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面试在公司的会议室，除了我，还有三个人，我们本能的互相打量了一番，并且彼此表现出对对方的不屑。我看了看点，距离面试还有一段时间，我点了一支烟，坐在一个角落里吸了起来。一会儿，三个人其中的一个坐在我旁边，他皮肤黝黑且长满了青春痘，小眼睛狡猾的转着，黑色带黄的头发带着卷儿的盘在他尖尖的脑袋上，如果他不张口说话，我还以为过来一只未进化圆满的猴子。

哥们，给我只烟。他说。我递给他一只烟，给他点着，然后自顾的继续抽着。

他边抽边说：赵冬阳，你呢？青川，我说。

知道吗，那边两个都是研究生。他低声说。

我哦了一声便没有下文，我知道赵冬阳是在探底，尽管我的低不深，但我不想让人一下就知道我有多浅，当然我也不认为本科生就比研究生肤浅。

你也是研究生吧，你的气质像。赵冬阳不知趣的接着说。我厌烦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脸上写着呢，还是我比你多长了根J8，你怎么就看出我是研究生了。

你别急呀，我就是闲聊。赵冬阳陪着笑的说，脸上的青春痘攒成一团，在他的长脸上有序的排列，看上去像一穗饱满的玉米，他左手叼着烟，右手规矩的放在西裤上，我猜他一定打手枪，而且用左手。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进了屋，我赶忙掐了烟，赵冬阳也将烟掐掉，然后嬉皮笑脸的冲到了最前面。面试是集中进行的，气氛并没有预想的紧张，中年人问了几个问题，然后便让我们回去等电话。面试结束了，赵冬阳在门口将我叫住，跟我要了电话号码，虽然我对他并无好感，但还是和他互留了电话号码，因为我想知道，我会不会败给一个左手打手枪的研究生，研究生是赵冬阳在回答问题时特意强调的。踏上回家的地铁，车厢里人并不多，除了一些外地的人，只有些老人，在这个时间里，人们都在各自的岗位工作着，而我却觉得无处发力，我对这次面试的结果并不满意，因为很多具体问题我并没有实际的应对策略，尽管看上去很机智，但无益于解决实际问题，更像是玩了一把脑筋急转弯。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爸爸的电话，我没有想好用什么样的心态去接电话，也没想好自己该如何撒谎，所以我任电话一直响下去。家人一直催促我回乡就业，据说家乡变化很大，有了电影院，有了游乐场，在精神文明建设上也正与大城市接轨，不少人也包养了二奶，父亲说在家乡有我大展拳脚的空间，而且张燕励志要给他当儿媳妇儿，并且不要一分钱，这让父亲感动之余愈加紧迫的催我回家。我和张燕很小的时候便是邻居，她长得丰满无比，我认为是遗传造就了她的丰满，因为他的爷爷就很丰满。我和张燕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初中的时候我经常骑车带着她上学，她将尚未成熟的胸部贴在我的后背上唱着《我们是**接班人》，我想是在那个时候她有了要和我厮守一生并且生出**接班人的接班人的想法的。但我当时正单恋我的同学刘婷，所以无论张燕多么坦荡的向我敞开她的胸部我都不为所动，刘婷长发飘飘，没有很大的胸部，脸甚至有些黑，但眼睛很美，鼻子很尖，牙齿很白，走路的时候总是将头抬得很高，我和我的很多同学被她这种高傲的气质所吸引，都沉浸在一种得不到却想得到的情感之中。后来刘婷和我早恋了，张燕知道后哭了一个上午，但我当时正与刘婷火热的传着纸条，没有任何反应。后来张燕在我上学的路上对我说她喜欢我，我毫无保留的告诉她我对刘婷的爱，张燕说她会等我，我说你不用等我了，谁也别想拆散我和刘婷，说完后我跳上自行车消失在她的视线，我想她一定是悲伤到家，却没想到她悲伤到我家，并且将我和刘婷的事情告诉了我爸爸，为此我第一次挨打，屁股被爸爸打得肿起很高，但这更加坚定了我对刘婷的爱，在挨打的第二天中午放学，我将刘婷约到学校旁的小树林，向她袒露了我对她的感情，为了佐证，还向她袒露了我肿起的屁股，刘婷红着脸冲出了树林，嘴里喊着流氓。这段感情因为我的坦诚而结束，刘婷后来转学了，走的时候没有给我留下任何消息，我伤心的度过了一个炎热的夏天。从那时起，我对张燕有种莫名的厌恶，尽管岁月变迁，她出落得美丽娇艳，但我却对她提不起任何兴趣。她一如既往的向我爸爸汇报的我的作风问题，导致父亲认为我确实有作风问题，以致于在我向父亲宣布我入团的消息时，他竟然感慨现在的团员队伍不再纯洁了。高中毕业后，她考到了上海的一所大学，我终于摆脱了她，但放假的时候她仍然会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