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妖发疯一样的嘶吼着,暗红色的脸颊上突兀的裂开一道竖状的斑纹,就仿佛是羊癫疯犯病一样,半边脸颊生动歇斯底里,半边脸却妖邪冷漠。
显然,澹台老祖的死亡,更确切的说是三分之一的灵魂被吞噬后,当即就打破了澹台老祖和种妖本身中,某种融合的平衡机制。
再简单点说,意识的主导地位正在产生变化,从澹台老祖完全占据主导的意识,到此刻,恐怕已经压不住种妖狂暴的意识了,结果就类似于精神分裂的初期症状。
“秦——昊————”
余音袅袅,歇斯底里的回荡在罗浮宗,声音却是结结巴巴的,短短两个字中间却掺杂着刺耳的杂音,听上去当真让人心底发寒。
“哥哥。”秦小果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盯着眼前这个完全大变样的秦昊,喏喏的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问题要问,然而。。。。此刻,可不是说话的时候。
“别担心!”秦昊同样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让他说出一些煽情催泪的话,那实在是太为难人了,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摸了摸秦小果的脑袋,半时天,就只吐出这三个字。
不过,这就完全足够了!
感受着秦昊手掌上传来的丝丝温度,秦小果的心迅速的安定下来,那种感觉,无论过去多久,无论这中间发生多少故事,有一点在秦小果心中是永远不变的。
从父亲,母亲死后,哥哥秦昊的身影就是一座能够挡住一切风雨的大山,无关乎软弱还是坚强,这是一个妹妹对哥哥最盲目的崇拜。
秦昊缓缓地收回手掌,转过身子,魁梧雄壮的身影将秦小果完全遮挡在身后。
“吵死了!”秦昊脚步朝前一步迈出祭坛,上半身忽然倾斜,身子掉转180度,笔直的朝下直坠而去。
空气像是浮出一道黑线,顷刻间,擦起红色的火花,然后是撕拉嘶啦的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猛然间,一大蓬血花爆裂开来,黑线的周围,一排罗浮宗的女修自上到下,整齐的被从中撕裂,露出里面蠕动的内脏。
一块块的内脏从中间泼落出来,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啃噬声,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下一个刹那,那些尸体中忽然涌出无数的虫子,仿若爆开了一圈又一圈黑色的气浪,将数十具尸体就全部吞噬,形成一个十米半径的黑色球体。
“湮灭!”
一个冷酷的声音从黑球中传出来。
嗡嗡的沉闷的声波荡漾开来,黑色的球体猛然爆裂,宛如一条条漆黑的线条水波扩散荡漾,中间掺杂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小点,看上去好不骇人。
10米,50米,100米。。。。500米,1000米。。。。
黑色的水波无声无息的波及着,无数罗浮宗的弟子就诡异的悬浮在半空,然后,忽然,身子朝下一坠,从头至脚都化作了飞灰,洋洋洒洒被水波吞噬。
中心处,一个两米高的身影摊开手臂,脊背背后两道黑色的骨翼狰狞的展开。
黑漆漆的骨翼上,无数指甲盖大小的幽光络绎闪烁,好似有数万萤火虫遥相呼应。淡淡的幽光映衬下,就好似一尊恶魔缓慢的在舒展身体,飘过天空。
秦昊就这般站在半空,在他的正对面是种妖庞大臃肿的身躯,在他的背后是外道魔像猩红空洞的眼眶。
而以他身体为中心,半径足足三千米内,一个呼吸之间,就变得空荡荡的,除了黑水流动,就没有一个活着的人。
这个范围内,所有罗浮宗的弟子全部无声无息的化成了飞灰,就算,这些罗浮宗的弟子中实力参差不齐,更是没有一个步入圣阶的存在,但是。。。就这般被一扫而空,连点渣滓都没有留下,那种视觉的冲击力,也足够让所有人感到心里发毛,浑身发凉了。
“好。。。。好可怕。。。。。的。。。领域。。。”一名罗浮宗的长老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现在还如坠冰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感。
这要是。。。。自己离得近一点儿,恐怕,刚才就不明不白的死掉了吧。
“简直。。。。简直。。。。。”
万龙封水真君背后,一个声音打着哆嗦,其他的掌门们也全都是面色阴霾,脸皮上的肌肉都好像僵硬住,半时天没有一个人说话。
今天发生的一切,一桩桩一件件对他们来说,简直都不可理喻,太刺激了,以至于,他们现在都有些麻木了。
“这种领域是。。。。”万龙封水真君张了张嘴巴,脑子里一片驳杂,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最后才用只有一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冷冷道:“绝对的规则!”
与一般的规则领域不同,绝对的规则,也被称之为大道规则,它并不复杂,没有太多玄奥的地方,相反,这种规则至简至极,但也就纯粹霸道到了极致。
做个比较,普通的规则像是构建了一个限定的区域,在这个区域内打击别人,强化自己,但是说白了,是有弹性的,无论敌我都有可以发挥腾挪的空间;而绝对规则呢,则是很直接的就设定了一条及格线,要么过线生存,要么达不到,立刻就去死,绝对不会存在挣扎的空间留给你。
而也正是因为纯粹霸道,所以,能掌握绝对规则的人从来都少的可怜,因为,这种规则简直就如同一柄锋利的刀,还偏偏是没有刀柄的那种。
常人不要说去用它伤敌了,连举起来都做不到,因为,首先就会斩断自己的双手。
所以,能够掌控这种规则的人,无一不是身体和灵魂在某一方面超越了某种极限的妖孽。
换而言之,每一个掌握绝对规则的人,都必然不会是简单的善茬儿。
哪怕是在,万龙封水真君的记忆中,这种人物,他也只是见过两个半,而那两个半人,留给他的记忆可绝对谈不上有多么美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