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婶开门时乌青的脸色,我就知道今天来的可能真不是时候。
小叔见到我连笑都没笑,只是说:“阿波来了,坐吧。”
我有些进退两难,这时候退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只好到沙发上坐下,心里后悔自己挑了这么个好日子。
小婶也到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小叔说:“你把那件事跟阿波说说。”
小叔说:“说什么说,不够丢人的。”
小婶说:“说说怎么了,是他堂妹的事,他也该帮助管管。”
我一听是小叔女儿的事,头马上有两个大,心里更后悔今天来这一趟了。小叔的女儿叫袁凤,小时候本来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后来不知怎么了,也不是傻,只是对什么事都很偏执,抓到你就说个不停。我最服她的是,一件事,甚至一句话她都能说几个小时,直说得你抓狂。这样的人躲还来不及,自己却自动送上门来了。
但还不能不问小叔究竟是什么事,否则小婶就会生气,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哪。
“怎么了,阿凤受欺负了?”我问道。
小叔叹了口气,说:“阿凤回来说,她公公调戏她。”
这真是一个大乱团。袁凤的丈夫谢涛是海门地税局的一个副科长,本科毕业,一表人才,是那种具有典型南方小男人秀气的人。他是被海门地税局专门从大学里挖来的人才,算是精英分子了。谢涛是经人介绍认识了袁凤的,一方面他看中了小叔家的千万资产,另一方面袁凤虽然有些偏执,模样却很漂亮。于是他就跟袁凤结了婚。这本来是两好合一好的事情,结婚初期,小叔跟小婶很喜欢这个女婿,给他买这样,买那样,还把他带回老家展览了一圈,真是有捧在手心怕化了的感觉。他们结婚后,小叔把他们的新房安在了他的楼中楼里,方便他们亲近。
可是有些东西是经不住时间考验的,他们之间的和气很快就被打破了。
由于身份地位在那,小叔和小婶在单位都是被人恭维被人伺候的对象,回到家,却反而要伺候谢涛和袁凤,自然不会高兴。谢涛那,本身觉得娶了小叔不太正常的女儿,好像小叔就应该对他好一点,可是小叔并没有给他很多的财产,反而防备着他骗取女儿的财产。两边都有自己的想法,都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矛盾就越积越深。先是小叔把谢涛跟袁凤从楼中楼里赶出去了,赶到了他以前的一栋旧房子里,后来矛盾大了,竟然又从这栋旧楼里把他们赶走了。现在的谢涛住在单位分给他的房改房里,他的父母都退休了,也从外地赶过来,跟他们夫妻住在一起。一家四口挤在那四十多平米小屋里。有三个原本就是一家,发财企图的落空加上居住的拥挤,对袁凤已经很有怨恨了,加上袁凤看事情做事情的偏执,袁凤必然会与他们发生冲突,受些欺负也是自然的。
我只是奇怪,小叔宁可让房子空着,也不让自己的女儿住,让自己女儿受这种气,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虽然我感觉袁凤终究是小叔的女儿,他这么做有些太绝情,但这是人家自己的家务事,我是没权利发言的。
现在想想,古人讲娶妻要门当户对,还是真有道理,一方太强势了,必然会欺压另一方,那样夫妻生活怎么会幸福那。
我见过谢涛的父亲,他是一名教师,文质彬彬的,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我看看小叔,疑惑地说:“不会吧?”
小叔说:“阿凤自己回来哭着说的,难道还会有假?”
那还真不一定,袁凤我是领教过了,曾经有一次她找我办一件事,我怕麻烦拒绝了,她竟然到小叔面前造谣说我骂小叔,害得我跟小叔解释了很长时间才解释过去。
我不好说袁凤可能说的是假话,只能问道:“事情究竟是怎样发生的?”
小婶说:“阿凤说那个老不死的摸她的胸部。”
我想事实的真实情况可能是他们在争执中,互相推搡,谢涛的父亲不小心碰到了袁凤的**上,让袁凤添油加醋一说,就变成了调戏了。
我不能对此提出疑问,只能半信半疑地说:“应该不会吧?”
但小叔是那种自己的女儿自己欺负可以,别人欺负万万不行的人。他恨恨地说:“怎么不会,难道这种事阿凤会撒谎?这个老混蛋手爪子痒痒了。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