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在这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大家平常大都是爱惜自己的羽毛的,这跟大家这小资情调的大环境有关,大家不要看平时相安无事,一旦较上劲来,比那菜市上的老太太还要较真,那可真不一般的暗流涌动啊。所以,这就注定安水妍在报社确实是鹤立鸡群,所谓高处不胜寒呀,恐怕就是说像安水妍这种美到极致的女人的一种悲哀。
至于安水妍在整个报社,成天没有那嗡嗡的蜜蜂围绕她这只花蝴蝶转,落得个清静,则与她那显赫一时的身份有关,因为她作为太古集团总裁的妹妹的身份早已公诸于世。她的地位太高不可攀了,大家都得仰视方可能一睹芳容。
碍于她这显赫的身份,每一个敢于吃螃蟹的男人都要反复思量,值不值得冒这个风险?那些真正爱慕她的真心男人,却会因为她的冷漠气质望而却步,不敢越雷池一步。那些打着恋爱幌子想一亲芳泽抱着龉龊心思想觊觎她美色的男人却因为安水妍是一株带刺的玫瑰而唯恐惹火上身,选择避而远之,以求自保。不然,招来杀身之祸,就这样糊里糊涂当个冤死鬼太不值得了,他们还想这花花世界多逍遥快活几天的,
所以,这无形之中,安水妍身边好像画了一个无形的圈,把大家都挡在外面。这样,安水妍求得的清静倒是清静了,但同样让她和大家渐行渐远,和同事们就更加隔阂了,这又哪来的知心朋友啊?
呼-----。
安水妍伸了伸懒腰,把整个办公室的所有家电的电源都切断了,然后锁好门,慢腾腾的离开了办公室,才姗姗的离开报社办公大楼。
最近这段时间,安水发和以往的散漫不同,她离开办公大楼后,步伐比以往要快得多,好像家里有人在等着她似的。要照以往,她不想过早回到那没有一点生机的家里,要么漫不经心的溜达,闲庭信步的磨磨蹭蹭半天方可到家。要么就到酒吧甚或咖啡厅枯坐上一两个小时,然后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姗姗回家,抱着孤枕入眠。
但是现在她心里有了寄托,下班后如果没有急事亟待处理,她的心早已飞回家中,但很多时候到了家里还是空无一人,并没有意料上的惊喜。不过,她愿意这样往家里赶,就像那些家庭主妇那样好像有做不完的家务等待着她,至少在她心中有了希望。每当想起那一脸坏笑的坏小子时,她平静如恒的心境开始发生变化,在她的脑海里,不时跳出一个很鲜明的影子来,这家伙那受宠若惊的面孔不时浮现在她的眼前。
一想起那臭小子嘴角常常挂有一抹笑意的经典动作时,安水妍的嘴角也不由微微翘了一下。每当想起那小家伙每次看见自己犹如老鼠看见猫那样战战兢兢的怯懦的神情,以及他在自己粉红色的大床上把自己死死的摁在他胯下奋勇冲刺时的骁勇善战的情形,她没来由的脸红了又红,好像被人偷窥了她的心事一般。
安水妍对自己的心思了然于胸,她知道自己对那个阴差阳错稀里糊涂占有了自己一直珍藏多年的宝贵身子的臭小子没有一丝的恨意。反而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萦绕于心间,特别是在处理工作感到身心疲惫的时候,不时会在脑海里冒出那一直露出狡黠笑容的那浑小子的身影,每当想到这儿时,她都会会心的嫣然浅笑一下,顿时都不觉得工作的劳累,好像给自己注满了生命的活力。
安水妍最近一段时间常常沉缅于这种回忆当中,她并不排斥和这臭小子温存,特别是夜深人静自己孤枕难眠时,她更怀念和那臭小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知道如果真的要彻底忘记一个人时,莫过于首先想念另外一个人,用另外一个人的好来替代那个人对自己做出的伤痛欲绝的事,这正如有首歌词里面描述的一样,忘记一段旧感情最好的办法是开始一段新感情。
安水妍到现在也没闹清楚她对凌寒的感觉是不是爱情,但她沉溺于其中不能自拔,她不想再逃避了,她要把这份感情牢牢抓在手里,千万不能再错失了。她明知自己和凌寒这份感情是不能见天日的,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但她就像飞蛾扑火义无反顾的往前走下去。
安水妍下楼后径直往自己的爱车保时捷卡宴走去,根本没注意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而且是个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这时,她的耳边传来一个带有磁性的那浑厚的男中音:“妍儿,你终于下班啦。”
“叶思成?”
