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着摇摇头,道,“你呢?你好象受伤了。”
吴继海叹道,“太厉害了,居然是五行御虎阵,还好给我找到了脉眼,唉,可惜了那两只虎魄,如果能收伏的话就好了。”
想起那两只老虎我仍心有余悸,问道,“收伏它们有什么用?”
吴继海道,“虎虽凶猛,但仍是祥瑞之物,降妖除魔自是大有用处,就是对于咱们对付恶煞也是大有用处。”
韩咏絮道,“老虎我本来是不怕的,可现在感觉好可怕,以后都不敢看老虎了。”
我不由笑道,“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韩咏絮嘟嘟嘴,正要说什么,吴继海抢先说道,“休息好了咱们就快走吧,现在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好多了,道,“走,抓紧时间!”
走出六方形的所在,前面是一条宽阔的墓道,一看之下便觉得这是条正经的墓道,一下来时走过的那一条只能算是个通道之类的东西。
我晃着手电打头往墓道的左边走去,因为大金牙在这里画了三条线,中间的一条最粗,应该就是现在的墓道,两边的都很细,我想确定一下是什么所在。
走到近前一看不由大吃一惊,竟是一条足有三四米宽的殉葬沟,里面堆满了动物的残骸,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骨头,竟然又粗又长,比马腿还大。
吴继海和韩咏絮走过来,吴继海道,“已经到了殉葬沟了,离祭坛还有多远?”
我看了看地图,道,“不远了,地图上显示前面还有石室,好象是个配殿,过了配殿再走一个通道,通道尽头就是祭坛。”
吴继海又道,“这条墓道多长?”
我道,“一百米左右。”
吴继海点点头,道,“那走吧!”
仍是由我打头,慢慢地往前走,走了有一半,突然前面出现了几个火光。我吃了一惊,连忙趴倒,同时招呼后面的人注意有情况。
我心中暗忖,难道还有人在里面?会不会是夏侯渊?还是韩元景?
两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时吴继海已悄悄地走到我边上,道,“前面怎么了?”
我指着前面闪动着的几个火光道,“我也不知道,但好象有人,不知道是夏侯渊还是韩元景。”此前这些事情我都已经跟吴继海说过了。
吴继海道,“咱们先别乱动,看看情况再说。”
火光来回移动,不再像刚才一样聚在一起,这时能看出来一共有三个,好象是三个火把。那么应该就是三个人了,三个人的话就不可能是夏侯渊。
中间的火把不动,边上两个各向左右移动,接着点着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又有两团火光升起,突然间,刚刚升起的两团火光迅速扩大,不对,不是扩大,是蔓延,从两边沿着殉葬沟呼呼燃烧起来,顷刻间便要到达我们藏身的地方。
我和吴继海脸上同时变色。我道,“难道发现咱们了?”
吴继海不置可否,道,“应该没有,是不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就说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两边的火光已经越过了我们,速度不减地往向后窜去,就像两条作势欲飞的火龙。
我疑道,“殉葬沟怎么也会着火?”要知道,这殉葬沟都有上千年的历史了,里面的动物尸体早已腐烂完毕,有机物也早就没有了,现在差不多都形成了化石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燃烧起来呢?
吴继海道,“或许是他们事先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此刻,墓道里已被照得灯光通明,我们虽然还趴在地上,可熊熊的火光早已使我们无所遁形。
突然,一阵怪笑传来。
我惊道,“果然是韩元景!”
吴继海道,“看这阵仗,恐怕最后的决战到了!”
我还没回话,韩元景的声音响起道,“你上次捡了条命回去,怎么又来了呢?你就真的不相信天意吗?”
我大骂道,“去你妈的天意,夏侯渊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韩元景咂着嘴道,“他拿你做替死鬼,你还挂着他,难道这就算是好人了吗?”
吴继海一直紧张地注视着对面的情形,没有说话。
我道,“甭说废话,这次你又要搞什么把戏?”
韩元景语气平静地道,“唉,我是一片好心,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我道,“别装蒜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韩元景叹口气道,“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我想要我的孙女回到我的身边。”
我连想也没想就道,“那你是做梦,你还有脸叫她孙女吗?你难道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对她做了些什么吗?你他妈的要是还有点儿良心的话,就快点儿让我们过去……”
吴继海碰碰我道,“别说了,人都走了!”
我又骂了一声,道,“咱们更得小心了,这个老畜牲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吴继海道,“既然他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那说不得了,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吧,祖师爷保祐!”
看着吴继海坚定的表情,我道,“好极了,算我一个,管他妈谁谁,爱他妈的谁谁,大不了是个鱼死网破!”
