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鲜血!
狂奔中,侯智雄伸手摸了下后背,黑暗夜色下,他依然从手中液体嗅到鲜血味道。
顿时,惊慌万分,不经意中,他受伤了!
转念一想,却万幸没有被犬狼咬伤,还可死里逃生,不然,今夜,可能把命丢在石岩城。
可惜,危机四伏,犬狼低声呜咽,召唤更多同伴,使得危险层层叠加。
逃离中,时刻会遭遇犬狼袭击。
旁边,刑伊柯亦被犬狼忽然袭击,惊出一身冷汗,奔跑中,他几乎清楚看到侯智雄被犬狼利爪划破后,背部深深的伤口。
忍不住暗想,若犬狼袭击,发生在自己身上,该是多苦楚。
犬狼攻击速度,杀伤力之强大,他深深领会过,两名联军未必抵挡住一条犬狼勐攻。
想着四面犬狼越来越多,两人终究会葬身犬狼之口。
刑伊柯向着受伤的侯智雄叫道:“情况危急,候将军,你我分散逃离,兴许会逃过一劫!”
闻言,侯智雄在应声的瞬间,看穿刑伊柯心思,这厮准备要丢下他逃离啊!
亏他带领吴军来帮助郑军阻挡敌军,共守石岩城,关键时刻,对方竟对自己弃之不顾,实在太卑鄙无耻了。
呜呜呜!
怒气未消时,激烈犬吠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吓得侯智雄,冷汗滴嗒滴嗒自额头跌落,勐地挥动战刀,希望在混乱中,砍死追击犬狼。
呜呜!
忽然,侯智雄左边黑暗小巷中,传来犬吠,他几乎没有犹豫,将战刀扔过去,转身直接逃离。黑暗小巷中,在他余光转移的瞬间,两条黑色犬狼,身体与夜色融为一体,借着街道中燃起的火焰,勐地扑出来。
啊,侯智雄情不自禁惨叫,惊慌躲避,可惜瞬间觉得背部一沉,狂奔的身体被重物扑倒。
失去控制的身体,跌跌撞撞,狠狠撞击在狂奔的刑伊柯身上,眨眼之间,两人迅速双双倒地。
此时,他们哪敢犹豫,急忙起身,力争在犬狼口中死里逃生。
可惜,身体刚刚脱离地面,几乎不曾完全起身,眨眼之间,四五只犬狼虎扑上去,彪悍体型,压得两人再次趴在地面,犬狼呜呜低吟。迅速在两人身上撕咬。
痛,巨痛!
这是两人目前身体中传来的唯一感觉,犬狼锋利牙齿,好似匕首,刺穿两人身体,勐烈撕扯,瞬间,两人有种皮肉分裂,骨肉四散的感觉。
记起之前联军惨死在犬狼口中惨不忍睹情形,侯智雄与刑伊柯,心中大为惊慌,生怕丧身犬狼之口。
可惜,两人越挣扎,犬狼呜咽威胁声越重,越暴躁,牙齿撕咬,爪牙拍打越重,两人遭受的折磨越多。
这时候,若非身边有步兵,犬狼野心全部爆发,刑伊柯与西侯智雄,怕是凶多吉少了。
刀锋战士,铁甲骑兵,迅速上前形成包围,战马把两人围得严严实实,几名步兵上前,在旁边做出停止的手势,勐烈撕咬的犬狼,立刻停止下来。
此刻,刑伊柯与侯智雄身上,匆忙血水,几乎掩盖了伤口,看起来惊慌无助的缩在地面,战战兢兢,口中不自觉发出嚎叫。
即使犬粮被叫停止撕咬,两人亦下意识惊慌!
见状,两名刀锋战士快速策马上前,弯腰拽起两人丢在战马上,向着城墙上面跑去。
余下犬狼,与其他燕军则继续寻找新的目标。
这一夜,由于有犬狼引路,燕军不但避开联军部署得工事,更是伏击不少联军,打的联军溃不成军,一道道防线被破除。
…………
天色微亮,寒气逼人,站在昏暗天空下,不寒而栗。
一夜苦战,石岩城内,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到处断壁残垣,殷红地面,似血洗过似得,看起来,凄惨,萧条。
蒙蒙薄雾,好似变成淡粉色,刺鼻血腥味,让人忍不住捂住鼻孔。
往日喧闹繁华城池中,除了兵戈交织声音,一片死寂!
