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对选了一张桌子,引着另外三人坐下,其间瞪了一眼说话的少年,严声道:“坐下,今日来是给你见见世面的,你给我看就行。”
那少年性格很是活泼,撅了撅嘴巴道:“黄叔,爹爹说不懂就要问,这件事我看不明白自然要说出来了,难道要憋在肚子里。看是一回事,可这疑问憋久了,弄坏了肚子,吃不下饭,竟放臭屁,那可就不得了了。”
刘小小听得这俏皮话,险些笑出声来。店内左侧靠窗的一位书生倒是大声的笑道:“有趣,有趣,这比喻当真有趣。”
那少年见得书生,也笑道:“对也,对也,青衣书生卢慧文,你可佩服我这比喻的用法。”
“佩服,再下佩服得紧。只是,这比喻要是穆成道听了去,定然也会大笑。只可惜你现在就用了,若是晚上比武之时你用出来笑得他稀里哗啦,你木伯父不用使出幻天刀法乱砍一刀岂不就胜了。”
那少年给青衣书生卢慧文逗得哈哈大笑,中年人有些不乐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冷道:“卢慧文,你倒此处又有什么打算?我家少爷身上,你可捞不到好处。”
卢慧文听得这般轻视之言也不生气,捉了一颗花生扔到口中嚼得咯咯直响道:“你卫家有什么便宜可占?数来数去无非就是银子,我青衣书生对于银子大是喜欢。若要取个千两万两的还不如到长平镇公孙府上拿他一两件无主之物,比到你家里容易得多。”
他这话一出,周围几桌的人顿时来了兴趣,来的路上他们听说天启国孙梦道的八拜之交公孙家给罗刹使灭了,心里很是好奇罗刹使周正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竟敢得罪于孙梦道孙仙师。本以为穆成道与木震天大战之前可以欣赏一场颇有意思的争斗,乘机摸些好处。可惜,孙梦道不知道想什么,没有去公孙家,反而径直来到木家,为其做公证人。
那姓卫的少年问道:“公孙家有孙仙师护着,你敢去他家偷东西么?”
青衣书生卢慧文哈哈笑道:“他孙仙师忙着给人做证人,岂有时间管公孙家的财宝。”
刘小小听到这话,心头一沉,暗道:莫非真如他所说,孙仙师根本没有出手援助的念头。自己来找他,岂不白费功夫。
旁桌一人道:“青衣书生,你能用的就一张嘴,满口胡说。孙仙师得知此事已经迟了一步,未免罗刹使乱来,半路截道抓了罗刹使二当家。”
店里的其他人听到这消息,登时热闹起来,青衣书生说的事他们知道,但先前那人说的,他们跟本没有听说。一人道:“胡半生,这消息是哪来的,我们怎没听过。”
那人见得众人的样子,得意道:“这世间的事情哪是你们能够全知道的。先前罗刹使周正风带着公孙家母子俩出现在镇上为得是什么?莫非他们瞎了眼不知道孙仙师在清平镇?孙仙师神机妙算,早已在木府等着他们,大家若是不信今晚到木府看看定然热闹非凡,反正木震天与穆成道的比试还有两天时间才到。”
大伙听得这消息顿时大吃一惊,均想此事怎的他们一点不知?到是有两人在早些时候见过三骑四人来到镇中没想到他们便是罗刹使与公孙家人。
刘小小又想:是了,孙仙师与主子有八拜之交,不可能见死不救,胡半升说的多半是真的,青衣书生所说一定是假的。
这是,又听一人好奇道:“他公孙家到底有什么连罗刹使都惹来了,那群蛮子生在大漠可是很少来到天启境内。”
刘小小对于这件事也很是好奇,一路上竟是关于公孙府上宝物的消息,其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到如今都还不明白,于是静下心来,悄悄听着。
这话一出,众人安静了下来,就连刚刚说起孙仙师抓了罗刹使二当家的胡半生都不在说话。反而最先说话的卢慧文喝了一口酒,冷笑道:“别以为知道点小道消息,就能得瑟。”
胡半生听得青衣书生出言讽刺,一拍桌子道:“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那位姓卫的少年好奇道:“青衣书生,你到是说说,他公孙家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卢慧文似乎故意卖给卫家面子,看着众人道:大家可知三百年前天启国发生过一件事!
胡半生见得青衣书生说起这事闷声道:“不就是昆仑谪仙降生的事情,都过了多少年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卢慧文不搭理他,继续道:“事情没有个苗头,也传不开。昆仑谪仙下凡之事与公孙家有莫大的关系。当时公孙贺的先祖公孙图只是谷山县的一名九品小官,一次外出在慧水之边捡一个襁褓婴儿回来,本是发的善心,没想到这婴儿两月能下地走路。三月会说话,一岁便能识字。公孙图见其比自己的儿子聪明大是喜欢教他四书五经,却不想那孩子五岁之时,跟随公孙图上得崂山,下山之时口中自念奇怪经文,引来了一只凤凰异兽。孩童似从梦中醒来,灵智大开,为报公孙图,传下一书,随后骑上凤凰云游修行去了。那公孙图,得到谪仙所传宝书,修得一生强大修为,这才名震天下。”
“荒唐,荒唐,这故事恐怕是你编出来的。”胡半升听后连连否决道:“公孙图当年的威名人人清楚,他的修为出神入化,博采众长。与人比试,常以对方绝技取胜,就是五大道门的掌门都不敢轻视与他。但慧水捡子,这样的事情只是江湖间的闲话而已,你却拿来这里说,真是天大的笑话。”
卢慧文虽然脾气极好但听他两次打断自己的话出言嘲笑,眉头颤了颤,脸上露出笑容,挥手啪的打死一只飞到桌前的苍蝇道:“这苍蝇当真讨人烦,嗡嗡的飞来飞去。”
胡半升脸色微变,站了起来道:“谁是苍蝇,你说清楚。”
卢慧文将桌上的死苍蝇弹到地上,必依不饶道:“嗡嗡的叫嚷,不叫苍蝇叫什么?莫非你在这东西身上也有高见,欲口出新言?”
这话说得俏皮,引得店里躲雨众人哈哈大笑,胡半升面上挂不住,冷笑道:“青衣书生,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耐烦”三个字才说出来,整个人已经从桌前跃了起来,袖口里荡出一把软剑直取青衣书生卢慧文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