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奸夫淫妇,让璞玉心惊不已:“煦,为何你要说出如此狠绝的话?”
“陈煦!你搞清楚,玉儿可是你妻子,不要侮辱你的妻子。”玄凌用扇柄指着他的眉心。
“没错,她是我妻子,可是她曾是你的未婚妻,你会甘愿吗?再加上我这些日子忙于生意,几乎每天都会很晚才回来,呵呵!这就给你们创造了机会,让你们旧情复燃对吧?”陈煦失去理智,把自己的猜测强加在他们头上。
璞玉被陈煦的话刺伤了心:“煦,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的承诺吗?”
“现在不要跟我讲承诺,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难道还要我信守承诺?”陈煦的怒吼几乎传遍了整栋府邸。
璞玉将自己的衣衫穿好:“煦,你真的相信我背叛了你?真的相信我和玄凌哥哥之间有苟且之事?”
玄凌见璞玉居然能下床了,眉头一皱。那贼人果然是用毒高手,剂量算得如此准确。
“我亲眼看见你们衣衫不整,你要我相信你们之间没什么?”陈煦仿佛听到了笑话一样,放声狂笑。
璞玉身子一晃,幸亏玄凌扶了她一下:“小心!”
璞玉对玄凌凄然一笑。
殊不知他们这个小小的动作,更加刺激了陈煦已经翻腾的醋海:“你们到了此时还在调笑,狗男女,纳命来。”陈煦使出十足内力攻向玄凌。
玄凌将璞玉护在怀里,躲开了他的攻击。
“你疯了吗?连你的妻子也不放过?”玄凌挡在陈煦和璞玉之间。
“哼!她不是我妻子,我没有这样不要脸的妻子。”陈煦愤怒的否决了她。
“你…那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啊!你连孩子也不要了?”玄凌被陈煦的不可理喻惹火。
“那绝对不是我的孩子,一定是你和她做苟且之事留下来的孽种。要不然,为什麽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就在这时怀孕?定是你们的孽种,孽种!”陈煦气红了眼:“我是那麽爱你,你却如此对我,常璞玉,你对得起我吗?”
璞玉如遭五雷轰顶:“孽…孽种?”
“呀陈煦,我要打醒你。”说罢玄凌是出凌厉招式,向陈煦攻了过去。
“哼!我要你们去死。”陈煦失去了理智与玄凌对打起来。他们从屋里打到外头,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天上,跌入水池,打得不可开交。
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事情,就是不敢进入藏娇阁的范围,也不知是什么事情。
“孽种?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煦,我心心念念都为你,你却说我怀了孽种,看来,那个梦成真了,那个梦实现了,只不过是换了玄凌哥哥为‘奸夫’。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璞玉没有哭,却出奇的想笑,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笨,笑自己相信了他的诺言。
璞玉走出房门,看着在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煦!是时候了,也许正因为你我缘分已尽,是时候该我离开了。”
玄凌一时分了心,陈煦奇快的使出一掌,拍向他。
在千钧一发之际,璞玉飞身向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一掌:“噗!”
玄凌惊呆了,陈煦楞住了,见璞玉口吐鲜血,两人同时伤心了。
玄凌接住璞玉的身体:“玉儿,玉儿,你怎么样?”
“为什麽?玉儿?为什麽要帮他?”陈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打到了她。
璞玉看着陈煦:“我不想他受伤,因为他还是我的玄凌哥哥。”璞玉深吸一口气:“你我已了无夫妻情份,自从你相信我背叛你的那一刻,你我的情分就已经尽了。”璞玉自纱裙上撕下一块纱布,扔上天空:“这就是你我的见证。”
“不,玉儿,我不会让你走,更不会让你们双宿双栖。”气红了眼的他,宁可杀了她也不要她离开,说罢,他打出另外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璞玉的胸口。
璞玉的身体承受不住再一次掌力的拍击,瘫软在玄凌怀里,意识摇摇欲坠。
玄凌一脸不敢置信:“陈煦我要杀了你。”
“玄凌哥哥!”
玄凌不得已收回手:“玉儿!你为什麽要这麽傻?你明明可以躲的,为什麽不躲?”
