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的猜想很快得到证实,在老头儿的述说之中,这些所谓的神话系统,确实是三大教派为了纪念他们已经死去的战友而创立的,另一方面,这样做的好处是让信徒们更坚信,这些神仙是真正存在的,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与他们相见。
这一点在三大教派中都深有体现,比如道教之中的三清,老子李耳与庄子庄周都有着详细的记载,而比如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却只存在于神话中,即使是传说是历史中的某某人,却都语焉不详,再如佛教中的释迦牟尼,也同样有着详细的成长经历,包括生卒年代,可是众所周知的观音大士,却从未有过记载,再比如众多的菩萨,五百罗汉,那便都是只存在于神话当中,这是完全不合理的事。
相较于这两个教派,宙斯一系的神话系统便完善的多,至少关于诸神都有着详细的记载,想必是当年在追杀的过程中,他们折损较少的缘故。
罗天越是核计越是这个道理,只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缠过多,毕竟那对于庄周来说是一个伤害,至少在这老头儿情绪明显不高的时候还是不要刺激他的为好。
“师尊当年西出函谷关,却是心知大限将近,去西方寻找释迦牟尼,不过数年功夫,这两大教派的魁首便相继离开了这个世界……”老头儿的情绪明显不高,只不过为了让罗天更明白这其中的关节,他还是继续的讲了下去,“众多同门之中,只有我修炼的最晚,还有不少寿元可以挥霍,再加上我那神通,于是我便成了道教的护道人……”
罗天心头一震,他对于历史有着一定的涉猎,虽然记不清具体年代,却知道这两位大神级人物,先后卒于公元前200年左右,确实相差不多,而从那之后,道教的另一个代表人物便是庄周,也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个猥琐老头儿。
“可我这人天性疏狂,对于教务实在是极不擅长,道教在我的掌领之下,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成就,反而让另一个独立的同门孔丘占了上风!”庄周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悻悻,显然到现在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服气,“老子若是想要灭了他,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只不过毕竟曾经是同门,我又哪里下得去手!”
罗天在心里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心想这特么的真是越来越扯了,谁能想到名传千古的孔老二也是外星来客,怪不得这货长得大异常人,若是自己面前的这老头儿一个忍不住,也不知道地球今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道法自然,这是我教派中的真义,这世界上逆天而行的事,偶尔做做也许没什么,可是若是为了外物而强行扫平敌人,与那宙斯又有何分别?”
老头儿说这几句话时,语气极为勉强,显然他也知道道教流落到了今天,必定不是师尊想要看到的局面,只不过面对那样的情况他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一睡逃避了事。<>
只不过他心里却始终放不下这个心结,于是每隔数百年醒来时,总想为了道教做些什么,于是便用各个身份闯下了偌大的名头,然而当时佛教已经传入中土,相对于说起来很拉风,实际上从未有人见过的白日飞升,佛教的修来世显然更不容易被人质疑,所以即使道教在历史中曾经卷起了几朵灿烂的烟花,却总是极快的消失于长河之中不见踪影。
庄周的性格确实擅于做这类蛊惑人心的事,慢慢的他便不再去关心这些,而是更多的流连于山水之间,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继续修炼的方法,此刻他已经是道教的最后一人,若是连他都就此沉沦,那么道教的深仇便再也无人去报,这才是他最不甘心的事。
然而地球根本就是修炼者的沙漠,这两千余年下来,他看着佛教与基督教蓬勃发展,虽然知道这样的宗教就算是再辉煌也是无根之萍,绝对再现往日辉煌的可能,可终究比日渐没落的道教要好,心里便更不是滋味。
罗天很理解那时候的庄周,明知道自己的仇敌正在另一处时空里好好活着,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寿元流逝,任谁碰到这种情况心里都不会好受,只是他现在的心情带上了紧张,因为他知道,只怕接下来这老头儿要说的话,便是自己一直想要找的答案,纵然对此已经有所猜测,只不过真的要得到确认,他依然忐忑不已。
“那时候我已经绝望了!”庄周的转头看向了罗天,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想要哭还是想要笑,或者说哭笑不得,“我的寿元也不多了,可是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却没有一丝改变的能力……”
“然而便在那时候,我得到了神谕,要我到那个村子里去找一个人,一个可以改变所有的人……”
庄周的语气便如同梦呓一样,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一切有些不可思议,“然后我便碰到了你,再然后我们就回到这里……”
罗天此刻的耳朵已经支得老高,他很用心的听着庄周的话,立即敏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神谕?这世上真的有神么?”
也不怪他如此之问,这一段话说下来,庄周的话一直印证着他的猜想,神明只是一些修炼到了极致的人而已,他们比人类强大了太多,所以自动的被人们捧到了神位之上,可是谁曾想到了末尾居然又弄出了一个神谕出来,这特么不是扯淡么?
要知道他对于神谕并不陌生,单单是他便惹得神界的那些大佬们下了数道神谕,可现在他既然知道包括宙斯在内的那些神明们只不过是强大的修炼者,自然已经不拿那所谓的神谕当成一回事,可是从庄周嘴里说出的神谕,那意义自然大有不同,要知道庄周本身就是一位与宙斯同级的人物,连他都说起神谕,那便是要比他们还要高级的存在,“那特么的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