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们很快进了龙潭村。龙潭村是个很大的村子,排排的,乐儿娘的家就在离村口不远处。
“乐儿,你们在后面,等与婶先进去,打起来了你们再进去。”罗银香对这种事也是很有经验的,“听到我们打起来,你们要快点冲进来噢。”
“好,你要注意不要吃亏,下手狠一点。”
“我知道呢。”罗银香甜甜地笑了,“婶,我们进去。”
“银香,那女人很凶的呢。”乐儿娘吃的苦头多了,心中有些害怕。
“婶,不怕呢,今天你只管威,越凶越好。”罗银香为乐儿娘打着气,“怕她个狗卵子的呢,她凶,我比她更凶,今天看哪个狠。”
罗银香本来就是个泼辣货,胆子大,现在有乐儿撑腰,胆气更足。听了她的话,乐儿娘胆子大了些。更何况有儿子在,有儿子为她壮胆,她也胆气足了些。
更何况她乐儿不要她在这里生活下去了,她不用看这里人的脸色了,心也狠下来。想起自己与小儿子在这里受的苦,心中的恨意如刀。
“银香,我先进去,你后面跟着。”
乐儿娘好像有了劲力。她本来就身材高大,比一般的女人有力气,如果单打,一般的女人不是她的对手呢。
罗银香落后了十多步远。看着乐儿娘进了一个院子。接着就听见里面骂了起来。唐翠花正坐在院子里地小凳子上织毛衣。一看到乐儿娘就骂起来。
“老螃蟹。老吃货。我还以为你钻洞里去了呢。死外面算了。回我家来干么子?”唐翠花欺侮乐儿娘惯了。肆无忌惮。还是与平常一样恶毒地骂乐儿娘。“是不是在外面找野老公了。老。丢我们钟家地脸呢!”
乐儿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同时听到了屋里小儿子地疼而哭地声音。心如刀割。此时。她再也顾不得了。
“小。我今天与你拼了!”
乐儿娘突然扑了上去。一下子抓住唐翠花地马尾巴头。猛地向后拖。把唐翠花拖倒在地。唐翠花出一声痛叫。乐儿娘狠了心。抓住头拖了十多步远。
唐翠花只觉得头皮都好像被揭了下来一样。
“**蹄子,破母狗,我打死你!”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唐翠花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后母敢打她,头皮疼入心肺,急忙用双手握住自己的头,想挣起来。乐儿娘放下头,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
“嗷——老母狗……”
她正要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罗银香冲了进来。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没有锄头地破锄把,照着唐翠花的小腿上就是狠狠的一下。
“臭婊子,你喊欺侮我婶子,我打死你!”
这一锄把打下去,唐翠花杀猪般抱着腿嚎叫起来。罗银香心狠,扬起破把,又是狠狠的一下,打在了她的腿上。也不知道打断了腿没有,只听得唐翠花那痛苦的哭声,就算没有打断腿,也疼死她。
“烂货,骚螃蟹,今天我就打死你!”
这时候,钟老头正在家里喝酒,听到外面地打骂声,冲了出来。
“呃……杨喜花,你妈的吃了豹子胆了……呃……”
“婶,今天打死这个老猪狗老畜生!”
罗银香把破锄头把塞到乐儿娘的手里。乐儿娘拿着破锄把,眼睛红了。以前的恨一齐涌上心头。如疯般向老头子冲了过去,老头子见到自家疯般的婆娘,胆子立即寒了。仓惶后退,但刚喝了酒,站立不稳,一下子自己倒在了地上。乐儿娘冲上去,扬起锄头把就打。只不过她没有罗银香手狠,打得不重,但硬木的锄把打在身上,还是很疼的。
“老狗,我今天拼了你这条老命!”
不过,在乐儿娘打了几下后,他抓住了锄把。两个扯着锄把。罗银香站在他们的身边,一见他想抢锄把,一脚踢在他的腮帮上。
“老畜生,老猪狗,我今天帮我婶出出气!”
她接着又踢了两脚,然后看到旁边有竹枝,抓起一根竹枝,盖头盖脸地打起来。绣枝细,打在身上不会把人打出内伤来,但一条子抽下去,就是一条血痕,痛入骨髓。每一绣枝打下去,就见老头的脸上手臂上起了一条血痕。
罗银香用地力足,老头子用手臂护住头脸,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时候,疼得在地上打滚的唐翠花想爬起来,但突然外面冲进来了十个手拿木棒的男人。乐儿为,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有能崽,你带着人守住门口,不要让人进来了。”
乐儿铁青着脸,也看地上痛得打滚的人,挥起大木棒,几下就把窗户玻璃打得粉碎,接着,乒乒乓乓见东西就砸,一会儿院子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好的了。
这时候,破屋里面传来了哭喊声。
“娘——娘——”
“明崽。”
乐儿娘放下手里的破锄把,进了屋里。她的小儿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娘,我疼。”
乐儿娘泪如泉涌,搂住儿子。
“儿咧,不要哭,你哥来了,等会儿就带你去医院。”
“哥……么子哥……不要……娘,哥。”
“明崽不怕,不是钟家的你那个猪狗不如的哥呢,是你乐儿哥,他开车来接我们了,等会儿就带你去医院给你治腿。”
“我乐儿哥……我哪有乐儿哥?娘……外面在干么子?”
