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听到这里咯咯笑道:“大和尚专爱捣鬼”。王洪鹏脸上现出敬畏之色,连连摇手:“千万不能对佛门不敬,和尚的话准着呢。当时就指出来,饿鬼所在之处是山上掩埋白骨的坟地。村里人听了非常害怕,请和尚解救。那和尚说‘我法力不足,难以驱鬼。你们如果敬重佛法,可将残破的寺庙修好,我请师父和师兄弟们来此,用金身罗汉守山脚,紫光菩萨镇山腰,方可压住它们的怨气’。村里人赶忙拜谢,筹资修庙。今年年初,庙宇整修一新,和尚没有食言,带着一位慈眉大师和几个师兄弟进驻寺庙。说来真怪,从此后再没见过那些讨饭之人。不过每逢初一十五,总能听见坟茔地里哭泣之声。村民到寺庙敬香询问,驻庙高僧说‘鬼魂离家久远,难以安息,不入故土不得转世。前些日子出来勾魂,就为了以魂换魂,得以托生。如今被我师以无上佛法镇住,生死徘徊十分痛苦。我佛慈悲,不忍它们受苦,逢初一十五,便撤去半山紫光,允许鬼魂游荡,因此才会有人听见哭泣之声’。村里人觉得这么压制鬼魂不是办法,求解彻底驱除之法。高僧回答‘我佛慈悲,何吝凡胎。今后,逢每月初一,我等僧人用法相肉身操持诵经,自坠轮回,赎换灵魂,超度他们往生,你们便可安静生活了’。村里人没有明白高僧禅机,等到下月初一,到寺内敬香求佛,见驻寺法丈居坐大殿,几位弟子列坐两旁,殿外高搭法台,盘坐一僧人,闭目不语。法丈和店内僧侣齐声诵经,焚表燃香,佛音环绕。前去敬香的村民,询问缘由,僧人告诉说当晚他们的师兄将自下阴曹,换赎亡灵。人们想知道如何换赎,都在寺庙等着。法丈和众僧念经不止,直到深夜。快至凌晨,闻听鬼哭之声,守在寺庙的人都精神起来,看着坟地里青烟袅袅,接着走出个衣衫破烂之人,就是在村里乞讨的人之一。这人双眼直视,径直走进佛殿,向法丈拜了三拜,转身到佛像身后,只见一道紫光,便消失不见了。之后,寺庙僧众奖法台上和尚抬入正殿,封闭大门,没一会功夫便见被抬进屋的僧人从寺外进来,向大庙拜三拜,自行走向坟地,消失无踪。法丈当即令人打开正殿大门,已经没有了法台僧人的影子,法丈叹口气,村里人问‘大师为何叹气’。法丈说‘佛家弟子一命抵一命,换了他的轮回’。村里人这才明白是这般回事,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均觉佛法无边,大慈大悲。后来每月初一总能看见寺庙高搭法台坐有僧人,会有陌生人经过坟地走进佛殿。到如今已经超度十个人了。和尚说坟地阴气太重,没有金身护体之人不宜进出,因此除了第一次换魂寺庙高僧允许村人跟到坟地观瞧外,村民都不再去坟地围观。据说村里人每月初一凌晨都能看见穿着奇怪服装的陌生人,从村里进山,之后山中传来凄切的哭泣声,直到天亮。再上山,看见坟茔地里的坟包裂开,冒着青烟。此后,村里面的人平时都不敢上坟地去了,但每月初一十五到寺庙敬香的却人山人海,越来越多,都去祈求平安”。
安然想起户外爬山时向导介绍,大山之内有座金牛寺,寺内僧人佛法高深,赶到每月初一十五的时候可去敬拜,那时候不仅全村人都在,十里八村的人也会赶来,热闹的很呢。当时以为是在吹嘘,没想到真会有这般事情,心想:“那些以命换命的僧人消失哪里去了?陌生人从坟地里来,又去了什么地方?难道说从寺庙中转世投胎去了?”。
秦茵指着坟地说:“这么多人在一起多热闹,急着投什么胎啊,太想不开了”。转又一笑说:“看来走到寺庙,就有下山的路了,我们穿过这片坟地吧”。安然点点头:“好啊”。王洪鹏脸色紧张:“今天,今天就是初一,鬼魂要来转世”。秦茵一拍他:“怕什么,有你神仙姑奶奶在呢”,说完先走进坟地。安然紧跟其后,王洪鹏想了想若不跟着,留在山中无路可走,说不好哪个饿鬼出来欺负人少,把自己勾了去。急声喊道:“等等我,等等我”。
这片坟地在山林之中,地方不算很大,秦茵领路走了一会竟然只在原地兜圈子,便停下脚步,自言自语:“奇怪啊,怎么会这样?”。王洪鹏大声说:“鬼砌墙,鬼砌墙”。安然一愣的功夫,看见树林远处有一人影,飘忽之间一闪而过,心想:“邪门”。看看手表,已经六点多钟,虽然冬天夜长,但是也该有些光线,可是树林之中仍是一片黑暗。秦茵让安然和王洪鹏站着别动,自己走进坟包密集之处,来回踱了几圈,找到坟地正中间,摘下帽子,散开长发,低下头去。王洪鹏见她一动不动站在坟地里,黑发遮面不见脸庞,一身黄色户外装,手拿飞鹰红帽,活脱脱就是当初大坑内发现的女尸,心里一阵阵哆嗦,不停的问安然:“你这位神仙妹妹是人还是鬼?她,她故意给我们领来的吧”。安然也觉得奇怪,不晓得秦茵在做什么。
没一会,秦茵忽然戴上帽子从军用背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在手上割了几下,挥动着血淋淋的手跑转回来。王洪鹏和安然都吃了一惊,只见她来到跟前,将手上的血一下涂在安然脸上。安然觉得鼻中传来一股血腥味道,但所触皮肤香滑温软,不由一愣。秦茵见手臂上的血快要凝固,又划了一下,挤出血来,继续涂抹。王洪鹏心想:“不好啦,恶鬼上身了”,哆哆嗦嗦的说:“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鬼姐姐,鬼阿姨,鬼奶奶,放过我们吧”。秦茵听了咯咯笑起来:“一边去,谁是鬼奶奶?”。说完拉起他的胳膊,卷起衣袖,举刀扎了下去。
王洪鹏手腕一疼,已被小刀扎出口子,鲜血哗的流了出来。秦茵急忙伸出手,在鲜血上沾了沾,又涂到安然脸上。安然开始以为秦茵胡闹,这时发觉是有意而为,割破涂血定有深意,看两人都已经割破就剩下自己,便伸出手:“把刀给我,自己割”。秦茵笑着说:“看你还是蛮机灵的。不过不需割破你的手臂”。安然不解,问道:“你说什么?”。秦茵抓起王洪鹏的胳膊,柔声说:“对不起了”。王洪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手腕上再是一痛,又被狠狠割了个口子,鲜血直流。秦茵欢天喜地,抓着他胳膊,将流出来的血全都涂在了安然的脸上。王洪鹏大叫一声,心想:“上当了,这两个人是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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