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们是走夜路回到家的,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十二罗银香没有睡,一直等着他。肖莉还要跟着她来,但她看昨夜乐儿不高兴,没有上她来。
从乐儿他们走之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怕乐儿他们出事。从天黑到此时,她已经到门外望了不下二十回了,直到狼狗在院门口兴奋地叫起来,她才高兴地跑出来。
“乐儿,回来了?”她打开院门,“吃饭没有?”
“吃了。”乐儿懒洋洋地说,“累死了,先洗澡。”
看乐儿那样子,她赶紧给乐儿放好水,准备好换洗的衣服,没有打搅乐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静静地等着乐儿。
乐儿洗好了澡走上楼,罗银香给她端来刚泡好的茶水。
“乐儿,我给你捶捶肩。”
“我又不是老太爷,捶么子肩。”
乐儿喝着茶,看着电视。电视里正演一部韩剧,乐儿对这样的电视剧没有兴趣。罗银香站在他的背后为他轻轻地捶起肩膀来。
小手轻轻地捶在肩头上,确实很舒服。
“桃花姐家地事处理好了么?”
“嗯。”
乐儿把处理地结果告诉了罗银香。罗银香听了很高兴。两人又谈了会儿。乐儿突然想起昨天肖莉地事情。
“罗银香。以后不要带肖莉来我们家。”
“为么子呢?”
“不为么子。我不喜欢。”
乐儿的语调有些生硬。他对肖莉老是来缠着他有些不耐烦了,罗银香显然没有看出肖莉对乐儿有非分之想,又被肖莉的甜言蜜语迷惑,才带她来家里玩,甚至过夜。
她不再问,既然乐儿不愿意肖莉来家里,就肯定不会再带来。
狗突然轻轻地叫起来。
“咦,谁又来了?”
“肯定是金儿与乐乐回来了。”乐儿高兴地说,“两个小家伙回来,总忘不了戏耍小狼。”
狼狗叫小狼,是小时候取的名字,现在变成大狼狗了,名字却没有变。
两条小蛇与小狼玩得很熟,乐儿只要听到小狼那特别的轻吠声,就知道是两条小蛇在逗小狼。
不一会儿,两条小蛇就上了楼。欢快地跳上了乐儿的肩膀,伸缩着它们的蛇信在乐儿的脸上舔着。
两条小蛇经常不回家,回家总要与乐儿亲热个够。它们到处逛荡,人们都认识它们,知道它们的厉害。它们不伤害人畜,但也没有人敢伤害他们。
去年因为蛇王谷事件,两条小蛇两个多月没有回来过,乐儿担心了一阵子。大华公司自然没有能力再开蛇王谷,也不敢再开。大华公司的经济损失不是很大,但死了三十一人,对他们地打击很大的,尤其对折富海的打击是巨大的。
死在蛇王谷的人,后来从省军区派来了直升飞机,从空中进入蛇王谷,现三十一人全部遇难,而蛇王谷聚集了几万条蛇,地上树上到处是蛇。直升机没有敢降到地面,也没有去取死的尸体。
后来还是在乐儿的建议下,暂时放弃取回尸体的想法,直等到蛇冬眠的季节乐儿才带人进入蛇王谷取回那些人的尸骨。
玩了一会儿后,夜已深。
“乐儿,睡了吧,你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乐儿也困了,点了点头,两人安睡。第二天清晨起来,已经不见小蛇地影子,乐儿吃了早饭去了砖厂。丰殊雅与罗书记给他在镇上找到了修建砖厂宿舍区的地盘。镇粮站现在的业务收缩,只有新区在使用,旧区仓库一直闲着,而且房子已经残破不堪,成了危房。丰殊雅直接与粮食局联系,粮食局答应以二十万地价钱卖给乐儿。
粮食局局长亲自下来,带着乐儿进入废弃的粮站旧区。粮站旧区座落在镇西头,与砖厂离得最近。有现成的围墙,占地七八亩,三栋二层大瓦房,中间一个大坪场,栽着十多棵大树。房子是没有用了,但地盘不错。大门临街,正对着马路。
乐儿想,这里不但可以用做砖厂缩舍,而且可以把这里修成办公大楼。大蛇王公司马上就要进入收获阶段,客户往来,还是在镇上方便一些,将大蛇王公司的办公地点设地这里应该要好些。
以后如果能建成水泥厂,这里也可以成为水泥厂地办公地点。办公楼下可以建店铺,这里虽然不是镇中心地带,但随着这里的经济建设上档次,人流增加,原来的街道肯定不够。那么这里要成为以后的商业中心地带也不难,这边将是街道扩建的最佳地段,更何况有丰殊雅与罗书记在,以后镇商业区往这边展只是一句话的事。
“沙老板,怎么样?”