安水妍根本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她最不想见到的男人,她看到手捧一束康乃馨笑意盈盈一脸温柔的青年,明显脸上肌肉动了一下,她刚才只顾埋头走路,根本没发现看来在这儿恭候多时的叶思成。
安水妍睥睨了他一眼,信口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等在这下面了?”
叶思成是下足了功夫的,他铁了心不惜代价要重新把眼前这婀娜多姿的女孩子追到手,所以,叫他在这停车场等候一会儿时间又算什么呢?哪怕叫他等三天三夜,只要难让她回心转意重新投入自己的怀抱,叶思成都会无怨无悔的等候下去的。
“哦,我也才到,并没等多长时间。”他边说边往前走上两步,伸出手去,想从安水妍手中接过她的坤包,安水妍身子往旁边稍稍一侧,并没有让他如愿。
安水妍“哦”了一声继续往她的爱车走去,并没有驻足想和他聊天的意思,更没有被他的一片赤诚之心打动。这情景像极了在路上偶遇一个并不是特别熟络的人礼节性的打声招呼各自走路的情形,这时她的心早已不在眼前虽说显得很儒雅但在安水妍看来却是一个负心汉身上。
“妍儿,我……”叶思成哪怕是涵养功夫再好,也被这婊子的直接无视惹怒了,脸上的肌肉明显鼓了起来,但硬是被他活生生压了下来,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安水妍现在才懒得和这无赖搭讪呢,她转过身来,一脸静静的望着在其他人眼里分明是一位成功男士的叶思成:“请问,你还有其他事吗?现在天太晚了,我得回家去了。”
安水妍明显的不耐烦,对他很不待见,更不要奢望她见到这男人会欣喜若狂。她脸色平静,根本没有半点欣喜的意思,这连安水妍本人也觉得奇怪,没想到自己现在的心态会这样平和。以前不说见到眼前这个冤家,就是听到他那有一丝张学友那种沙哑带磁性的声音,她小半晚都会睡不着觉,现在居然连起一丝波澜的心思都没有了。他们的情缘早已走到尽头了,不管叶思成如何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将眼前这楚楚动人的美娇娘哄到手上了,因为她已经对眼前这负心汉彻底死心了。
叶思成怎看不出安水妍对自己的冷淡?他也敏感的发现这女人居然能这样淡定,他还以为这是眼前这位丽人故意装出来的。于是他还不死心,一脸笑容的走到安水妍身边:“妍儿,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消除一下我们之间的误会。要不,你看现在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找个地方请你吃顿晚餐,都怪我,已经回来这么长一段时间,整天瞎忙乎,没抽出时间请你吃顿饭。今天正好碰上你,你就满足我这个心愿吧?”
安水妍脸上十分淡定,她一双俏目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还算英俊潇洒的叶思成,最终她点了点头,同意了叶思成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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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不到一个钟头,一幢明显是某家公司的大楼,就像安水若的太古集团的那幢大楼,当然,这幢大楼可不能跟太古集团大楼相比,远没有太古大厦那样嶶壮观,但在中州这座城市里,能有这么一幢大楼还是要有雄厚的实力作支撑才行。
在这幢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呆着有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就是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位儒雅的叶思成,现在他可没那风度了,一脸的狰狞,气极败坏的将他手中的一个酒杯里盛满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狠狠掼在地下,“啪嗒”一声,那酒杯瞬间就爆得四分五裂,十分杯具的成了牺牲品。那溅起的碎渣四处飞扬,其中一粒弹到另外一个青年人身上,痛得他呲牙裂嘴的,他还不敢吱声,只是一脸惊恐的望着叶思成怒火中烧像头暴怒的狮子在这间偌大的办公室转来转去。
当然,另外一位青年就是叶思成的跟班胡少波,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雷霆震怒的叶思成,在他的记忆里,平时温文尔雅的他是平生第一次像现在动怒的,由此可见,他心中的怒火该是多么的大呀。他这一发怒让胡少波不由也感到一阵寒意,生怕自己遭受池鱼之灾,就像刚才溅到他身上的那粒玻璃碎渣,平白无故的就遭受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