“你乐儿哥在为我们出气呢。”乐儿娘搂着儿子,“明崽不要怕,你乐儿哥会把我们接走地,再也不受他们地气了。”
“娘,乐儿哥会武功吗?”明崽扬起他那苍白的小脸,看着自己的娘,满眼期盼,“要乐儿哥教我武功好不好,等我学会了武功,哪个敢欺侮娘,我就打死他们,把唐翠花与他家里的人都打死!还有钟虎崽也要打死!”
小小的脸上尽是狠意。一个九岁地孩子,他活得比乐儿的少年童年还惨。整天不但自己要受打骂,还要看着自己地娘亲受一家人的欺侮,这个家庭他与娘亲是绝对地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从小就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这种仇恨展下去,注定是他与钟家地悲剧。等他长大,兄弟两人绝对是一辈子的仇怨。农村里兄弟反目成仇打生打死的不是小数目,很多的亲兄弟还不如邻居亲。
乐儿娘搂着自己地小儿了,泪如雨下。
此时外面,乱成了一锅粥。陶有能带着大伙儿守在院子门口,刚猛子跟着乐儿在院子里,把外的东西都砸了,只是没有进屋去。唐翠花双腿被罗银香砸了几大锄把儿,疼得站不起来,但此地看着乐儿与刚猛子凶神恶煞的样子,捂住自己的河马大嘴巴不敢吱声,眼里尽是惊恐,还以为是来了强盗呢。
罗银香停了手,笑吟吟地走到乐儿身边。
“乐儿,我做得好不好?”
“嗯,不错,那女的打断了腿没有?”
“你说那臭螃蟹,我再打她几锄把,保证让她的腿断得不能再断。”
说着,她捡起锄把,向唐翠花走去。唐翠花一见吓得要死,大声嚎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拖着腿向角落里爬。
“算了,看来她的腿就算没断也差不多了。”
乐儿皱起了眉头,听着女人的惨叫,他的心还是硬不起来。
“臭婊子,这回便宜你了。”罗银香气势汹汹地扔下手里的破锄头把儿,听见房里乐儿娘与亮崽地哭声,回过头对乐儿说,“乐儿,我先进去看看婶子。”
“嗯。”门口陶有能在与人说话,刚猛子走了出去,乐儿也望向门口。
两条小蛇在乐儿的肩膀上兴奋地抬着头,咝咝吐信儿。
罗银香走过老头身边的时候,又狠狠地在他身上踢了两脚。
“老畜生,我踢死你!”
“你们……你们是么子人?我们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么子打我们?”
老头子惊恐地抬手臂护住自己的头脸。
“老猪狗,平时你们欺侮我婶欺侮得高兴吧,今天我们要你们恶有恶报!”
接着,她又踢了两脚,这两脚踢在老头子的当面腿骨上,疼得老头子嚎叫着抽着气。他终于知道,这些人是来为受他们欺侮了十来年的他的后老婆报仇的。只是他太郁闷了,他的后老婆的娘家没有什么得力地人,舅子根本就不管自己妹子的死活,从来没有来往过,不然他们也不敢这样欺侮人了。
可是这些人是老婆子的什么人呢?他怎么也想不清楚。
乐儿没有管他,走到门口。陶有能与刚猛子带着人堵在门外,此时门外二三十步的地方围满了人,大多数是女人,但也有几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那几个男人显得有些愤怒。
“你们是么子人?到我们钟家打人呢?”
看着刚猛子与陶有能一伙人都扛着大木棒,凶神恶煞地样子,他们都不敢靠前。这个靠前来问话的男人也被自家地女人拉着。
“我们是么子人,你们不要管,这里也不关你们的事,要是你们想管闲事,那就放马过来。”陶有能对这些无关地人倒是不凶,只是拿着大木棒在眼前扬了扬,“这家人欺侮我婶,你说我们该不该管?”
“你们婶?”村人们糊涂了,“谁是你们婶子?”
“当然是杨喜花了。”
“杨喜花?”一人女人大着胆子接了话头,“她不是嫁在我们钟家么?怎么是你们的婶子了?”
“他还是乐儿地娘呢。”正在这时乐儿出来了,“要说你们找乐儿说吧,他才是正主呢。”
“那……那就是喜花的儿子?噢……我知道了。”女人露出笑脸,“好呢好呢,不关我们的事,喜花受的苦也够多的了,树成,回去,他们家造的恶报太多了呢。”
男人听了,也点了点头,看来他们也同情乐儿娘。
“不过,你们还是快点走吧,他家的儿媳妇的娘家有势力呢,你们怕难得惹得起。”
女人回头好心地提醒。
“狗卵子的今天我们专来惹有势力的呢!”刚猛子大大咧咧的扬了扬木棒,“就算他家势力顶了天,我们也不怕他们。”
围观的人们散去,不过大部分没有回家,远远地看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