璞玉吃力的笑笑:“全当我还他这一年的情分,玄凌…哥哥,带…带我玉再无力气,昏死过去。
玄凌抱起璞玉腾空而起。
“休想!还我玉儿!”陈煦飞身追上玄凌,可是却被黑洛挡住:“让他们走吧!至少,她会活着,如果你杀了她,你会自责一辈子。”
“没门!休想带走玉儿。”陈煦运出一掌,朝黑洛打来,可是黑洛却像没事一样,他伸出一掌,以手刀的形态打了一下他的脖子,陈煦便从空中跌了下去,黑洛迅速俯身接住他,平稳落地,将他扛回藏娇阁。
玄凌将璞玉带到他所投宿的客栈,然后运功帮助璞玉疗伤。
傍晚时分,黑洛来到客栈,把他独门秘制的治疗内伤的丹药交给玄凌。
“少夫人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黑洛皱眉:“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玄凌不作声,只是神情复杂的转头看着以昏死过去的璞玉。
“唉!这两个人,怎么就是多灾多难啊!少夫人刚刚有了身孕,就出现这种事情。”黑洛叹气。
“也许我当时不出现,就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弄成现在这样,玉儿一定非常伤心。”玄凌拂去璞玉的乱发。
黑洛翻白眼:“如果你当时不出现,那只会让事情更糟,那贼人同样不会放过少夫人。况且,少夫人性子烈,绝不甘心受贼人侮辱,也许会咬舌自尽也不一定。”
玄凌不敢往下想:“别说了!”
黑洛无奈的摇摇头:“自古英雄爱美人,可偏偏两个英雄同时爱上一个美人,唉!”
“只要璞玉开心,我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情。”玄凌的眼里尽是柔情。
“唉!这个就在这昏迷不醒,而那个就敢解开穴道,本来是一对恩爱夫妻,就这样被刘宽那罪魁祸首给拆散了。”黑洛恨不得将刘宽碎尸万段。
“陈煦?他…怎麽了?”玄凌始终无法忘怀陈煦打伤璞玉,可是又不免担心。
“他呀!被我点了穴道了!不然,你们一定走不了,刚刚本来我已经解开了他的穴道,没想到他像发疯一样,向我逼问你们的下落,没办法,就把他又给点了。”唉!真是做人难,难做人,左右为难啊!
“哦?是吗?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以前,他偷偷跟随着璞玉来到苏州时,黑洛就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更没想到的是,黑洛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武功奇高。他在当今武林以是同辈当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在和黑洛交手时,他竟然没过十招就被他打败了。
他就这样在黑洛的面前暴露。
黑洛了解他的痛苦,也知道他不会破坏陈煦和璞玉的幸福,所以就没有再阻拦,同意了他的默默守护。
“当初,为什麽同意我偷偷的隐藏在玉儿身边?”他到现在还是不懂。
“呵呵!没有为什么,可以说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吧!知道那种想爱又不敢爱,想接近又无法接近的苦楚,只有默默的守护了吧!”黑洛的神情闪过一丝痛楚,当玄凌想再看清楚的时候,那种痛楚已经消失无踪了。
“你也有想爱不敢爱的爱人?”
黑洛摇摇头:“不过我比你好一点,就是可以和她说话,近距离接近她。”
玄凌了解的点点头,一只手拍上他的肩头,用力一攥:“希望你会如愿以偿。”
“也希望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黑洛由衷希望。
天,已经黑了,月亮渐渐露出脸庞,以轻柔的光华照在凡间的每一寸土地上,同时也照到了陈煦和璞玉那伤心的脸。
“嗯!”璞玉悠悠转醒:“这是哪里?咳咳…咳咳咳!”
“玉儿!”一直守候在一边的玄凌握住璞玉的手:“这里是客栈!你有没有好一点?”
“客栈?”璞玉一时之间忘记了。
“嗯!由于你太虚弱,我怕你禁不起远行的折腾,所以想让你在这休息一下,明天再走!”玄凌给璞玉到了一杯茶,让璞玉喝下。
他的话让璞玉的记忆一点一点涌了出来,随后璞玉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玄凌被璞玉的眼泪弄得手足无措:“玉儿!你不要哭啊!你知道的,你一哭我就没办法了,不要哭好不好?”
璞玉静静的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任泪水自眼角两侧滑落。
“玉儿?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我现在就去找马车,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你等一下,不要哭了!你等我!”玄凌迅速出去找马车。
‘我要杀了你们!’‘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妻子!’‘奸夫淫妇’‘孽种’
“啊”璞玉睁开眼睛,坐起身,双手捂住耳朵,想阻隔那让她痛不欲生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就是不停的钻进来,钻进来。
玄凌找到一辆马车,回到客栈。正上楼,就听见璞玉的尖叫声,吓得他连轻功都用上了。他一脚踹开门:“怎麽了?玉儿?发生了什么事?”
