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心里害了相思之苦,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有些失眠。第二天醒来,早早去了单位,盼着快点见到秦茵。
来到公司,另外两间办公室没有开门,这时离上班时间还早,看来员工都没到。一抬眼,发现他和万青竹的办公室门却虚掩着。万青竹和安然合伙成立这家公司后,把全部经历投入到公司,每天上班都很早,希望通过努力获得回报。
安然轻轻推开门,见万青竹正收拾屋子,门一开有了响动,万青竹抬头便看到了他,笑道:“安然,你最近交什么运了?有人找你,没看见么?”,脸上满是戏谑笑意。安然刚想问话,扭头发现旁边沙发上坐着一名少女,年纪十**岁,额头梳着整齐的发帘,头发从耳后绕过,轻轻披在肩上,每一根都显得柔软顺直,黑黑发亮。面颊娇嫩粉白,眼睛明亮动人,身上穿着白色羽绒服,下身一条塑形牛仔裤,很是清纯。见到安然进来,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过来将他抱住,把头伏在肩上,心情激动,有些哽咽:“哥,总算找到你了”。
万青竹假装用手挡住眼睛:“哎哎哎,安然,你真是到处欠债。前几天有个活爹来找你,今天又来个小妹妹寻你,咱们安竹商贸公司今后改名安顿家属公司吧”。安然被突来之事吓一跳,轻轻扶起肩头的女孩,仔细观瞧才看出来,竟是轮船上救下的朱雪,心说:“昨天还谈论起朱寻机有个女儿叫朱雪,正在想是不是船上的女孩,今天她就跑来了”。
朱雪见到安然,十分开心,满脸溢出天真笑意,抓住他的手不松开,俏声说道:“哥,找你太辛苦了!这回扔不下我了吧”。安然苦笑一声,心说:“也没人让你找我”,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朱雪摇着他的手,蹦蹦跳跳,笑了好一会,才用眼睛紧紧盯着他:“我们一下船便被人带走了。当时以为是军哥的人,没想到竟然都是警察,原来军哥早被人盯上了。多亏你把我们藏在货柜中,警察才将大家救出来。不过在警察局呆了好几天也不让我们走,说是为了什么保证行动顺利。哎呀,谁管他呢!我只担心你,没有下船会不会有事。就和警察说,还有个大哥哥在船上,是好人,是他把我们救下来的。那帮该死的警察,光顾着问我们问题,我说的话就当耳旁风。好,以后他问我的问题,我也当耳旁风。有个警察被我气的吃了好几粒管心脏的药,嘿嘿,看看谁能耗过谁?没多久,有个警察来询问我你的事情,说在五华县抓住一名年轻人,和我描述的情况相符。拿了一大推照片让我辨认。我一眼就认出你啦,指给他们看,说你是好人,也是被军哥绑架来的。他们点点头要走,我哪能放过,跟着后面问你的情况,后来警察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工作地址。哈哈,我当时决定北上来找你这个救命的大哥哥。反正我无父无母,找到你,心里就踏实了。我从南方到北方,没有路费,只好边赚钱,边打听,今天才找到你,太不容易了”。
安然听她说的简单,其实肯定吃了不少苦,心中不忍,柔声说道:“看你小小年纪跑出来干嘛?吃了多少苦啊,一点也不值得”。朱雪眼圈一红,撅起嘴:“值得,我说值得就值得。这不是看见你了么,什么都值得了”。安然心想:“小女孩任性,在船上被坏人抓走,突然有个人把她救下来,心中就崇拜起来。这股子冲动劲,也只有小女孩才有,过两天新鲜劲没了也就好了”。点点头:“好吧好吧,吃没吃早餐?我带你吃点饭吧”。朱雪轻轻把眼角泪水擦干,笑道:“好哇,我还真饿了”。安然无奈的万望了青竹一眼,万青竹“吼吼”假笑两声:“小心你的秦大秘书回来发脾气”。安然行端坐正,也不在意,转身带朱雪下楼吃饭,朱雪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得把大哥哥拉住了,好不容易找见的呢”。
两人刚出办公室,秦茵正好从电梯下来,和他们撞个正着,见有个小女孩,年纪不大,打扮清纯,拉着安然满是欢心的并肩往外走,不由一愣,脸上自然有些变化,停住了脚步,注视二人。安然见到秦茵,忽然觉得有点心虚,急忙甩脱朱雪走过来:“这是那时候船上救下来的小女孩,她一时好玩,跑过来找我。我陪她吃口饭,就给送回家”。朱雪一歪脑袋:“谁说要回家了?我朱雪既然来找你,就准备落地扎根”。秦茵一听她自称朱雪,脑中电光一闪,想到昨天马欣彤说到朱寻机的女儿就叫朱雪,心中转过几个念头,展容对安然笑道:“小姑娘是来报答你的,和我说这么多干嘛?她就是以身相报,也是应当,安总风流倜傥,对人家小女孩可要温柔些”。安然被她一说,更觉得做了亏心事,还没想好如何回答,朱雪却抢着说道:“大姐姐是哥哥的下属么?还别说,我真有点以身相报的想法”。秦茵笑眯眯看着两人,连连点头:“嗯嗯嗯,不怕作孽,就再多欠几个债”。安然知她挖苦自己,说道:“你别乱想,没有的事”,又对朱雪说道:“这是我们公司的行政助理秦茵,也是我的女朋友”。
秦茵没想到他会突然称自己是女朋友,脸微微一红,随即咯咯笑道:“臭美,谁是你女朋友。小妹妹,别听你可爱的大哥哥乱说话,我是来讨债的,才懒得要他呢”。朱雪听到讨债一词脸色微微一变,秦茵连忙问道:“你对‘讨债’这个词很敏感?”。朱雪点点头:“小时候总听见父亲不停的说‘还我债,还我债’,也不知谁欠了他的债。那时我太小,记不住事,见他手中拿着本破书,深更半夜翻来翻去。他因为赌博,把家里的钱都输没了,连房子也抵押出去。妈妈说爸爸是精神病,又嫁了人,也没带我。我爸后来经常跑出去喝酒,一夜一夜不回家,喝多了回来一边打我一边胡言乱语要我还债。唉,没办法,我也逃走了。自己一个人生活反而挺好,就是不明白是谁欠了他的债,让我家没有家,真是恨死欠债那个人了”。秦茵笑目流盼看了眼安然,转过脸又问:“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朱雪发觉两人神态暧昧,总是互相对望,心中也有几分明白,微微发酸,正想要不要说,只听安然也问道:“是啊,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对我很重要”。她一听对安然很重要,立即答道:“叫朱寻机,嘴中还总说什么桃花源,长安意静林,真是像妈妈说,好像精神有问题”。
安然心里咯噔一声:“看来朱雪真是书上提到的朱寻机之女了,难道说天道安排,要我去寻找桃花源和意静林么?”。耳边听秦茵一拍手,笑道:“恭喜始柔侄儿,我们可以出发去找桃花源和意静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