冯三的爷爷冯公在诸位鬼仙面前算是新进。
冯公能成就阴神之身,寄托于此,实在是因为一生所做只是一件事,那就在方圆百里乡村广设讲堂,只讲老子的《道德经》。在他一生之中,也算是有弟子三千,生前有贤人之称。
冯公死后魂魄不散,飘荡云间,又是阁皂山人士,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眼“见”阁皂山灵光闪现,不用说,受其吸引,常聚于此。
阁皂山此时已聚集了佛妖等各类修行者的鬼仙。
他们信仰各异,在世上是死敌,往往斗个你死我活,但在这却相安无事。原因很简单,从前大家懵懂无知,现在以鬼仙之体,居于此,倒是对天地间未来大势更为清楚。
想那天人也有五衰,进恶鬼道历万劫之苦,鬼仙更是飘荡无依,苦寻大道不得之苦,这些阁皂山原住民最是了解,也最是畏惧,哪还有闲心思互斗?再说,随着这些破败的空间越来越衰败,灵气越来越少,原住民们的功力也锐减,换句话说,即使想斗也要有力气才行!
人气与灵气相夺,阁皂山山中的原住民们现在隐隐知道这一点,若是他们早知大势,自会早做准备,说不定也能成功跳到它处去眼下阁皂山尚有灵气,却也是渐渐减少,就像人陷沼泽当中,当下还能呼吸,却不知下个呼吸之间,自己是否就要彻底埋葬在这个地方。
远在千里之外的任远一爬窗户,这边就有家伙心灵感应,很快,阁皂山的“原住民”纷纷醒来,就像千里之外的水面上一个波纹起,一荡就荡到他们这里。原住民们纷纷直觉到一个与他们有大关联的人,正在向阁皂山挺进。
冯公后代就在这阁皂山居住,算是真正的土著,于是公推出他到他孙子冯三梦中告之任远要来的消息,而至于任远是否真是修行人,是否能修出个名堂来?这都是以后的事。
任远这第一天日夜在仙人洞的表现,又是哭又是闹的,整个就四个字——歇斯底里。
任远不知道原住民的存在,自以一个人的独角戏,却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一帮老家伙都在旁围着看着了。
阁皂山的原住民见状,个个摇头叹息,有许多开始不看好任远的修行前景。他们都明白修道之难,同时大都自以为自己是天才,自己都修成这样,这后生,大概也没什么前途。
但是,当任远顺着月光自然盘腿,摆出一副标准修炼的架势时,这帮子老家伙开始稍微觉得有些希望了。不过,任远的身体状况摆在那,体内分明有一凶恶力量正在吞噬他的精神**。他的要功夫就得把这病给去了,然后才谈得上筑基,再炼精化气,炼气还神,炼神还虚,也就是通大小周天,结金丹,出阳神,再到后面炼虚合道,这个路程,这个岁月,是何其漫长?!
老家伙开始一个个讨论起来,这些任远自然是不知。
讨论来讨论去,一个老家伙提议由他把的独门秘典传授给任远,以加快他的学习进度。
说到这,该老家伙有些得意,说自己的东西很适合任远目前状态。这有人开了口,其他的自然都不落后,争先恐后要给任远传授他们的独门秘技。
说着、说着,还争吵起来,都说自己的好,大有打闹一番的架势。就当这帮被世人尊称为神仙的家伙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记冷哼敲在众老家伙心中。
众人不闹了,一看,是向来孤傲的一位老鬼。
他说道:“你们这帮老鬼,越活越回去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不怎么乐意了。
这个老鬼却不管这些,兀自说道:“你们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跟这个年轻人结下一个因,他若能看上你们的东西,就有了,有因就有果,若他日得证大道,不管届时你们是什么样,怎么也会回转过来提携你们。”
这老鬼这么一说,众人顿觉羞愧,心道这老鬼倒是把众人不好意思说的话都直接说了出来。
原来,阁皂山的原住民之所以这么落力,实在是如同押宝一般,而原住民其中几个预感比较强的家伙,隐隐都觉得,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得证大罗金仙的,好象就该落在此子身上。
当然,这是远测,若是近看,这几个心头又有些泛迷糊,觉得此子前途一片渺茫,眼下若没意外,分明是必死之局,但是,天机难测,这些老家伙自然懂得越早押宝收益越大的道理,再说这也不损失什么,只好过在这里空耗时日。
“你这个老鬼,我们这些人,除了一部分天外天还有真身存在,绝大多数只是鬼仙。鬼仙鬼仙,说到底还是一个鬼。谁愿意这样?谁不盼着有朝一日能证大道,不用躲在这苟延残喘?这一点,难道有错吗?”一个老家伙忍不住说道。
这个有见识的老鬼摇了摇头,道:“这没错,但你们想想,你们这套东西你们最是熟悉,你们也修炼过了,结果如何,能证大道吗?不能吧。那么,你们用这套注定不能成功的东西去教人家,能教出什么来?这样教出来的人,又怎么能反过来提携你呢?”
这么话一出,众人恍然,也是关心则乱,心里感叹这老鬼道术手段虽然不怎么样,但心性还是很不错,一眼看到问题本质,有人于是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该老鬼抬头望了望月亮,说道:“一切顺其自然,他若是能自己捱过来,能祛除身上的恶疾,就等若证明他是我们要等的人,这个时候,我们再依次出现,与他结个善缘。”说到这,其脸上现出嘻嘻笑容。
众人一看,原来这老家伙也不是没有心动啊,于是个个点头称是,瞬间化作清风,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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