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屎吗?俺都已经选择放过你了!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俺!”暴怒之中的老谭一把将身后的老周抓起,接着重重地掼在地上,然后老谭脚上那带着尖刺鞋底的金属重靴,便向着痛呼出声的老周,狠狠地践踏了上去,接着还有第二脚、第三脚……伴随着骨骼被碾碎发出的可怕闷响。
“你以为俺真的不会杀人吗?”老谭简直要被气疯了,说好的熊猫人与熊猫人之间的信任呢?故事里面不都是大侠一笑泯恩仇、恶人自有恶业报吗?为什么老周这个混蛋就是一定要逼着自己干掉他呢?
老谭一把将已经不成人形的老周从泥土当中挖了出来,此时的老周还未死亡,但也离死不远了,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装满血肉的破口袋,他的全身上下布满了可怕地伤口,许多白色的断裂骨头从伤口之中刺出体外,止不住的鲜血滴滴答答的从老周的身上滴落在地,很快便染红了老谭脚下的土地,然而老周这副凄惨的样子却丝毫没有令老谭的怒火得到平息。
“俺从来都不想杀人!这都是你逼俺的!”老谭抠了抠自己的脖子,然后把卡在头盔与肩部铠甲之间的幽冥铁棒一把拔了出来,反手便一气呵成地从老周的额头直接刺了进去,老周抽搐了一下,便断了气,接着老谭漠然地松开手,看着已经彻底死去的老周慢慢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即使在无尽愤怒之中,老谭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在他内心深处突然出现的悲哀与委屈,他虽然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回到正常的生活之中,然而在亲手杀死老周之后,老谭已经下意识的明白,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杀死了同类的自己,已经发生了本质的改变,老谭已经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生活之中了。
而这种悲哀与委屈,令老谭的怒火再一次攀升了一个层次,这个愤怒的熊猫人疯狂地捶打着地面与树木,他发出了痛苦的咆哮:“俺真的好气啊!”
老谭感到有些不妙,然而此时愤怒已经彻底占据了老谭的心灵,老谭甚至没有办法令自己平静下来,他只能徒劳的发出痛苦的咆哮,直到老谭的怒火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转化为一道肉眼可见的狂暴赤红气柱直冲天空。
“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俺如此的空虚……”老谭将怒火发泄一空后,便眼前一黑栽倒在老周的尸体上。
而当老谭的情绪各种意义上都怒火冲天的时候,在遥远的北方,昆莱山的方向,一个不知名的存在也终于感受到这无穷无尽的怒火,一股与老谭的怒火所化的气柱极为相似,但却粗上数倍的气柱也从白雪皑皑的昆莱山之中直直喷向天空,但这种异象只持续了数秒,随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极了!我就知道这样一定有效,熊猫人的愤怒只是被笼罩在这片土地上的奇异力量所压制,但只要将这些被压抑到极点的愤怒彻底点燃,我就能够得到我想要的!”很快在墨腮潭边昏迷不醒的老谭,突然机械地站了起来,一个沙哑的好似金属刮擦发出声音,从老谭身上响起。
古尔丹已经找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他在这段时间一直都附身在老谭的身上,并且悄悄的扭曲着老谭与老谭所见到的熊猫人的想法,而老谭之所以被水淹、被割开颈部动脉还能一切如常的活动,也是由于古尔丹已经悄悄将老谭转化为半亡灵生物。
而铁匠老周之所以变得如此的扭曲,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古尔丹在暗中的引导,这个莽撞的熊猫人铁匠,居然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多次接触由纳斯雷兹姆制造的铠甲,因此古尔丹根本就没有费上多少力气,就将老周潜意识之中对工艺的追求化为对邪钢铠甲的贪婪。
于是在贪婪的老周于古尔丹的双重刺激下,老谭这个原本老实巴交的伐木工也彻底爆发了,而这个熊猫人的怒火也成功引起了那个一直都在呼唤着古尔丹的不知名的家伙的共鸣。
事实上现在古尔丹不仅确定了自己目的地的确切位置,还从熊猫人老谭那儿了解到许多关于这个不知名正在呼唤着古尔丹的家伙的底细,它很有可能就是熊猫人传说之中,由远古邪神亚煞极的呼吸所化的七个煞魔之一的怒之煞。
而正如传说之中提到的那样,在这片大地上无时不刻笼罩着的驱除与压制负面情绪的力量,正好对应着传说之中的那个名叫少昊的熊猫人强者,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制造出来的针对这些煞魔的强大封印。
然而知道了这一切,古尔丹却丝毫没有感到轻松:“这种力量如此契合这套铠甲,简直像是精心安排好了一样,难道这又是基尔加丹的阴谋?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古尔丹很清楚在闹出这样的声势之后,只要玉珑没有蠢到家,就一定会被吸引过来,而且按照这些熊猫人的传说,除了玉珑之外,在这儿还有另外三个强大的半神,因此古尔丹很清楚留给他的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他必须立即出发去找到怒之煞,并且将它从封印当中放出来!
而此时在昆莱山深处,影踪派的总部影踪禅院之中,影踪派掌门祝踏岚正在一间大殿之中检查着煞魔的封印,这位掌门大人眉头紧锁,显然心情不佳。
“报告大人,刚才煞魔暴动所造成的损失已经统计出来了,有二十几名弟子由于受到了煞气的影响而昏迷不醒,同时又有许多封印与法阵受到损害,但总的来说,受损程度仍在可接受的范围之中。”祝踏岚的得力手下古穿云,正在向这位掌门大人汇报怒之煞突然狂暴造成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