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中,蛟魔王更是震惊不已,那龙威浩荡,竟是压得自己难以喘息!
九龙转瞬便逝,却见海中大地颤动,猛得一声龙吟,海中千兽齐跪,万妖匍匐,一声闷响,恰似炸雷于耳,又似晴空霹雳,山岳中忽得窜出一直巨猿,这猿身高五丈有余,青、黄两色毛发相互交杂,全然无一丝灵明石猴英俊模样,雪牙金爪,更是端得令人骇然!
蛟魔王看得一惊,也顾不得先前与猴子约定,口中捻法,万丈海水顿成一片冰结,青猿嘶吼,掌掴便下,直砸得海冰“嘭、嘭”作响,连绵成雷轰然八方作响。
青猿虽无仙法,却有蛮力,那四面围冰堪堪要破,蛟魔王手中结法更是不敢怠慢,凭空得五点星光遁下,正将青猿罩在其中,便在此时,孙悟空脑中忽得混沌,迷蒙之中仿佛见天地变色,日月倒悬,狂风骤雨之中,一百丈高青猿嘶吼与一身着黑纹道袍、头戴冠冕,手持青光剑之人战至一团。
青猿运水之术了得,不过转瞬之间,便将惊涛骇浪撩起,顷刻间天翻地覆,那着道袍之人,手中青光剑一摆,漫天青光洒下,那海浪虽是滔天,却是顷刻间冰滞凝结!
青猿嘶吼,忽听一声龙吟,便见天幕大白,九龙齐飞而上,那人一声爆呵,手中精光一闪,凭空得落下雕云擎天大柱,九龙难以相敌,顷刻间化作飞灰,青猿大怒,眼眸中血红直冒,双手正接擎天大柱,奋力往外推顶。
青猿力大,那擎天大柱竟是不能将他如何,海中水浪又起,层层裹卷而上,那人大喝一声,青光剑直簇而入,正将海水尽数收干,青猿脚下一沉,顿听一声轰鸣,身子直被擎天柱压下!
便是如此,青猿依旧挣扎身起,眼眸中红光直冒,化两道光华直冲云霄,那人见擒他不住,手腕一抖便把那青光剑祭起,剑锋斗转,顷刻间分化九形,正将那青猿束缚其中,便在此时,天落石陨顿成巨石之雨,孙悟空大惊,仿佛那青猿便是自己,那落石便是五指山!
“啊!”孙悟空爆呵一声猛得转醒,那青猿之身顿缩,化作原本形貌。
蛟魔王单手劈浪向前,月牙铲呼啸而落,孙悟空身化青烟顿时躲闪一旁,蛟魔王眼眉出火:“你这厮到底何人?”
孙悟空摇头,方才那场景,好似自己亲身经历一般,竟是如何也挥之不去,抹之不断,那青猿是自己,自己又是何人?
混乱,完全混乱,仿佛一具躯体,同时有了两种思想,都是自己,却又感觉都不是自己,孙悟空眼中迷茫,一时竟也分不清自己乃是何人,只是明月山青光通天,仿佛有一种东西,在召唤自己。
“混账,你这厮到底何人!”蛟魔王大怒,挥铲便下。
孙悟空手掌芒桑棍正挡住月牙铲,两人又来来战,却见虎纹大王匆匆驾云而来:“不……不好了大王,武……武曲星君领天……天兵天将围上来了!”“你这厮果真是昊天派来的!”蛟魔王听之便怒,东海之水,瞬间波浪冲天而起,孙悟空见蛟魔王生怒,自知战之不过,这便一个筋斗翻将出去。
虎纹大王大惊:“大……大王,这可如何是好啊!”
蛟魔王冷哼一声:“那厮碧波潭杀我不得,今日还来欺我,真当本王是泥捏得不成!”
“你且下去,待本王前去,将那猴子与天兵天将一同斩了!”蛟魔王言罢,提月牙铲便往明月山去……
花果山上,漫天华彩、莲花周开,花果山众儿郎,并七十二洞妖主,皆立山头之上,便听一声梵音,阿那律身着青衣,脚踩六品金莲凭空而落,佛教八部众梵天、龙众、夜叉、乾达婆、迦楼罗、紧那罗、阿修罗、摩呼罗对称而出,其后三千僧众各驾彩云,恍若花海连绵,浩浩汤汤齐至花果山头。
阿那律手持佛礼:“南无阿弥佗佛,贫僧奉西方大日如来之命,前往明月山收妖,观此处乃是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可谓天下大妙之地,此乃我等福缘,权想在此稍歇,还望施主行个方便。”
依寻常之礼,若是僧侣借宿,花果山众人自当应允,可此番佛教众人,多有数千之众,众人如何敢借,阿那律见众人不语,又道:“佛教大开方便之门,予我等方便,便是予尔等方便。”
“这……”看来人阵势,花果山断然不是对手,徐盛犯难,只得皱眉道,“山主人不在山中,我等不过服侍,可是做不得这等主事,高僧修为颇深,这花果山周遭仙山甚多,高僧可另寻妙处暂居。”
阿那律微微一笑:“缘分使然,选地不若遇地,遇地却不如此地,还请施主与我等大开方便之门。”
孙还听得皱眉:“你这和尚好生无礼,我等若借便借,不借便走,你还要赖在此地不成?”
“天华妙府,存余天地之间,你我皆是暂住,尔等来早,我等来晚,却皆该有一处暂居。”阿那律道,手腕一抖,脚下金莲忽闪华光万丈,山岳丛林之处,顿生异象,凭空得落出一方道场,“南无阿弥佗佛,周山之大,岂可无我等一席之地?”
孙还大怒,张口又要言语,却见天幕一道金光闪耀,孙悟空正落半空,徐盛、周苛等人慌忙上前言语,孙悟空自知阿那律乃是如来弟子,此番若战将起来,自己可得脱逃,众儿郎怕是必将陨命!
孙悟空虽恨如来,可眼前之势,却是容不得自己做选,当下只得稽首行礼:“来者是客,既道友也看上我花果山地,便是你我之缘,灌婴、庞玉、齐泽、包承,你四人领花果山儿郎取些果子,魏术、边双,且引道友往水帘洞内叙话。”
阿那律一笑,心道这猴儿还有几分识象:“既是如此,有劳道友。”
孙悟空眉角一转:“哪里,哪里,我家圣祖在此地做了斗战胜佛,花果山与西地佛门自是一脉相承,我等如此,也是为了圣祖的面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