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万朝晖向会计男老师交了一份病假条,经过昨天晚上的睡前反省:她意识到自己错了,要她当面承认自己的错,很难,但她的面部表情是带着歉疚的,男老师看了看病假条,又看了看她,没有再责难她。(八度吧)在万朝晖的心里反而对男老师产生了几分敬意和感激之情,从此,在会计课上,她认真地听课,即便觉得枯燥乏味,她也始终保持着个人的安静,借以表示对男老师的尊重。
经过这件亊,同学们对万朝晖投以更加关注的目光,特别是男生,万朝晖心里明白那些眼神意味着什么,只是她的内心对谁都产生不了爱慕之情,到这所院校来读书的人,都是冲着毕业分配工作来的,万朝晖早已看透铁路工种的机械呆滞,什么铁饭碗,她才不在乎了,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政策,她已经从几位下海经商的叔叔身上看到了实惠,她有自己明确的人生目标,和周围的同学志不同道不合的,她才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空洞的谈情说爱上。记得上初三时,万朝晖当时是班上的重点培养对象,下雨时,别的班的“帅哥”主动帮她搬自行车;执勤时有男生抢着帮她打水拖地;她也收到了情书,可视她如女儿般的班主任把她叫到走廊上,透过窗户,指着班上的男生对她说:这些男生算什么,你好好读书,将来你的见识广了,自然会遇到很优秀的男孩,万朝晖半懂不懂地点头。即使没有班主任的这番话,万朝晖何曾对哪个男生动过心思,从小到大,她还没有看到过一位令她顺眼的男生或男人。
万朝晖的冷漠令周围的同学不敢靠近她,每天,她依旧独来独往,只是偶尔和刘慧周霞她们说笑。
在一次金融班对计算机班的男生之间进行的一场友谊篮球赛中,刘慧与计算机班的一位外地男生郑勇生了小小的摩擦,起因是刘慧看比赛时,情绪过于激动,身体越过了警戒线,郑勇立刻对她进行了秩序的维护,刘慧和万朝晖一样,都是独生子女,她也难免娇纵任性,郑勇当众泼了她的面子,也就成了她的眼中钉,刘慧根据他的外形特点,给他起了个外号:斗鸡眼。没想到两人平凡的来往,渐渐产生了感情,成为了形影不离的恋人,为此刘慧放弃了与高中理科班的尖子生--李强的书信往来,李强的父亲和万朝晖的父亲是同事,他俩曾经在双方父母的要求下一同做伴骑自行车回家,可惜俩人都沉默寡言,万朝晖肯定他的勤奋和刻苦精神,只是他的个性缺乏灵动性,她相信他将来会很优秀,但她心里清楚他俩不适合深层的交往。李强考进了本市的一所一类理工大学,前途无量。按捺不住寂寞的刘慧放弃了这只“潜力股”,她还中途申请住校,方便与郑勇的交往。不过私底下,刘慧对万朝晖周霞坦言:大专生活太无聊了,她只是找个人陪她玩玩,等到毕业了,他俩的感情也结束了。万朝晖可以理解刘慧,但不认同她的行为,她从来就不喜欢玩游戏,所以至今她都没有碰过游戏机。
周霞也跟着谈起了恋爱,对象是班上公认的帅哥程亮,他俩是因为每天搭乘同一辆公共汽车,帅哥靓女,日久生情。一次上厕所时,周霞对万朝晖说:程亮坦言,他起初是对你有好感,只是他怕你的那双漂亮但冷若冰霜的眼睛,令他望而生畏。万朝晖家里有似刘德华般帅气的表哥,所以她对男人的外表不太重视。出于礼节,她笑着对周霞说:别瞎说了,你这么漂亮柔和,程亮当然很喜欢你了。
时间不知觉地在溜走,期中考试到来了。