璞玉对他的关心充耳不闻,只是拼命的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到那些声音。
“玉儿?玉儿?玉儿!”玄凌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强迫璞玉面对他:“玉儿!你冷静一点。”
璞玉被他一吼,立刻停了下来,随后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玉儿!”玄凌接住她的身体,心疼的揽进怀里:“我该拿你怎麽办?即叫我心疼,又叫我痛心。”
玄凌准备好一切之后,抱着依然昏睡的璞玉上了马车。
为了让她舒服一些,他就将她抱在怀里。
璞玉一路上梦话不断,痛苦的神情就从没散去过,让一直没睡的玄凌自责不已,恨不得自己代替她痛。
“大爷!码头到了!”车夫停下马车,叫道。
玄凌因璞玉的关系,手脚有些发麻,但他还是硬挺着抱着璞玉,上了一条比较舒适船。
“船家!我要北上,这船我包下了。”这时,那股麻劲正在缓冲,他知道接下来会更麻,他匆匆掏出一包银子丢给船家:“开船吧!”之后麻劲再次涌上来,他抱着璞玉跌进船舱,他怕璞玉跌伤,他以自己为肉垫,垫在地下,让璞玉伏在他身上。
“唉!好嘞!客官!没想到怎么早就上路啊!天还没亮呢!”年过半百的船家和儿子,笑呵呵的看着他。
玄凌咬牙等着麻劲过去:“有些急事,所以,抱歉了。”
老翁摇头叹气:“这年头,怎麽私奔的孩子这样多啊!我已经载了好几对了。”
玄凌听见了老翁说的话,可是却不知如何回答,毕竟他们不是私奔,但是和一个陌生人解释那麽多也没什么用,所以作罢。
玄凌和璞玉一路北上,这期间璞玉就一直没有真正清醒过,玄凌不眠不休的照顾着,没有丝毫怨言。
玄凌把一小碗稀粥喂进璞玉嘴里,看着以空的碗,他笑了:“玉儿!没想到我还能如此近的和你说话,聊天,甚至喂你吃东西。虽然,你不知道这一切,可是我深感满足。”
由于璞玉处于昏迷状态,不能进食,老船家建议给她喂些水,和稀粥,以免她会因没进食而再度病情恶化,同时,也为了她肚子里的小孩。
璞玉昏昏沉沉的觉得有人在不停的和她说话,不停的在安慰她,那感觉如沐春风一般,她好想睁开眼睛,好想好想。
她用力睁开眼睛,可是也只睁开了一条缝隙,她抬起手,揉揉眼睛:“谁?谁在说话?”
听到璞玉的声音,玄凌激动地俯看璞玉:“玉儿?你醒了?”
“谁?谁在说话?眼睛好痛,睁不开。”璞玉用微微嘶哑的声音说道。
玄凌阻止了那只不停揉眼睛的小手:“不要急,慢慢来!”
“玄凌哥哥?”璞玉小心的问。
“嗯!怎麽?有事?”
“我们…离开那了吗?”璞玉皱眉而不自知。
“嗯!已经走出好远了!”玄凌无言的叹气。
“那…我们现在要往哪去?”璞玉有些惊慌,因为她从没出过门。
“我们现在在走水路,北上!”玄凌扶她坐起身。
“北上?京城吗?”璞玉慢慢睁开眼睛,让眼睛适应周围的环境。
“对!”
“那…”璞玉看着有些模糊的玄凌。
“怎麽了?又是哪里痛了?”
璞玉摇摇头:“你会不会陪着我?”璞玉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吧!她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一般,抓住玄凌。
玄凌感觉到她的紧张,也明白她现在的状况,对于她对他的依赖,他很高兴:“当然!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陪着你。”
璞玉被这句话吓坏了,同时也被感动着:“你…为什么还会对我这样好?”
玄凌揉揉她的小脑袋:“不要想歪了,只是兄妹之情哦!”他昧着良心说谎。
听到玄凌这样说,璞玉安心的睡着了。
早晨,璞玉伸了个懒腰:“好酸哦!好像被马踩过一样。”
“呵呵!这是当然的啊!你都睡了近三个月了。要不是怕你会不舒服啊!速度一定比这还要快上一倍呢!”玄凌很享受现在的一切。
璞玉伸伸粉舌:“我竟然睡了这麽久?”
“是啊!为了照顾你,我可累垮了,我要回去睡他三天三夜,剩下的问题自己解决吧!”玄凌打着哈欠,爬像另一边,躺下就睡着了。
璞玉看他疲惫的样子,歉疚感陡然升起。
玄凌哥哥,谢谢!她默默的在心底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