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刁蛮的小姐,大大再也没有心思睡觉了,关上门走出宿舍,想去梅家姐妹那里寻找一些温柔的感觉,好驱散林小菊带给自己的阴影。
现在正是风神学院午休吃饭的时间,学院中虽然有专门的厨房供给饭菜,但并没有规定要求学员一定要在院内用餐。因此那些家里钱多得发慌的公子小姐们,大多会在这时驾着风云去不远的屠凤城吃饭,学院里留下的,基本上都是家境不太好的穷学员们。
走在空寂的广场上,大大正思考着等一下讲哪个煽情的故事,好哄出双胞胎姐妹的眼泪,让她们心甘情愿交出自己吃玩的东西。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古怪的叫声:“这位小哥,留步,留步。”
大大停下脚步,四下望去,发觉并没有旁人说话,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被林小菊折磨过度,听力上出现了幻觉。正抬腿欲行,那个古怪的声音又道:“那个谁,说你呢,留步,留步。”
大大这才仔细检查自己身周所有的地方,发现在一株牡丹花的花瓣上,一只蚱蜢正翘动触须,姿态高高地望着自己。
“看什么看?”蚱蜢瞪大了眼睛,古怪的声音正是从他的口中发出的,“没见过长得这么帅的蚱蜢么?还是因为我光辉的形象,引发了你心底强烈的自卑啊!”
大大吓了一跳,虽然当蚂蚁时,他能够用蚁语和绝大多数的昆虫交谈。但做为一个人,这般在大路上被一只自我感觉良好的蚱蜢用虫语搭讪,还真是不适应。他回忆着以前当蚂蚁时说话的方式,嘴唇嗡嗡作响地道:“这位小朋友,是你在跟我讲话吗?”
“什么,小朋友?”蚱蜢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你知道老子今年多少岁了吗?老子孙子的孙子昨天都已经生了第七个孙子了,你还叫我小朋友,你不怕折寿啊!”
“那好吧!老人家,请问是你在跟我讲话吗?你怎么知道我听得懂虫语啊?”大大对这以前的同类,倒很是宽容。
“我怎么知道你听得懂虫语,”蚱蜢不耐烦地道,“有人不敢来风神学院,怕触动学院四周布下的警妖机关,因此派我这只因为懒惰而没有修练成妖的正宗蚱蜢来给你传个话。我见她出的价钱很合理,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她跑上一趟,我怎么知道你听得懂虫语啊!说实话,听到你这样跟我讲话,我还真有点恶心呢!”
大大花了好长时间才消化出他话里的意思,道:“你是说,有人派你来给我传话?”
“当然是有人派我来给你传话啦!”蚱蜢瞪着眼睛道,“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大老远地跑到这见鬼的风神学院里来啊!这里面的几只蚱蜢仗着自己是知识分子,专门欺负外地虫,连夜莺都不敢招惹他们,真是没天理……”
“好,停住,停住。”大大见蚱蜢题跑得越来越远,连忙把他拉了回来,“你说别人要你给我传话,那传的什么话,你倒是快说啊!”
“今夜午时,与君相会西山山完话,马上伸出他的一只小手:“话已带到,快给钱。”
大大吓了一跳,道:“什么给钱?你不是说那人给过你钱了吗,干嘛还向我要?”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人给我钱了?”蚱蜢瞪大了眼睛,“我只说她出的价钱很合理。出的价钱很合理跟从腰包里掏出钱来给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你知道吗!更何况我做传话这一行已经几十年了,一向很有职业操守,话没带到,哪个好意思收钱啊!”
大大一想也对,这只蚱蜢确实没说那人给他钱了,于是从怀里摸出一个银币放在蚱蜢的背上,道:“我给你一个银币,这总够了吧!你也不用找我啦,多出一点的,就算是我给的小费好了。”
“我靠!”蚱蜢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打发叫化子啊!你知道现在的物价多贵吗?我这么大老远的来回跑,翅膀损耗不算钱?肚子里消化掉的草油不算钱?你知道现在的油商有多没天理吗?简直是抢钱啊……”
“好,行了,行了。”大大无可奈何地又拿出了一个银币,放在蚱蜢的背上,“现在总够了吧!这两个银币都够我这个人吃半年的,你一只小蚱蜢一辈子也花不完,该知足了。”
“小样,你知道我家里有多少人靠我吃饭吗?”蚱蜢还是不依不饶,“我光儿子就有十七个没娶媳妇,我老婆去年又得了高血压,天天躺在床上吃药,还有我最小的曾孙明天满月,你道办满月酒不花钱啊……”
“够啦!”大大一声怒喝,你个死蚱蜢,你不过给我带了一句话而已,不至于连儿子娶媳妇老婆吃药也要我出钱吧!就算这些钱我都出,你个曾孙子办满月酒,怎么也扯到老子的头上来!他气冲冲地又再拿出一个银币,怒道:“看在你是一只蚱蜢的份上,老子就再给你一个银币,你要再啰哩八嗦的,老子干脆一脚踩死你,半分钱也不用出。”
蚱蜢连忙振翅而起,驮着三个银币一扭一拐地飞去,边飞还边道:“这年头,打工的不是人啊!我们起早摸黑地送信,拿两块辛苦钱,还要受老板的气,悲催啊!”
