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懂得九九归一了，阴阳分为二，那归一的说法，你知道是什么吗？”老道士再次问道。

这一次，就难住了黄裳，他想了良久都找不到适合的说法，最后只好摇了摇头。

老道士微微一笑，道：“刚说你是聪明人，这会怎么就笨了呢？”

“还请老人家指点迷津。”黄裳讨好道。

“正所谓道法自然，大道三千，这自然说的就是循环，由无生有的循环，概括了三千大道，像你从虚无中的幻想中，衍生出有形的武学轨迹，这就是三千大道之一，所以这归一，就是返璞归真之意……像那生老病死，从新生命到化为一堆黄土，这也是返璞归真的本源轨迹，只要掌握了这生死本源的轨迹……”

老道士举例多多，最后越说越艰深晦涩，黄裳听得懵懵懂懂，也不知有没有领悟到。

“你听懂了吗？”老道士问道。

黄裳低首沉思了一会，然后支吾道：“嗯……现在还不是很懂，但您说的话，我会牢牢记住的，以后在慢慢领悟，不过，我现在知道武学也是大道三千之一的本源了。”

“对了，三千大道中，只要你能掌握其中一道，都会让你受用无穷，只是这武之一道最为霸道，悟之不易啊，能以武入道踏入先天者，古往今来渺渺无几，最后都是借助道家修真、佛门悟禅，才能突破瓶颈，但如此一来，武道一源就成了辅助性的攻击手段了，但这些家伙们还是自喻为武修者，浑不知在突破之时，早已脱离了武道本源的轨迹……”老道士越说越是激动，仿佛对那武修者心存不满，意见颇深。

黄裳小心翼翼的打断道：“老人家。”

老道士停下话语，深深呼吸了一下，平伏心中的激荡，缓缓说道：“小娃儿，那武道一途不学也罢，不如跟贫道修习修真之术吧。”

“修真之术？比武学强吗？”黄裳询问道。

“这个，论攻击的杀伤力，修真之术不如武道神通，但作为逃命藏身之术，却是无出其右！”

黄裳暗自翻白眼，暗忖道：“这修真术也不怎么样嘛。”

老道士见黄裳不出声，诱惑道：“你天生法眼，身怀灵根，这种体质最适合修习修真之术，机缘深厚的话，说不定还能长生不老呢。”

黄裳大喜过望，激动道：“真的可以长生不老？”

“也不能这么说，想要长生不老，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就更加难了。”

黄裳此时的心情，实在是兴奋异常，长生不老这个诱惑，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对那所谓的修真界，顿生前往探讨之心，以便证实那长生不老之术。

“老人家，这个世界为什么不能长生不老？你们身处的空间在哪里？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随意进去吗？”

老道士唉声叹气道：“当然不行了，自从当年唐末五代之际，我们修真界五行真家：临济、伪仰、云门、曹洞、法眼，因为心魔入侵，不少同门都陷入了魔道，在五家的基础上，衍生了杨岐和黄龙两大邪魔宗，在尘世间兴风作浪，殃及了唐朝的统治……唉，最后还引出了尘世间的武修强者，向我们修真界兴师问罪，三方势力一场大战下来，凡人死伤无数，无意中触及了天地间的平衡法则，导致天谴暗中衍生，修真界的根基破裂，从此一分为三，变成了三大禁绝之地，封困了先天、筑基，这两个境界以上的强者，从此不能走出尘世间……”

听完老道士的讲解后，黄裳又开始疑惑了，不解道：“那前辈怎么可以……”

“唉，这可要感谢十年前的天地异象，让三大禁绝之地的封印出现了松懈，三方势力经过这十年的联手破封，总算让三界每过九十年就解封出入口九天！不然贫道怎能出来！”老道士郁闷道。

“才九天？那岂不是要到九十年后才能出来？”黄裳沮丧道。

老道士微笑道：“九十年对修真者和武修者来说，只是弹指之间而已，只要你能放下尘世间的恩怨情仇，从此专心修炼那通灵之道，突破那一道道瓶颈境界，以后拥有长生不老的寿命，都不在话下了！”

“前辈，您出来几天了？”

“还有三天时间，那出入口就会自动消失！如果你愿拜贫道为师，贫道可以瞬息之间送你回去和亲人道别……”

黄裳当场拒绝道：“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晚辈怎能忍心舍下双亲不顾……”

老道士不断说起修真的种种好处和神奇，可黄裳就是坚决不拜师。

最后老道士拿出杀手锏，点出其中的弊处：“现在这尘世间的万物，是无法踏入先天筑基之境，难道你甘愿度过这几十年光景？最后化为一堆黄土？而且我看你身怀九阳锁脉，没有极境高手为你打通闭塞的脉路，你这生连极境都与你无缘啊，这些也就算了，最为棘手却是死气绕身，你能活到现在都算是异数了，但你如果拜我为师，进入修真界的话，贫道自会设法寻找丹道高人，为你驱除体内死气。”

黄裳没有丝毫犹豫，坚定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说完孝经，向着老道士深深一揖，但又觉得就此别过，错失机缘，心中很是不甘。

“老前辈，相遇即是缘，我总不能深入宝山空手而回吧？”黄裳嬉笑道。

老道士白眼一翻，道：“我让你拜我为师，这就是缘了，你却不领情，那缘也就没了。”

“拜师是大缘嘛，大缘不要，您老人家就给我小缘罗。”黄裳死缠烂打。

老道士遗憾的叹气道：“唉！可惜啊可惜，最后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天意啊天意，法眼水宗终究无法得到一位精英弟子……你说得对，相遇即是缘，孩子，你虽然寿命不长，但贫道的卦象却显示你不是短命之人，贫道也就不多管闲事了，一切顺其自然，为了不泄露《武修真》的禁忌，我们这次谈话就随风而去吧，这真正的奇门遁甲《九字真言术》，就当是见面礼，希望九十年后你还在尘世间……！”说完从手中打出两道络印，飞向黄裳脑海中，其中一道是抹灭这次谈话的秘术，而老道士身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裳全身一震，当场就昏迷了过去。

而那沉睡在右眼内的虚婴，却突然间清醒了过来，硬是挡住了抹灭秘术，虚婴接着再次陷入沉睡中，意识也回到了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