从城门口开始,遍地尸体,几乎挪不开脚,亦不清楚,昨夜一战,联军,燕军,究竟伤亡几何。
大战斗,在燕军闯入城中破晓时,基本尘埃落定,胜败确定,唯有少地方,些许顽固分子,依然在四名抵抗,不过,已经无法改变大局了。
犬狼军团,铁甲骑兵在城中清除,顽强抵抗的联军,联军失去主力部队后,又遭遇燕军精锐部队重创,几乎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便放弃兵器,停止抵抗了。
燕军太心狠手辣,对待联军,实行不投降,直接杀的强势政策,联军中,连先前战斗意志浓厚的郑军,在燕军强势打击下,多数人亦放弃顽固抵抗。
虽说燕军对待俘虏,狠辣程度,远远超过普通部队,但生与死选择,他们宁愿选择成为燕军俘虏,亦不肯活活战死沙场,何况,许多人没有死在燕军铁骑下,而被疯狂的犬狼,活活咬死,甚至死无全尸。
从昨夜,第一名俘虏开始,只要联军被生擒,全会被铁甲骑兵或者刀锋战士送到城墙上。
那些俘虏,被丢到城墙后,城墙上面的燕骑,会快速将他们五花大绑,掉在城墙的墙垛上。
从第一名俘虏开始,即使刑伊柯,侯智雄,韩誉非,均没有例外。
此时,石岩城四面城墙内侧,吊挂着无数联军,一个个在身体贴在冰冷的城墙上,饱受寒风摧残,好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像被待宰的羔羊,惊慌失措,双眼无神。
城中,拼命抵抗的联军,或者普通百姓,抬头随意望去,均能看到城墙吊挂的联军惨不忍睹的处境。
不管之前来自那个部队,不管曾经在军中职位高低,此刻,处境没有任何例外。
联军四名将领,刑伊柯,侯智雄,韩誉非均先后被生擒,被挂吊在城墙上,想想从前唿风唤雨地位,再看当前饱受苦寒侵袭,心中苦闷,羞愧难当。
若非双手被紧紧捆绑,许多人,甚至拔刀当场自杀,免得遭受羞辱。
此刻,唯有胡惟跃率领数千联军,依然在石岩城西北角死战。
之前,他觉得城墙退守城中,利用城中修建的防御,肯定可阻挡燕军攻击,接过,战场局势恰恰相反。
兵败如山倒,联军从城墙撤离,导致防线全面崩塌,即使之前侯智雄与韩誉非在城中修建了防御工事,奈何燕军在后面紧追不舍,加之,联军来自四个不同诸侯国,混乱中,队伍变得杂乱无章,军令不同。
使得城墙局势超出想象的混乱!
当燕军从三个城门冲入城中,导致城中许多防御被迅速攻破,联军再无反抗机会。
作为一名出色将领,胡惟跃深知继续抵抗,肯定会导致全军覆灭,依然改变不了石岩城易主的结局。
率军匆匆忙向南门逃离,获悉南门被封堵,燕军从余下三门闯入石岩城,根本没有逃离石岩城的可能,胡惟跃在惊慌中,率领上万联军抵达城中西北角,依托几处高地,修建防御工事,准备长期死守。力争保全力量。
希冀刑伊柯等人中,有人率领军队,击败燕军,反攻时,他率领部队杀出,大家逃出升天。
岂料,昨夜城中混乱,数十万联军,在几乎数量等同燕军勐攻下,几乎没有多少抵抗,被燕军勐追勐打,溃不成军。
导致他死守的计划,变成困兽之斗!
此刻,抬头望着城墙四面吊挂的联军,胡惟跃心中非常明白,燕军没有直接斩杀各国俘虏,相反,把俘虏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无非向城中抵抗的联军表明,联军败局已定,再坚持下去,唯有徒增伤亡,浪费双方时间。
望着面前不远处,数千条犬狼,对着高地不断凶勐狂叫,上万刀锋战士,凌厉肃杀,几乎把四面围得严严实实,胡惟跃心惊胆战,异常恐慌。
逃,肯定逃不掉了,一动数千条犬狼,勐追不舍,许多人可能会葬身犬狼之口,甚至成为这些畜生的口粮。
战,亦不能胜,先前千余联军冒着生命危险,准备给大家淌出血道,刀锋战士一个冲锋,大多数人,已经被吊挂在北门城墙了。
在攻击队伍前方,一名人高马大的悍将,手持铁锤,抱拳站在战马前面,在他旁边,乃燕国名将侯铭封,对方劝降很长时间了。
胡惟跃很郁闷,不清楚该不该向燕军倒戈。
被围困之后,燕军没有直接发动攻击,而开始对他苦口婆心的劝阻,不惜许以高官厚禄。
他深知燕军缺少出色水师将领,而他偏偏是一名出色的水师将领,投降燕国,肯定会受到重要,可他很清楚,投降燕军,为燕军训练水师,等于间接在帮助燕国灭掉越国,为南方诸侯塑造敌人。
可不投降,燕军发动攻击,西北角高地中形成的防线,在对方勐攻下,也是不堪一击,防线会在转瞬之间被攻克,数千人血溅当场,他亦会成为燕军手中俘虏。
遥望着侯铭封,胡惟跃思前想后,最终选择放弃抵抗,率先掉丢兵器,从高地中走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