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武将和魏宗师骂了一会,累的气喘吁吁,情知无法挽回,只好认命,坐在地上闷声不响。
武薇看他们不骂,感觉无趣,来到安然身边,用力拍打他的天灵盖:“还不醒来”。
安然受到外力击打,低低唤了一声,睁开眼睛,缓缓看了看,一把抓住武薇的手:“总算见到你了”,再仔细看不是秦茵,松开手怔怔的看着天空愣神,好久才问:“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情况了?”。
武薇还没回答,李玉秀将他晕倒后发生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安然没想到文老太太、张广利和张劲竟然自尽身亡,唏嘘感慨,勉强爬起来,看到金武将和魏宗师垂头丧气、耷拉脑袋被捆在一旁,虽然身体虚弱浑身没劲,还是忍不住赞道:“武大师真是厉害”。武薇点点头:“我辈中人铲妖除恶,自当有些本领”,趴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次可用了不少金贵物件,耗费精力心血,一切开销你要负责”。
安然一呆:“什么?”。武薇笑而不语,盘算要多少钱才合适。
忽然山下传来嘈杂声音,似乎有一群人正在过来。不一会看见秦茵脸色焦急的跑了上来,步伐轻盈,快而无声,像飞上来似的。安然看见她平安无恙,心中一阵激动,连忙跑过去,张开双臂要去拥抱。秦茵看见安然,眼圈一红,几日来的担忧一扫而空,由忧变怒,来到近前躲开拥抱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安然中毒刚解,身子虚弱,禁受不住力道,扑通一声摔坐在地上。
秦茵吓一跳,急忙蹲下来,紧张的看着他,见脸色很差,头冒虚汗,关切的问:“怎么样?有没有事?”。安然也不说话,一把将她揽过去,秦茵任其抱入怀中,伏在肩膀上,双眼湿润模糊。
武薇等人看此情景不忍破坏气氛,都没做声。好一会,才听见脚步声,远处有人喊:“哎呀我去”,王洪鹏率先上了老母洞,之后跟着十来个人,有老牛沟村的,还有五六名穿制服的警察。秦茵听到王洪鹏叫声,从安然怀中离开,站了起来,用手抹抹眼睛,瞪了一眼王洪鹏:“就你话多”。王洪鹏连连摆手:“不是故意的,纯是不由自主喊出来的,没看后面就不说了嘛”。
秦茵展颜而笑,明媚灿烂,王洪鹏在旁边连连咂舌:“哎呀,羡慕呀羡慕,有朝一日我能稍稍抱下这般仙女,一辈子也值了”。
秦茵转目回眸,轻轻张开胳膊示意过来抱抱,王洪鹏心想:“她感念这些天的经历,是要拥抱作别啊”。也不拘谨,走上前准备好好抱一抱,暗想:“抱过之后,不知何时还能见面了”。
哪知秦茵等到了近前,一扭他耳朵将其转个圈,用力推到一旁咯咯笑道:“这辈子长呢,留着给你值得的女孩儿抱吧”。王洪鹏被她戏弄也不恼火,摸着脑袋笑:“我大鹏儿好可怜呐”。
这边说笑,警察已开始处置现场,询问有关人员情况。安然休息一会,有了力气,把秦茵叫到一旁:“你们冲到地面发生什么事情,真怕再也见不到你”。秦茵哼了一声:“还会怕见不到吗?谁让你把我推上地面的?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有我在,有我在,你就,你就……”,说了两遍,还是忍住没说,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安然觉得奇怪:“什么?有你在会怎样?”。秦茵避而不答,说道:“我出了大殿,喊村民救人。哪想那些人愚昧至极,都怕得罪和尚。我抢来一部手机,打电话报警,又让大鹏跟村民解释。有几个和尚过来动手,都被大鹏打倒了。好不容易等到警察上山,我带着到大殿找到升降机开关,下到地下室发现你们竟然不见了,连那几具尸体也没有了。地下室只有两个小屋,无法通向其它地方,只能靠升降机出入。我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和尚咬定我们在胡说八道,警察也不知道相信谁。好在生活区的事情实实在在摆在那里,人都跑没影了,建筑物也被毁掉,警察调查后对我的话也有些相信。我在庙里折腾两天,找不见你,便不下山,也不让警察走,村民跟和尚们搅在一起,有的相信我,有的帮和尚说话,情形乱的很。我着急找你,想到武薇,便从和尚房间找出被他们收起来的手机,打电话给武薇,让她帮忙想想办法。再后来大鹏接到电话说,说……,我就带着警察和一些村民赶来了”。
安然听她说的简略,但想到当时复杂混乱情况,不知有多危险,安慰道:“幸好都安全无恙,这不是见面了。走,去和警察说说”。
