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笑一手打偏这道寒光,直点向那人胸前要穴,那人回剑削向那只手,那只手变了个手势,“叮”的一声脆响,那人长剑差一点脱手,手臂酸麻发抖,见那只手仍然袭来,急忙后退,花无笑心道:“这不是九九八十一路落枫剑法吗?”黑衣人用的正是落枫剑法中的“红叶飞转”。只是招式死板生硬,出剑不能到位。花无笑大概知道是谁?便叫道:“林清羽!”那人不小心踩滑了一片瓦。正欲叫喊,听到花无笑叫他,依稀辨出花无笑,高兴道:“花大哥!”
花无笑变个手势拉了他一把道:“你干嘛穿得像刚从烟囱里出来一样,又不是做贼,把头罩摘了。”
林清羽依言摘掉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头罩,傻傻地一笑。
“什么人?”下面护院的人也听道了一丝动静,呵斥道。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此时再没有声音传来,也就没有多少在意。
花无笑蹲下,掀开一片红瓦,傲雪在阁楼上面,她正坐在桌前绣花,带着一种沉思起针落针。一下子愣了神,竟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急忙放到嘴上允吸,花无笑不由一笑,仍下一条丝绢,盖好红瓦。然后在屋顶上躺着。并示意林清羽也躺着。
这时正是下半月,月亮升起来要到下半夜,天空中只有繁星闪烁,众星朗朗,不如孤月独行。天下依然是那样的黑。这正是作案的最佳时期,只因此时走动的人较多,故而还需再等,等!等到这个夜有些疲惫了,慢慢静下来的时候。
林清羽压低声音道:“如果我不是林清羽,不是林落枫的儿子,不是枫林阁的少爷,那该有多好。”
是很好,只是前面多了假设“如果”二字,他要放弃的是别人千方百计想得到的。花无笑没有说话,他记起了十多年前,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年天降大旱,农作物收成几乎没有,为了孩儿,母亲只能靠给人织布,日夜忙活,艰难度日。终于劳累成疾,在那冰天雪地的冬天一卧不起,在她临死的那刻,她仍相信孩子他爹一定会来的,可是,她也不能让孩子干等着,而断送了孩子的性命,最后要他去柳府,这位母亲生长的家,她希望他的父亲念及父女之情,收留自己的孩儿。然而被拒之门外。
十多年后,这孩儿长大成人,他又来到柳府门前,他的心一直在挣扎着,是否应该报此仇,若是应该,他将要杀光他身边所有无情无义的人,包括他的父亲。若是不应该,他们的无情就不应该有报应吗?当他跪在那些衣服华丽的老爷子面前苦苦哀求道:“大爷行行好,我娘病了,施舍点钱救救我娘吧!”“滚开,小乞丐!”不容他再次哀求,一脚踹开他。
他永远不会模糊是他母亲那张淡淡有些凄凉的笑脸。一张无奈亦无怨坚强的脸。他破门而入,准备大开杀戒,一路走过,无能能阻止,直接闯入内堂,柳府上上下下已集了四五十号人在这里,对于他来说只是螳臂当车,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直接走向已满脸皱纹的柳员外,柳员外大惧道:“你想怎么样?我们柳府你要什么尽管自己拿?”他冷冷一笑,不经意发现柳府祖宗灵位牌,居然有柳青的名字,他不敢相信,慢慢走近,确实是他母亲的灵位,这是为什么?原来是柳员外从司空见惯送去千金,柳员外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心里开始悔恨自己的绝情,从最钟爱的小女儿到老死不相往来,以至于女儿饥寒交迫中病死,临终时让他的儿子上门求助,仍把他拒之门外。故而给柳青立了个灵位,好睹物思人。他眼泪不住地往下流,终于扑通一声跪在柳青灵位前面,母亲的笑容又浮现在面前,他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开了柳员外一眼,转身离开。柳府无情,可母亲的确是这里出来,所有的人都做得不对,但他们也没有错,他们不帮那是他们的自由。
“花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到了些伤心的事。”花无笑望着星空,他在寻找,寻找一颗星,他相信人死后会化作满天繁星,其中有一颗是他的母亲,一颗守望丈夫归来和对孩子守护的星星。
许久花无笑说道:“别多想,找个时间,我帮你求司空先生和你爹说说,让他让你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
“恩。”林清羽压抑不住高兴。他知道他爹爹最佩服的就是司空见惯,司空见惯说的话他几乎都会采纳,有他当说客,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有**十。
两人便再也没有说话,花无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林清羽看了花无笑一眼,也跟着看着天空,他感觉花无笑在流泪,他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没有开口问。就这样静静地不知过了多久,东边的一片慢慢地亮起来。姗姗来迟的月儿总算要露脸了。
突然左边不远处一个身影在花无笑眼中一晃,立即消失在夜色之中。花无笑虽说一直看着星空,可他的警觉性极高,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落在他眼内。他心道:“那不是慕容仙儿和沐倾城的房间吗?”
花无笑一下子坐起,说道:“你待在这别动。我去看看。”说着他已踏着屋瓦而去。速度极快,没有半点声响。
林清羽见花无笑起身,也跟着坐起来,可花无笑的话让他莫名其妙,虽然没看见那身影,但也知道有事情发生。见花无笑离开,立即扫视四周,提高警惕。
花无笑下了屋顶,但见其中有一间房门没关,花无笑快步进去,点亮桌上的蜡烛,房内空空无一人。但见桌上一张纸用一个杯子压住,上面写道:““在下闻得月夜飞侠沐飞凤追星逐月步天下无双,借此风高月清的晚上一较高低,见纸条速赶来城外十里坡,否则,令千金性命堪忧。”纸上没有署名。
花无笑把纸条塞胸前,吹灭蜡烛,追了出去。出了枫林阁,已不见那黑影的踪迹,又上了屋顶,找了一个至高点,方见到一个身影急速向城外去,花无笑到了城郊方接近那那人,那人突然加速,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两人斗保持着方才的那般距离。虽说自己内伤还未痊愈,可他手里还抱着一个人,两下扯平。能有这般轻功,敢向月夜飞侠沐飞凤挑战,只有通天大盗万千里。可他这会儿怎跑到这来凑热闹。
花无笑叫道:“万千里,把人放下。”
万千里早知道花无笑追来,但见他轻功不弱,便加快步伐,可仍摆脱不下他,以前总以为他是仗着司空见惯沽名钓誉之徒,这会儿便放下对他的轻视。
万千里道:“你先停下来,我便停下来。”
花无笑应了声便停了下来。万千里在三丈开外停下来,对着花无笑。此时月儿已经露出了脸面,月光倾泻大地。万千里道:“居然能让你发现,厉害!厉害!”
花无笑笑道:“你约战月夜飞侠沐飞凤十里坡比试轻功,不给人发现,等到天亮都等不到人来。”
万千里一拍脑袋道:“对呀,做贼做习惯了。这来去无踪的破习惯真难改。不过也没事,不出来一个,你轻功也不错。不如咱们比比,赢了我,我便让你把人带走。”
花无笑道:“我看你不是来找沐飞凤而是来找我的——”他猛想到万千里的行踪只有司空见惯知道,这会儿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司空见惯要他来缠着我,避开明天的比武。
花无笑心道:“怪不得司空先生像没事人的一样,原来他早有打算。害的我一整天想着他若提到比武的事,我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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