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听安然说有办法,缓缓问道:“有什么办法?”。安然答道:“我给五姨您想了个更好的赚钱办法,能让您出口恶气,说不好还会抓住莱亚”。五姨黠光一闪,嘿嘿笑道:“小娃子别夸什么海口,你还能有这等办法?”。安然点点头:“但是我有事相求,您老答应了,我才能办”。五姨干咳几声:“说吧,让老太婆听听看”。安然答道:“我和我朋友中了剧毒,不知能否解得。到了外面,所有医疗费用,您老承担。无论是否治得,还要给我每们家人一千万补偿金”。五姨半睁着眼睛,深吸口气,慢慢说道:“小娃娃,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安然知道她已经听明白,并未重复,站着不动,也不说话。五姨看了他一会,呵呵笑道:“小娃子有些不同啊!好,在场人这么多,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便答应你了”。安然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五姨。但是我的利益怎么能保证呢?”。五姨微微一笑:“我得钱之时,当面给你便是”。安然答道:“好,相信您五姨。咱们第一步须让莱亚竹篮打水一场空”。五姨意味深远的噢了一声,军哥追问道:“你是说现在赎金还没打过去么?”。安然摇摇头,莱亚一定算计到了,估计马家已经打了赎金,不信问问看。马哥一拍脑袋:“莱亚也没告诉我马家的联系方式啊”。安然一笑,伸出手:“给我个电话”。原来他记性很好,给王静打电话时,特意留心了号码,记了下来。军哥给他一部手机,安然打过去,按开免提,让屋中所有人听见对话,才问道:“是王静么?你女儿还在我手上”。那边一听,顿时哭出声,大喊:“赎金已经按你要求打进账号了,快放了我女儿”。军哥和五姨面如土灰,心说:“看来为时已晚”。安然答道:“现在我有一个新要求,立刻撤销汇款,冻结那笔钱,我立刻送马大小姐回去”。王静听了一呆:“什么?”。五姨和军哥甚至马大小姐也是一呆,安然大声说:“按指示办,现在就送你女儿回去”,说完挂断了电话,看看时间,没过三分钟,卸下电池,抽出话卡,给扔了。五姨疑声问道:“放了马大小姐?这就是你的办法?不是骗我们放了肉票吧”。安然笑道:“我还指着您的钱,干嘛骗人。莱亚千算万算,却忽略了一件事”。五姨和军哥同声问道:“什么事?”。安然答道:“星期五”。五姨不解,秦茵却脱口啊了出来。她不关心绑不绑架,只关心安然是否能够解毒,所以也想完成他的计划,这时说道:“这么大一笔汇款,银行是有保护措施的。最慢72小时,最快24小时后才能到账,如果遇到节假日,还会顺延。今天是周五,也就是说最快也要等到周一才能到账。这个时候马家撤销转账,冻结资金,莱亚的钱就拿不到手了”。五姨眼睛一闪:“原来是这样啊。莱亚以为我们手握马大小姐,即便发现受骗,也要拿马大小姐说事,因此,马家只要汇款出去,就不敢撤销。现在我们釜底抽薪,将肉票平安送回,谁还能给她钱?高招啊!不过有一点我糊涂了,肉票还回去,莱亚得不到钱,我又如何能得到钱呢?”。安然答道:“还是从马家身上得钱”。五姨嘿嘿笑起来:“小娃子拿我老太太寻开心吧”。安然答道:“有什么寻开心的”,看了眼马大小姐不说话了。五姨向阿海使个眼色,阿海让人将马欣彤和另外三人带了出去,安然还是不说,杨惠安笑道:“我在外面等着”,领着四名女弟子要出屋。五姨这时来了兴致,看两个女儿面目全非,心中怅然,叫道:“大师,我时日不多,早先罪孽过重,今日落下这等惨景也是活该。还请你发发慈悲,将两个女儿盛殓超度了吧”。杨惠安转头看看秦茵,心说:“这两人是你破坏的,我擅自答应不知好还是不好”。秦茵笑道:“大师请自便吧”。杨惠安点点头:“五姨这么说,我也发发善心吧”。说着和四名女弟子戴上手套,整理尸骨。五姨摆摆手:“我们去外面说话”。