这边王洪鹏正唾沫乱飞的讲述精彩过程,自己如何说服大家帮忙,又如何英勇斗敌,只是最后关头不是他把对手打倒,而是对手莫名其妙就告饶了。安然也不追问细节,把自己遭遇细细和警察说了一遍。民警结合生活区情况和寺庙事件,查看了老母洞现场,又询问了张广利、张劲和李德生一家人,基本确定邪教行凶之事。只是安然讲的被用来当做入僧的五具尸体并没找到,胡立柱、张开明失踪没有抓住,其生活区内的家属、连同假大师的弟子,寺庙和尚无一漏网。此事是星神教被政府打击后,第一次大规模犯案,官方十分重视,成立专案组将学校女生案并案处理。
安然回到家中休息一晚,恢复精神,着急还债之事,也没上班,直接约秦茵和武薇在楼下茶楼见面。几个人还是坐在老地方。
见了面,安然问武薇:“我第二件事算不算完成?接下来是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老母洞?文老太太说是元合大师设计,利用我去害她,究竟是真有妖债,还是只不过要我出力帮忙找到星神教,你和元合骗了我?”。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都想立刻知道答案,武薇笑岑岑的不慌不忙,品了口茶才说:“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怎么回答你才好“,说完又转过脸看着秦茵:“再说我也有疑问,能回答吗?”。
秦茵报以一笑:“有什么不能回答?咱们在这里品茶聊天、答疑解惑,再好不过的事情,谁也别破坏气氛”。
武薇从兜里拿出一块红色绸帕,四四方方,打了开来,里面用金粉写着一行字:“邪教乱,老母洞除患”。
安然盯着金字大为不解:“这是何意?”。武薇收起绸帕,说道:“这是家师留给我的。当日师父赠帕时说,老牛沟村受星神教毒害较深,近年来怪事频发,应该是邪教作怪,并给我讲了一件陈年旧事”。安然问道:“什么事”。
武薇答道:“三十年前,星神教猖獗泛滥,我师父和众师叔受师祖教诲,行走民间宣扬正道,力保百姓不受邪教蛊惑。六师叔元于正好在老牛沟村偶遇邪教作祟,出手救人,结果身中冥镜星气之毒,师父用尽所学才当场镇住邪术,拔出了毒物。星神教施法之人便是李德生的母亲文老太太。
师父离开后暗中查访,发现星神教盘根错节,信徒遍及全国各个角落,教中邪术层出不穷荼害生灵,文老太太是扎根老牛沟村的一大恶首,村中邪异之事频发,与村民愚昧,偏信星神教不无关系。师父开星眼,推命法,窥得天机,心中一动想出个压制邪异,导归正途的办法。
文老太太追求长生不老,虐害牲畜修炼邪术。那日在树下发下一条半生不死的野狗。她用劲力将狗的命脉封住使其不死,又深挖大坑将之活埋。此术须让生灵活活埋在土中七日,不生不死,真气逆行,筋脉断裂灌血,才可挖出。此时生灵在邪法作用下仍然清醒如常,只是身不能动,痛苦难忍。修炼之人需活吃颈部生肉,又不让其死去,等到将肉吃完,露出动脉,才可一口咬破血管,允吸血浆。据说饮了这七日活埋之血气,可让人延缓衰老、通灵修仙。文老太太依照修炼办法,将野狗埋好,第七日才挖了出来。
哪想到这条狗前世行走苦觉道,不忍苦楚坠入下下道,遭了无数痛苦,一心求死而不能,怨念极深,经过邪法折磨,怨念成毒,变得血肉剧毒。文老太太刚刚将其肉吃掉、血喝尽,便即毒发。
要是常人必会当场成魔,不人不鬼,经历千痒万痛,疯颠一个月后化成血水而亡。文老太太习练邪教妖术已久,功力颇深,强行抵住毒血,把一部分剧毒血液逼了出来喷在旁边的树上,便昏迷不醒了。这些事情家师在救下元于师叔之时已经算到,施展平生所学与当世盛名的八位大师,制了一块乾坤护心符,等着李德生前去求救。李德生按照师父所说,将符牌裹在母亲体内贴身处,立即克制住了毒血,符牌也就与文老太太生息相连,气血相通了。
如此一来,一边克制毒血,一边暗中消磨邪教功力,使其神魂归体,只要她稍想兴妖作怪,符牌就会引毒血攻邪气,令其无力施展。不过野狗怨念太深,毒血的毒气太盛,依师父当年功力,算来此牌只能压制文老太太二十五年。之后符牌会渐渐失效,星神教必将在老牛沟村卷土重来。
师父推演命法,告诉我说,要想彻底根除老牛沟村人的愚昧之心,铲除邪教,必须有解铃之人。树溅毒血,不生不死无端成妖,也是祸患一件,起因邪教,了结也需邪教。如果有一日,遇到一人要偿还树妖债务,便是时机已到,可以斩妖除恶、驱除树妖了。到时,须用符牌聚齐所有老牛沟村与文老太太共同行事的邪教圣物,以师门道法毁之,才能彻底拔出文老太太毒血,同时也就消除了她全部邪教功力,再耐心劝导,相信文老太太能够迷途醒悟,也让树妖怨念消散,重新往生,一切祸患即可消弥散尽。
那天我发觉你办公室内阴气聚集,显有妖像,细一追查,原来竟是师父说的解铃之人,于是便有了这次还债之行。现如今文老太太虽没有迷途知返,却也身亡离世。星神教七零八散,抓的抓,死的死,剩下几个逃到外埠,估计无法再掀风浪了,也算功德圆满”。
安然听的目瞪口呆,好一会才问:“这么说,这么说妖债的事情子乌虚有?”,转过目光看着秦茵:“你也是和武薇一起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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