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左广。 X。我要复仇。。。我要亲眼看着那些人死!”
死寂的空间当中,一股股精神波动潮水般的荡漾着,若是有高手在此,必定能从这波动中听到声竭力嘶的吼叫,就如同受伤的野兽的惨嚎一般。
那声音不断的重复,简单而机械,也不知道他已经吼叫了多久,还将吼叫多久。
“混蛋!为什么会这样?这样一个弱者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精神波动!”
一股更强大的波动瞬间便将左广的波动完全压制了下去,正是塔纳托斯的吼叫声,这位巫妖此刻也是暴跳如雷,若是有选择的话,他宁肯现在就停下来,然后用最残暴的方法虐死这个该死的人类。
巫妖与人体融合,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幽冥路!
这个妖异的名字已经说明了这是一个极为凶险的过程,不只是对于被融合者,对于巫妖来说同样如此。
幽冥路,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一旦开始便不可能中止,他们要么彻底融合,要么一起湮灭,绝对没有第三个选择。
塔纳托斯无比渴望得到一具肉身,那样它便可以在冥界和光明世界里自由来往,不再受到两个世界之间的规则限制,成为一个全新的存在,而它的力量也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在种族大战即将开始的时候,这样的存在意味着什么,死灵一族都很清楚,它也费了好大力气才抢到了这个机会,只不过现在它却有此后悔了。
在左广出现第一次情绪波动之后,塔纳托斯已经逐渐放缓了融合的进程,尽可能不要刺激到左广,过于强烈的精神波动,对于融合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可是情况的发展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这个精神力并不强大的通灵体有着与他极为不符的强大精神波动,有些时候甚至连他强大的神识都要被排挤出去,这无疑是一种极不正常的情况。
通灵体的灵魂比较坚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是暗族信奉的却是弱肉强食,塔纳托斯的精神强度比起左广强了何止十倍,只要它愿意,随时都可以摧毁眼前这个弱小神识,然后彻底的占据他的躯体,可是那样做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若是左广的灵魂爆裂,便是它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愚蠢的家伙,你要得到强大的力量,就必须放弃这些懦弱而无用的记忆,只有杀戮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所谓的友情和亲情,除了让你更加软弱之外又有什么用?”
塔纳托斯的嘶吼声便如雷鸣般在左广的识海中响起,震得其中的精神力量一阵乱颤,就如同一湾被吹皱的池水一般。
“我是左广。。我要复仇。。。我要亲眼看着那些人死!”
那股神识波动便如同被狂风吹过的野草一般,只要身上的泥泞一干涸,它便会固执的重新站立起来,孱弱而坚决的表达着自己决心,绝不会理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用处。
“你要复仇,便需要力量,所以你便要接受我的融合,否则的话你也只能在这里叫一下而已!“
塔纳托斯的声音冷酷而残暴,他不知道自己已经重复了多少次这句话,而由此而换来的平静时间却越来越少,然而终归还是是有些用处的。
便在这样的拉锯般的重复之中,左广心中坚守着东西便被一点点剥离,先是滕青锐那些与他做过交易的人,然后是百溪城中那些平和而欢乐的人们,紧接着便是五灵门的师兄弟,百溪山的风景,炼丹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一点点记忆便如阳光下的春雪般缓慢熔化,变成一滴滴水珠般融合在那片汪洋大海之中,只是一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左广觉得自己很累,他很想就此放下一切,轻轻松松的睡上一大觉,然后起床推门,去迎接新一天的最光,让一切都重新开始。
然而他很快便发现,屋外没有阳光,只有一片阴沉沉的死寂大地,还有空中飞舞的像是将要死去的萤火虫,于是心里便生起了一股恐惧,好久之后才想起,这里是冥界,那些光点不是什么萤火虫,而是魂火,似乎自己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吞噬了无数同伴之后,他成为了影妖,经历了冥神洞的洗礼之后,他成为了一只巫妖!
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之后,他开始和其他巫妖争夺地盘,召集手下,抢夺进入冥神洞修炼的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我是塔纳托斯,伟大的巫妖,未来的巫妖王,圣灵族的第一高手。。。不对!我是左广。。我要复仇。。。我要亲眼看着那些人死!”
左广的神识已经出现混乱,塔纳托斯的记忆和他的记忆混合在一起,让他几乎分不清自己是谁,然而心中的那股复仇的火焰实在是太过强烈,温婉给他的记忆实在太过深刻,让他总是在即将迷失的时候找回自己!
“无论我将要面对什么,这些东西永远都不能舍弃,我是左广,永远都是左广,去特么的冥界,去特么的塔纳托斯,老子是五灵门温婉门下弟子左广!”
一股强烈之极的波动再次在左广的识海中爆发,震的那片早以变得灰黑的意识海洋像是海啸一般,无数的记忆便像是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浪一般变成水珠点点,凄惨无力的向下海洋中坠落,而后又随着下一波海浪再次扑了上去,重新在那黑色的礁石上撞的粉身碎骨!
“我是左广。。我要复仇。。。我要亲眼看着那些人死!”
“你再这样搞下去,你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这样子懦弱而孤独的死去!“
塔纳托斯的声音依旧冷酷而残暴,然而其中已经多了几分焦燥,到了现在,它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传说当中,都将幽冥路形容的那般可怕,只用了七天时间,它便将左广的识海占据了十分之九,然而便是这最后一的一分,无论它如何努力也无法有所寸进,这个家伙的神识明明只余下了那么一点点,可是却依旧坚挺的像是礁石一般。
“难道老子要败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