粮食局局长刘政和笑容满面。以前地粮食局,是县里最热火的局,但现在粮食局基本上无事可做,粮食局成了最冷清的局,他刘政和早就想挪挪位置了。他自然知道乐儿与丰书记及丰殊雅之间的关系。如果能拉拢乐儿,对他只有好处。
乐儿微笑着看着粮站内的那些摇摇欲坠地房子没有说话。
“要是沙老板觉得不满意,价钱上还可以少点嘛。”刘政和
没有吱声,以为乐儿不太满意,“其实,这里就是送不为过,你是为我们县的经济建设做贡献嘛。”
“刘局长,这是国家的资产,你可不能送人情。”丰殊雅在旁边笑着,“不过,这里面地房子是不能用了,只是块空地皮,价钱上是可以少点。”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这里会破败到这个样子。不过我们局领导有共识,昨天就做出了决定,价钱可以下降到十五万。”刘局长胖乎乎的脸上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这是国家资产,我们也很慎重啊。不但局领导开了会,而且还请示了县政府。”
“嗯,多谢刘局长了。”乐儿笑笑,“十五万这个价钱我是能接受地,这里的房子都得全拆了,围墙也基本上要重修。”
其实,二十万他就很高兴了。这里以后绝对是块宝地,只要在临街修起铺面,一旦成为商业中心区,只铺面也能卖出二十万。
刘局长哈哈大笑着,罗书记与丰殊雅也笑了。他们哪里又不知道这里地真实价值?别说修商铺,现在想到镇里修房子的人不少,把这块地皮划成块出售给那些想到镇里来修房子的人也不止这个价钱。
别人来买,估计三十万也买不走。
乐儿也是个懂事人。饭是肯定要请他们吃的,并且决定塞点钱给刘局长。罗书记与丰殊雅不贪钱,但看样子这个刘局长绝对是喜欢钱的人。第二天去县里办手续的时候,乐儿弄了条烟给他,当然不是普通地烟,里面塞着一万块钱。
收到了烟与钱,刘局长亲自陪乐儿跑手续。
乐儿要请他们吃饭,丰殊雅笑着拒绝了。
“刘局长,我妈打来电话要我马上回去一趟,就不陪你吃饭了,罗书记你陪刘局长多喝杯酒吧。”
“哦,丰镇长不必管我。”刘局长笑眯眯的,“沙老板请我吃饭,那是给我面子,我不能不吃。你有事就不必管我了。”
丰殊雅客气了几句,告辞走了。乐儿与罗书记、刘局长,又打电话喊来了谢大炮,在绿竹鱼庄摆开酒席的时候,丰殊雅匆匆地回县里去了。
她很纳闷,不知道老妈这么急喊回去有什么事。回到家的时候,老爸也在,而且家里与平时的气氛不一样。
“爸,妈,你们没有吵架吧?”
丰殊雅笑呵呵地坐到老妈的身边。
“你个鬼妹子,我与你爸吵么子架?”
老爸与老妈一人端着个茶杯,却没有喝茶。听了女儿的话,老妈笑了笑。
“没吵架这么急把我喊回来干什么?”丰殊雅翘着嘴巴,“我那里还有一大把事呢。”
“呃……你这个鬼妹子,讨打是不是?”
丰殊雅老妈扬起了手掌,但丰殊雅却亲热地抱住了这条扬起来的手臂,笑得狐狸精似的。
“伍校长会舍得打自己的宝贝女儿么?”
“殊雅,你几岁了?”
“呃……你问这个干嘛?”丰殊雅觉得老妈特别不对头,“妈,你是不是烧了烧糊涂了,你地宝贝女儿几岁你不知道?”
“二十四岁零三个月零十八天了。”丰妈妈亲热抚摸了一下丰殊雅的头,“没有想到我的女儿一眨眼就这么大了,嫁得人了呢。”
“妈,你真是烧糊涂了么?说这么奇怪地话?”丰殊雅伸手摸了摸老妈的额头,“嗯,没有烧啊。”
“你烧糊涂了呢。”丰妈妈笑着打了一下女儿的手,“别闹,有正事呢。”
“什么正事啊?”
“让你爸说吧。”
丰妈妈看了一眼丈夫。丰书记在沙上欠了欠身体,抬头看着丰殊雅。
“殊雅,今天你陈伯伯陈副市长来我们县检查工作,很正式地跟我说了一件事。”丰书记慢慢地喝了口茶,“这件事让我做难。”
邵宁市市委副书记陈善福,不但是副书记,也是市委常委,分管人事,是邵宁市举足轻重的人物。与丰书记关系非常好,绝对地一个堡垒里的战友,也是从隆山出去的,一直是丰书记的老上级。
“什么事这么严重?”
“这事关系到你。”丰书记沉静地看着丰殊雅,“他想与我搭成亲家,他儿子陈亚维你是认识的,现在的市开区主任,与你地级别一样,正科级。”
听了老爸的话,她没有说话,脸色飞红,咬着嘴唇。
“我跟你陈伯伯说了,这事你们自己做主,不过,他既然说出了此话,我们就得郑重对待,你可以先与亚维处处再说嘛。”
丰殊雅还是没有说话。按说这是门好婚事,与陈副书记的儿子结婚,不但对她的展有好处,而且对老爸也有帮助。陈副书记不但在市里有很好的关系,在省里也有些根基。陈亚维她不但认识,而且很熟悉,小时候就在一个院里长大,只是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她从小就不太喜欢他,而且据她所知,现在地陈亚维的名声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