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胸有成竹的点点头:“师侄放心,只要好好学,一会功夫就能学会,还定能胜过他人”,说完眨眨眼睛,附到耳边小声说:“一会儿我要定安王先出招,看好了他的姿势,比试时运上全部真力,依样画葫芦将山角切下一块来”。安然一呆:“你不会秦家锏法”。
秦茵装作赞许样子频频点头,小声回答:“谁没事闲着学秦家锏法,还真相信?元于师叔说了,你身上的纯阳真力和天元心经都有小成,我看定安王内力一定不如你强,才说比试双锏落日这招。此招没有过多变化,全凭内劲,咱们只要不交手,出招的姿势相似,砍在山上的力道可全是自己的了。到时你用你的纯阳真力,他用他的秦家神功,只看谁的内功深厚,懂了没?”。安然听完才明白,这是障眼法,比试的还是内劲,若有所悟的大声说道:“已经全学明白了,谢师姑赐教”。
秦茵满意点点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抬手把双锏向定安王掷去:“秦老爷爷,我已经教完了,你先来,免得说咱们不懂规矩欺负老人”。
秦万业见两人小声耳语几句先后没有半盏茶的功夫,说什么也不相信能学会双锏落日这招,一抄手接住铜锏大声说道“好,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秦家神功”,腹中提气,双腿猛的一蹬,整个身子从巨石上弹了起来,直线跃向山丘一角,两膀真力上行,双臂在空中化成弧线,青铜宝锏寒光绽放,嗤嗤作响。安然看到这里暗暗点头:“他这招娴熟老辣,声势慑人,若是交手,我便没办法应付”,就听轰的一声,秦万业双锏已然切在山丘上,顿时尘土滚滚而起,他借着撞击回弹之力,也未停留,身子犹如仙鸟从空中一个回旋划回巨石上,气定神闲悠然自得。但见山丘上飞石流木,在尘土中落下无数块碎石,堆在地上,像个小土堆一般。
秦茵伸出拇指:“秦老爷爷再年轻二十年,恐怕我师侄还真不是对手了。但现在是比试较量,也不能怪咱以小欺老”。
定安王轻蔑道:“等能赢了再说”,将双锏又掷了过来,手上暗使真力,双锏疾风闪电已经到了眼前。安然使出回天神针术中的“回天揽地”招术,双手一揽,两臂展圆一带,将铜锏牢牢抓在手中,锏身余力不散,在空中嗡嗡振动。定安王看他化解自己数十年功力,心中忽的有些担心起来。
安然手持双锏翻身跃到巨石上,看了看山丘,天元心经立时而发,浑身纯阳真力运转周天,汩汩真气走经脉汇丹田,越聚越多,衣服受到真气鼓荡,从里向外涨了起来。听他大喝一声,身子平平飞出,双臂空中化弧,姿势与秦万业适才一模一样,青铜宝锏在纯阳真力下化成两道青光,唰的切在山丘上,连位置也是刚刚秦万业切过的地方,分毫不差。
众人张耳等着听铜锏和山丘碰撞发出的声响,却见安然一个凌空翻跃,弹回到巨石上,整个切砍过程一点声音也没有,连点灰尘也没飘出来,均都愕然。
秦万业见状冷冷笑道:“这就是‘双锏落日’?”。话音刚落,忽听山丘一角发出“格楞楞”的响动,随即缓缓升起浓浓尘雾,一大块山角断裂开来,慢慢向下滑去,速度越来越快,直着撞向巨石,远处看,那块被切下的山角,绝不比空地上的巨石小。眼见滑落的山角便要撞上巨石,安然再次腾空飞起,还是依着原样,双臂化弧,展臂成双锏落日之势,暗运纯阳真力,舞锏劈向冲来的山角,就听轰的一声,山角被劈开数块,斜斜的飞落在一边。
桃民在一旁看的真切,安然所用锏法招式与定安王一模一样,切下来的山石大小,立见分晓,赵汉大声喊道:“这位小哥好生厉害”。定安王脸色铁青,心说:“他这招用着生涩稚嫩,切开山角靠的都是自身内力,我上当了”。
安然把双锏向定安王手中一递,凌虚踏步,从巨石上飘飘而下,站在秦茵身边,神采奕奕。
秦茵小声说道:“我可没教你用铜锏砍在秦老头之前切过的地方,你小子心眼大大的不好”。
原来,安然所切之处正是秦万业头次砍过的地方,山石已然受过一次震荡,有所松动,再次受力被切,松动的大石便滑落下来,外人看了都不知道原因,以为是安然切下来的。
秦万业自知上当,又无法分辨,心中不忿,大声说道:“这是哪门子秦家锏法?你们根本和秦家没什么关系”。秦茵清声说道:“双锏指路、锏落人间、锏影无声……”族长急忙大声喝道:“好了丫头,算你是秦家后人了”。
安然奇怪,扭头望着秦茵。秦茵小声说道:“我念的是他们秦家锏谱的招式名字,他们当做至宝,除了本族长老和定安王,一定不会要别人知道的”。安然啊了一声,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秦茵双眸闪烁光芒,笑道:“我姓什么不晓得么?”。
定安王怒目瞪着秦茵,挥手将铜锏插回去,怒哼一声跳下巨石,对着秦茵问道:“敢问姑娘姓名”。
秦茵笑道:“我叫秦茵,祖上秦怀道,秦叔宝之子,秦怀骊是先叔祖……”,定安王一摆手:“好了,知道了”,扭头对族长说道:“大族,按规矩,将秦小姐请入秦宅再做商议如何?”。
族长点点头,对着桃民说道:“今日又有人拔下定神铜锏,还是我秦族之人,此事容我族人按祖制回去商议后决定,再另行告知诸位,可好?”。他说的句句在理,又是祖上规矩,桃民无人反对,定安王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李通大声问道:“定安王,这些守祭女子怎么办?”。
秦茵对他甜甜笑道:“小李子,等商议好了,谁是定安王还不一定呢,小心我剥了你的皮,让你去守祭”。
李通浑身一哆嗦,心想:“眼下王位归属不明,还是别得罪人”。高声喊道:“请大祭司暂令守祭者归回原处”。不一会,三十五名女子转过头,排成三排缓缓走回了老屋。
族长看事情暂告结束,向季治一点头,季治走上前:“秦姑娘请随我前往秦族大院”。秦茵轻轻答应,安然和朱雪一整衣衫便要跟着,李通伸手拦住:“秦族家事外人不得参与,还请两位在村中休息,等商议好了,自会有人告知结果”。安然怒道:“你姓秦么?”。李通满脸堆笑:“在下姓李,但我是秦族定安王的家臣,你若是再闹事,恐怕就要让人怀疑是来不利我桃源的了”。
秦茵转头说道:“始柔,无须担心,我当上定安王后,派人来接你们进秦族大院”,说着使个眼色。
安然心有不舍,站在原地,看着军兵簇拥秦茵和秦族长老向山丘转角处走去,直至没了身影,忽的涌上阵阵思愁,倍感孤独。
赵汉走过来,拉住他:“小哥,去我家吧,让咱家小妹给你做些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