虽然这次期中考试对于拿学分没有实际意义,万朝晖也无意冒尖,但是也不能考得太差,挺没面子的。所以她在考前还是做了一定的复习准备工作的,最难背的当属哲学的考试大纲,几乎是死记硬背的,很难理解其中字里行间的具体意思,大概背了八层的内容提要,万朝晖觉得考及格应该没问题了,于是把精力放到主要科目上。
第一天下午考的就是哲学,监考老师是班主任陶玲玲。考试时间是两小时,大概过了一小时,万朝晖就把会做的题目都答完了,她从头到尾的估算了一下总分数,勉强及格吧!如果老师改试卷时严谨些,她就有可能会不及格。于是她抬头看看旁边的刘慧,顿时眼睛放大了:刘慧在作弊,手上有许多小纸条。万朝晖又扭转头去看看其他的同学,就连班长孟琳也在作弊,书桌的表面有层盖子,只见她把盖子时不时的揭开,偷看里面的教科书内容,万朝晖又看了看来回巡视的班主任陶玲玲,这样明显地作弊现象,她竟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既然班主任都不管,不抄袭是傻瓜,于是万朝晖也揭开盖子拿哲学教科书,她索性把书放到桌面上明目张胆地抄袭着,不一会儿,班主任走到万朝晖跟前,不动声色地拿起她的教科书放到讲台上。万朝晖觉得很奇怪:别人都还在作弊,她怎么不管?偏偏管她?万朝晖的内心不服,于是又拿出参考大纲放到桌面上继续抄袭答案,班主任又走过来拿起参考大纲,一同放在讲台上。万朝晖觉得莫名其妙:她好像只针对自己?
万朝晖正纳闷时,班主任开口说话了:“你们作弊的手法一点也不高明,过后请教一下高手;不就是二十块钱吗?”考一门及格,就有所谓的二十元钱的奖学金,其实是开学收费时多交的钱,这两句话一下子冒犯了万朝晖的自尊心,她立即起身走向讲台,第一个交了试卷。
清理好文具准备回家时,班主任叫万朝晖拿走讲台上的书本,万朝晖走出教室准备随手关上门时,班主任迎上来关门,万朝晖淡淡地冒出了一句话:“班主任,其实你也并不高明!”她看都不看班主任一眼,转身而去。
晚上,万朝晖靠在床头看书。电话铃响了,她顺手接起床边的话筒,是刘慧打来的,“朝晖啊,你知道吗?今天你走后,陶玲玲的脸涨得通红,看来很生气的。大家都说明天下午的思想道德考试,又是她监考,死定啦!”
“那又怎么样?”万朝晖早就准备熬通宵背书了。
“本来蛮好过关的,这下被你一闹,害惨啦!”刘慧在埋怨万朝晖。
“至于吗?”万朝晖一幅无所谓的腔调。刘慧向来心直口快,万朝晖根本不介意她的话。
“不过明天是和计算机班同一考场,人多,应该很好浑水摸鱼的。”听到刘慧的腔调,万朝慧无奈地笑着。
“这就对了嘛!小小的考试,怎么难得倒你刘大美人的智慧呢?”万朝晖调侃地笑说着。
“不跟你侃了,我要去做准备工作啦,明天陶玲玲一定会特别地盯紧你的,你小心点。”万朝晖很感激刘慧的关心。
“谢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万朝晖觉得朋友之间无须谢字,以后她从其它方面关照刘慧就行了。
晚上,万朝晖真的熬了通宵,把整本思想道德的内容背得滚瓜乱熟的。
第二天下午的考试,万朝晖只花了五十分钟就做完了试卷,九十分稳拿。不过她无心向班主任示威挑衅,静静地等到有几位同学6续交试卷了,她才起身交卷。
晚上,刘慧又来电话了。“朝晖啊,今天大家都感谢你了,你昨天那么一闹,今天陶玲玲竟然完全撒手不管了,你走后,我们抄袭得真够爽心的。”
这是万朝晖始料未及的,她的内心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末的大扫除中,她主动的帮班主任抬桌子。倒是班主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