一行人跟五姨来到一处僻静处,有几块卧石,正对着海边,五姨淡淡笑道:“这里风景秀美,我花钱买了这小岛,就指着把老骨头埋在此处呢,现如今埋我的人也没有了”,说完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安然拉着秦茵也坐下,军哥心中烦乱,坐不下去,在地上来回走动,问:“应该怎样从马家得钱”。安然答道:“马带淼当了鼎慧集团的董事长,手握大部分股权,你们知道吗?”。军哥呸了一口:“有什么不知道,也不是新鲜事”。安然摇摇手:“军哥别急!马家正在闹纠纷,他弟弟马立淼跟他争家产呢”。军哥问道:“那又如何?”安然面露讶异之色:“马立淼提出谁能帮他争回股份,就给谁百分之五的股权,这可是一笔绝大的财产,收益稳定,年年分红,胜过了三亿五亿的赎金啊”。五姨和军哥听了都是一愣,心想:“倒是听闻马立淼已经公开放出这话,可是两兄弟争家产,咱们八竿子打不着,如何能帮上忙?”。安然看出他们的疑虑,对五姨说道:“这事要全靠您了”。五姨奇道:“靠我?”。安然点点头:“有些话也不藏着了。当年您走单贩卖人口,可曾在五华县下过手”。五姨点点头:“有”。安然心中更确定五姨便是拐走张继淼的人贩子,说道:“记不记得四十多年前,曾经在五华县拐卖过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五姨闭目思索,经她手拐卖的儿童实在太多,时间久远,根本对不上号。安然进一步提醒:“你拐卖那天,有个奇丑无比的丫头,带着个小男孩。那丫头最特别之处,是长了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支着牙,像个母夜叉”。五姨有了印象,点头道:“是有这么个人,当时看到他那么吓人,差一点想不干那一票了。后来张姐和梅嫂假装问路聊天,引开她注意,我才将男孩哄骗走的,想起来了”。安然松了口气,心说:“我要还了欢喜债,替张家人和所有被你们拐来的人讨个公道”,假装欢喜道:“太好了,那便有办法了”。五姨还是不解,问道:“有什么办法?再说,张姐和梅嫂已经过世多年,那小孩后来是梅嫂出手卖的,跟我们现在谈的事有关系么?”。安然心中略微一紧,不知计划能否顺利,说道:“您老一定要想清楚,事关重大。那个小孩便是如今的马带淼。马立淼指出马带淼不是他们马家的人,只要有人提供出证据,就能帮他夺回全部家产”。五姨和军哥啊的一声惊呼出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安然默默忏悔:“马带淼啊马带淼,为了还上欢喜债,救你女儿脱险,如今没有办法,只能把你牺牲出去了。虽然你可能失去财产,却能一家团聚,也别来怨恨我”,说道:“你们不想想马带淼为什么将选婿之地放在了五华县?堂堂国际知名的鼎慧集团,要去小小的五华县办事?这绝不是莱亚决定的,她花言巧语说动马带淼举办酒宴,最关键一点是马带淼也想在五华县有些响动。结合马立淼说他哥哥是五华县人,那么有没有可能马带淼真的是被人从五华县拐走,卖给张家的呢?莱亚调查马家几年,定是已经有所了解,只是没说出来。要不然她拿什么能劝动马带淼的?只有一条,马带淼想借酒宴寻亲,又不好明着说出来,才和莱亚想到了一处,也才被利用。再想想马带淼的年纪,五十一岁,和四十多年前丢失的小孩正对的上,如果我们有了实证,就是一笔大买卖了”。五姨听了眼中放出亮光,频频点头:“没想到会有这等奇事,看来我们也不完全是做了坏事。马带淼真若是被拐走的小孩,他没有我们,还享受不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呢。不过我哄骗走小男孩后就交给了梅嫂,我和张姐另外带着其他孩子分头走的。听梅嫂说,那小孩十分顽皮还不听话,为躲避警察,曾好几顿没吃上饭。后来在杨家煤矿向一个抱小孩的妇女要了水饭,才勉强支撑回来,否则都要扔掉他了。至于后来她把孩子卖给了谁,我们这行有规矩,不许问不许说,我也没当回事,现在还能有什么证据呢?”。安然心想:“这样更好,方便我将你们和莱亚全部抓住”,说道:“那就必须要把莱亚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