大大也不去理会他,若换作是以前当蚂蚁时,吃了这个暗亏,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耍诡计博回来还的。可现在做了人,倒也不想去跟一只蚱蜢太过计较。想着今夜午时约自己在西山顶上见面的那个妾,心内顿时浮想联翩,从晶晶欧阳乱魂到林小菊梅氏姐妹,一时想不通到底是哪位美眉跟自己布这个**阵。
既然想不通的事,按照他一贯的做法,那就是干脆不再去想。不过西山这个名字一入脑中,他便又忆起了那日教会自己电龙召唤术的白衣人,急急忙忙,往雀少梅前仁的寝室里跑去。
梅前仁的寝室在男生校舍的三层上,大大原先也住在这里,女生校舍英雄救美后,学院院长白逸仙为了表彰他的义举,特地给他安排了一间雅室独居养伤。此时踏入这浊气冲天的老窝,大大还真他娘的有一点亲切的感觉。
寝室里其他的学员早已出去吃饭了,只留下梅前仁一个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大大也不叫醒他,身子轻轻一溜,钻入了梅前仁的被窝之中。双手往下一摸,发觉这只麻雀自头发以下脚趾以上,全都是光溜溜的,心下不禁大感恶心,一顿噼啪掌把他从睡梦中生生拍醒。
“美女,别走,快回来,我对我奶奶发誓,再也不摸你啦!”还沉浸在梦里幸福的梅前仁咂吧着嘴道。
“美你个头!”大大几个爆栗雨点般落在他的头上,“你个死没钱人,你真是超级无敌大变态啊!午休你都要裸睡,你有没有公德心啊!”
“阿大,”梅前仁这时已回过神来,长长叹了一口气,“你不会告诉我,你睡觉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的吧?”
“当然是穿着衣服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耻啊!”
“那我可以很遗憾地告诉你,大大,做为一个男人,你真的很失败。”梅前仁又叹了一口气,“我问你,我们做男人的,睡觉都是为了啥?”
大大一愣:“为了啥?睡觉还能为了啥,还不是因为累了,困了,想睡觉了啊!”
“错,大错特错啊!”梅前仁现在的脸上,已不是叹息,而是升级成了鄙视,“我们做男人的,睡觉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做春梦,那些平日里对你不屑一顾的美女们,在梦中会一个接一个的向你**。而在这时,我问你,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大大一时听得入了神,“天亮了么?”
“天亮有什么好痛苦的?”梅前仁哼了一声,“只要心中有春梦,便是烈日当头,你也不会醒的。这时最痛苦的事情总共有三件,一是找不到亲热的房间,二是赶不走旁观的闲人,第三,也就是最痛苦的事情,是解不开自己的裤腰带啊!”
大大顿时颇有同感,点头道:“不错,不错,这时候男人的裤腰带往往特别的紧,怎么解也解不开,而心里一着急,很快就会醒了。”
“所以说嘛!”梅前仁像个做春梦的大宗师,“我睡觉,从来不穿衣服,这样和心仪的女孩亲热时,就不用做那些琐事,直接进入正题。淫行梦乡,这可是一个最重要的法诀啊!”
他看了大大一眼,道:“阿大,你来这里干什么?不会特地来听我讲解梦中泡妞的法门吧!听院里的院友说,这些天你天天和那些美眉们厮混在一起,享尽艳福,我还以为你早把我这个患难兄弟给忘了呢!”
大大这才记起自己来的目的,道:“没钱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吧!”梅前仁一副热心肠的模样,“只要是和学院课题无关的问题,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大心道我就是想问你学院课题的问题,也得你懂才行啊!每次理论课都只考十分,还得亏选择题多,你当我不知道么?正色道:“我想问问你,你知道雷神学院是怎么一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