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辉壮着胆子抡起尖刀用力插进这人的头颅,贯穿大脑,刀尖从脑后透了过去。拔出刀来,却见满脸是血,眼珠子掉了一个,还慢慢的向前走来。不由腿脚发麻,心想:“难不成做坏事太多,真是恶鬼讨债来么”。杨头镇定下精神,大骂一句,对着开了一枪。这人胸口被击穿一个大洞,倒了下去,却又慢慢爬起来,随后地上又爬起几个被砍杀的智障工人,个个蓬头厉齿,血肉模糊,也没一点声息,像行尸般把杨头和大辉围了起来。大顺子和肖三本在众人身后,见这诡异情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手拿尖刀呆在了地上。安然开始还觉得奇怪,回头寻去,见杨惠安站在不远处,嘴唇抖动,似乎在念什么,心说:“到这里来赶尸了,也算及时”。杨头连开几枪,虽击中行尸却没效果,又开机枪便没子弹了。他知今日必须拼个鱼死网破,抢过大辉的刀,用力砍掉一个行尸的头颅,脑袋一掉,赶尸术便不灵光,无头尸体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其余三人瞧出门道,各持利刃,将站在地上的几个行尸脑袋砍了下来,一干尸体摔落下去,七八个圆溜溜的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杨头等人满身是血,形如恶鬼,分别扑向众人。杨惠安大声念道:“生死无欢,凶恶忌善。平昆定乱,见我神仙”。手中飞出一道白光,绕着大辉身子转了几转,大辉应声倒地,一条白绫紧紧将其捆住。杨头和肖三、大顺子用刀劈了几下,冲了上来。莱亚见已没有了短枪,一个进身挡住去路,左手叼住肖三,右手拿住杨头,两相力道交替,将二人撞在一处,腿下一个横扫踢中了大顺子,三人狠狠的摔倒在地。杨惠安踏步上前用手虚指两下,腕上不知怎么又多了三道白绫,跃空而出,将三人也捆在一起。安然张口结舌,想不到会有这番变化,更没想到莱亚关键时刻能出手救人,想了想又觉得她另有目的。杨惠安走上前轻轻说道:“未料想在这里碰到如此惊险的场面,也亏得有几具尸体供我驱赶,否则也救不得大家了”。说完走到刘守严身边,见弹砂深入体内,鲜血不止,人已经昏迷。急忙出手在中弹部位四周按了几按,猛的大喝一声,手指并拢,戳中伤口,又向上一扬,一颗弹砂从刘守严体内跳了出来,杨惠安急忙从身上拿出一条白纱,与刚才的白绫相似,勒住了伤口,站起身说道:“这人伤势太重,我只能拔出一颗肌肉里的弹砂,暂时保他性命,也不知能不能挺到医院”。矿长受伤也是不轻,但没有致命伤,勉强爬起来,心说:“今天遇到这种事情,恐怕买卖要歇菜,煤矿不仅卖不出去,传到外面,恐怕要关门大吉了”,满脸愁容,反倒觉不出伤口的疼痛来。安然看王洪鹏只是皮外伤,说道:“大鹏,快去喊人,让工人报警,叫救护车”。王洪鹏答应着疾步离开去喊人。安然这才拉起杨癞子来到马带淼身前,又喊过杨惠安,说道:“他就是杨癞子,还有个哥哥,已经让匪人谋害了”。杨惠安和马带淼同时注视杨癞子,异口同声道:“张开嘴”。杨癞子特别害怕,哆哆嗦嗦的看着安然。安然哄他道:“不怕,张嘴给哥哥姐姐看,有饭吃”。杨癞子张开嘴,大家见舌头上有两颗并排的黑痣,十分明显。杨惠安知道弟弟的特征,泪花闪起,疼惜怜爱之情油然而发,搂住了杨癞子。马带淼也已知道他必是儿时所遇那名女人所抱的孩童,拍拍杨癞子:“今后让你天天吃好吃的,好不好”。杨癞子张着好奇的眼睛,十分不安,傻傻的点头。安然看此情景心知马带淼必定已经清楚自己的身世,也找到了曾经帮助他的恩人之后,但恐怕不敢公开承认身份。想到自己欲将五姨莱亚等人绳之以法,必须牺牲马带淼的**,揭开他的身世,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过了一会,王洪鹏带着许多工人赶了过来,把伤者和杨头等人带出矿井,该送医院的送医院,该等警察的等警察。又过了一会,刑警赶到现场。杨头等人知道事难挽回,闭着嘴,宁死顽抗,就不说话。马带淼有许多话想同杨惠安说,告诉莱亚,赶紧给杨惠安和杨癞子安排个住处。矿长本来要被送去医院,却坚持包扎一下来陪马带淼,小声对莱亚说:“我们的价格还好商量,您看看明天是不是继续验资?”。莱亚轻声笑道:“想的挺美,给我打个一折吧”。矿长原本要价很高,但是打了一折却是血本无归,哀求道:“您鼎慧集团还会跟我们小煤窑计较吗?”。莱亚不再玩笑,说道:“打个三折收购,否则就算了”。矿长一算还勉强保本,答应道:“行,同意了”。莱亚不再理他,陪着马带淼要回酒店。正在这时,矿区门口停下一辆灰色轿车,上面下来三人,中间一人正是马立淼。安然心想:“他怎么来了”。侧目瞧瞧莱亚,见她抿嘴微笑,似乎早已知道。马立淼来到近前,干笑一声:“哥,什么风给您吹这小煤窑来了?听说你到处打听各处的煤矿,不会要转行当煤老板吧”。马带淼冷冷看了看他:“你最近搅的鸡犬不宁,我是鼎慧集团董事长,占着大部分股权,想怎么样用汇报吗?”。马立淼瞧了一眼莱亚,又看看莱亚身边的杨惠安和杨癞子,指着说:“这傻子,哥哥有意收养吗?听说当年有个女人在煤矿给个小孩子吃过饭喝过水,不知道这小孩是谁?”。莱亚上前说道:“鼎慧集团每年资助慈善事业不少钱物,别说收养一个傻子,就是收养一千个傻子,也属正常”。安然心中奇怪:“马立淼收的谁的风声,怎么会赶来这里呢”。马带淼坦然处之,淡淡说道:“弟弟要是对救助、慈善有兴趣,也可以自己捐助,至于你想找什么孩子,就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吧”。马立淼怒声吼道:“我就要找出你的真实身世,看看到底和我马家有没有关系。看你到时候还是不是鼎慧集团的董事长”。马带淼没有理他,大步向外走,莱亚陪在后面,偷向马立淼使个眼色,动作很小,却被安然看到,暗道:“莫非这是莱亚安排的诡计?”。告诉大鹏上另外一辆车,趁着莱亚刚上车还没关门,冲到近边,自己挤了进去。莱亚一笑,也没说话,让安然关上车门,司机开车走了。马带淼看车开走,才显出忧心之色,冷冰冰的问:“马立淼怎么会来这里?”。莱亚转头问安然:“就你知道我们来煤矿,马总问你话呢”。安然正窃喜莱亚被质问,看她如何回答,一个转折,变成质问他了,嗯了一声,说道:“我没说,问我做什么”。莱亚看着他,脸有不信之色:“这可怪了,你干嘛着急脱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