吴继海拍拍我的肩膀,两个人一块站了起来,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躲躲藏藏了。
我道,“保持队形!”吴继海点点头,回去和韩咏絮扶起胖子。
我抽出一直未用的八一自动步枪,当先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心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形,前面的三个火把现在只剩下两个,已经能看出来,正是两个人持着,但看不清楚,都是什么人。不知道韩老儿这次给我们留下的是什么礼物。
走到近前,终于能看的时候,却发现只有一个在那里站着,手里高举着火把,不是韩咏絮的大哥是谁!
那个人呢?
韩咏絮的大哥一动不动地站着对面,手里还是拿着那把斩马刀。我不由有些责怪起自己的妇人之仁,要是上次不从韩咏絮手里救下他,那现在肯定会少去很多麻烦。但是按照大衍先生因缘际合循环不息的理论,要是真让韩咏絮杀死她大哥,恐怕肯定还会有别的事情出来。因因果果,果果因因,总是保持着一种常人无法觉察的平衡。
我正纳闷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些东西,韩咏絮和吴继海已走了过来。韩咏絮冷冷地看着她大哥,没有说话。吴继海却倒吸一口冷气,惊道,“五行棋阵!”
我看了韩咏絮一眼,再看吴继海,最后回到前面,隔着韩咏絮的大哥和我们的中间的一个正方形的凹陷。
凹陷里有一个棋盘的格局,每个纵横交叉的点上都放了一个圆形的石块作为棋子,上面分别写着金、木、水、火、土。我扫了一眼,棋子有共有五五二十五个。而且五行的排列毫无规则,有的两个金挨着,有的三个土挨着,简直乱七八糟。
我道,“这个是否在要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来走?”
吴继海点点头,道,“但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道是按相生还是相克,万一一步踏错,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两个罐头,先在金上扔了一个,又在水上扔了一个,没有什么动静。
我和吴继海对视一眼,同声道,“相生。”
我道,“吴爷和韩咏絮照顾胖子,我打头阵!”
吴继海道,“小心了,别忘了对面还有一个障碍,还有,刚才试了两个了,下一步应该是木,别走错了!”
我点点头,看了看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对面的韩咏絮的大哥,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别看他现在站着一动不动,但没准在我跃过的刹那便会突然发难,不过我也不怕他,要来的终究是会来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大衍先生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说完把枪交给吴继海,抽出青铜剑往下一跳,正落在木上。
韩咏絮喊道,“小心!”
我向后摆摆手,又在心里默默地想了一遍,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接着再往前跃到火上,再跃到土和金,看看对面的侍卫还没动静,我深吸一口气,一下子跳过了水、木,在木上奋力一蹬,直跳到对面的墓道。与此同时,侍卫斩马刀横胸砍来,我暗骂一声,这最后几步我都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刺一样跃过,却仍旧没能赶在侍卫出刀之前跳离边缘。
侍卫这一刀不是刺,而是横砍,向左右闪都是不行的,而我又是刚刚跳上半米多高的墓道,立足未稳,于是在吴继海的一声“小心”和韩咏絮的一声尖叫中,我被迫跳了回来。但由于怕再跳到木上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所以我一扭身,落到了木旁边的土上。
此时侍卫居高临下,见我仍在可攻击的范围之内,忙一振斩马刀,向我当头砍落。我举起青铜剑迎上,“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我被硬是让一股巨大的劲力砸得往后退去。
吴继海急喊一声道,“现在是逆向!”
逆向就是相克,我急忙在心里过了一遍,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我现在在土上,下一步应该跳到水上才行。这些念头都是在眨眼间闪过我的脑海,就在我后退的同一时间,我扭头往后看去,一看之下心中一凉,最近的水也在离我两格之外,如果是平时,我蓄势待发也许有把握能跳过这么远的距离,但现在情急之下,又是被迫,打死我也跳不过去。正好边上有个土,我便一下子从土跳到了土上,不敢稍呆,再一加劲,从土到了水。就在我离开土的一杀那,“嘎”的一声,土翻转过来,露出了三把尖锥。
我暗道一声侥幸,忙提气跳到火上,趁着侍卫在右边的短暂时间,又一鼓作气地跳过了金、木、土,只盼望着能离侍卫再远一些,接着猛地上跃,再次跳上墓道。不过这次我学乖了,一触到墓道立刻贴地一个前滚,等侍卫再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逃离了最容易被攻下去的范围。
我提剑架开侍卫的一刀,立即向着吴继海和韩咏絮喊道,“你们快过来,我拖住他!”
侍卫的一刀把我迫得连退两步,我侧身避开他的锋芒,青铜剑削往他的右肩。这一击我根本不想有功,只求能引得侍卫再往里进,好离五行棋阵再远一些。
没想到侍卫却并不上当,好象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守住五行棋阵似的,弯腰低头躲过我的一剑,立刻转身向吴继海和韩咏絮他们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