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一个惨白的面孔倒映在上面,凉风轻轻的拨动水面,一对七彩的眸子忽然变得模糊虚幻起来。
。。。。。没有人!!
澹台明怔怔的望着湖水中那个模糊的自己,眼神有些挣扎和痛苦。
“刚才,怎么了?”
一名长老出现在澹台明旁边,疑惑的盯着一脸汗水的澹台明,有些不解。
澹台明的眼神顿时如同寒冰一般冷漠,她余光冷冷地瞥着长老,寒声回道:“没事。”
湖水中,万条金鲤还在疯狂的争抢着鱼食,看上去,忽然有那么几分狰狞的杀机在酝酿。
罗浮殿内。
天空是淡金色的,大地被铺上一层厚重的银色,一根根艳红的烛火无声无息的照亮整个大殿。
澹台老祖闭目盘坐,浑身却笼罩在一片阴影中,良久,他缓缓的睁开双眼,殿内的光辉渐渐消散,所有的烛火整齐的从烛心上凋落,在空中扭曲成一条条扭曲的射线,钻入他的双瞳。
一团暗红色的阴影凝聚在半空中,然后缓缓的消散。
“申无鸠也死了!!”澹台老祖脸色阴霾,这才短短多久,先是澹台仙死了,然后是澹台怜花,现在连九剑毒君申无鸠也消失在命运的长河中了。
如果说,一开始澹台仙的死还能当作是一场意外,那么接下来澹台怜花的死,则决然的掐死了这种可能性。
——有人在暗中针对罗浮宗。
而且实力不弱,毕竟连九剑毒君都惨死了,不过,也就仅仅是不弱罢了。
“哼,魑魅魍魉罢了,终究是不敢明着露头,若不是老祖我走动不得,哪里需要这般费劲。”澹台老祖在心中咒骂一句,眼中泛出森森的寒芒:“极阴之日,乙木神体。。。。待得老祖我困龙升天,迟早跟你算这笔账。。。”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他一联想到澹台明的诡异之处,心中还是禁不住涌起一股不安,就好像在黑暗中,正有一双猩红的眸子正悄悄地盯着自己,在阴暗中算计着什么。
两个呼吸后,澹台老祖冷笑一声,将这种杞人忧天抛之脑后,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对方在算计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三日后,圣女大典就要开始了。
想到三日后将要发生的一切,400多年的筹谋和等待,饶是以澹台老祖的心性,心中也是一片火热。
之于,那只躲藏在阴暗中的蚂蚁,还能做些什么?澹台老祖觉得根本没有可能。
对方能够杀死澹台仙,敢杀死澹台怜花和申无鸠,莫非。。。。还敢在罗浮宗现身,出现在圣女大典上?
——怎么可能!!
况且,除了自己,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圣女大典真正的含义是什么。
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澹台老祖的思绪,他面无表情的朝前看去。
几名长老鱼贯而入,依次排开躬身拜道:“老祖,刚刚收到消息,宗盟的人要来观礼。”
“不只是宗盟,还有罗山门,洋湖庄,炽烈谷,星宿宫。。。等等门派也送来拜帖,希望前来观礼。”另一名长老眉头紧锁,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澹台老祖的脸色,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老祖似乎并不希望有外人来参加圣女大典。
虽然,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此刻看到澹台老祖忽然阴沉的脸色,她心中却是莫名的一寒。
“说清楚!!”澹台老祖眼睛一瞪。
空气的温度骤然降低,所有的烛火“哗”的燃烧起来,仿佛滴蜡一般,蜡油溅射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刚才汇报的长老心中又是一个哆嗦,她感受到了杀气,头一低急忙道:“罗山门和炽烈宫的人已经到了,说是受到宗盟的谕令,前来参加本宗的圣女大典,我仔细检查过谕令是真的;还有一部分门派,则。。。。”
长老脸上也有一些古怪,咬了咬牙齿沉声道:“另外还有一些门派,比如说一心宗,洋湖庄则是收到了本宗的请柬,前来观礼,请柬上说本宗愿意在圣女大典上,邀请各位门派一同品鉴天一圣水的神奇功效。”
静。。。。。
死一般的寂静!!
“请柬上的字迹是假的,不过,印刻的章子是怜花小祖的,是真的。”长老一口气都不带停的,迅速的说完。
澹台怜花的死讯,被澹台老祖刻意封锁了,整个罗浮宗知道的人都不多,其他宗派就更不清楚了。
然而,这几名长老可都是清楚澹台怜花已经死了,所以,她们非常清楚,那些请柬都是伪造的。
可是,这就蹊跷了,不就是一个圣女大典,虽然说罗浮宗的圣女的确很尊贵,那也只是对本宗而言,对外人来说至于么?
是何人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为了什么,而且宗盟为什么也会。。。。。
“老祖,如星宿宫,海山六岛,烽火宗这些和本宗不对付的门派,也到了,而且他们同时收到了请柬和宗盟的谕令。”
长老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又补充道,这番话说完,他就彻底再不张口了,后背不知不觉都已经湿透了。
而且,其他的几个长老,也是突然就觉得遍体生寒,他们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是要在本宗的圣女大典上搞事情啊。
请柬!谕令!
不是同一个手笔,这意味着至少有两方人马都在搞事情,那个暗中的还不确定,藏头露尾的姑且忽略掉,重点是,明面上的谕令可是真真切切来自宗盟的啊。
这岂不是说。。。。其中一方人马就是宗盟的高层,至少对方有能力以宗盟的名义来向各门派发出谕令。
要知道,这南州大地上,八成以上的上三品门派都主动或被迫的加入了宗盟,受宗盟的调令约束。
而能够以宗盟的名义发出谕令的人绝对不多,哪怕仅仅是一个类似于拜帖,毫无实质性内容的谕令,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做到的,至少,遍寻罗浮宗上下,包括澹台老祖也没有一个人能做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