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摇摇头:“没查清楚,但她这几任老公死的奇怪,孙华免不了干系。我个有想法,今晚查查看再说”。马欣彤略微一想,点头说道:“挖坟的事情是违法的,你还是注意点,要不要我帮忙打个招呼?”。安然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挖坟?”。
马欣彤轻轻笑道:“这个简单。你刚刚参加完孙华老公的下葬仪式,就提到她几个死去的老公,还要晚上要去查查看,那一定是要偷偷去做的事情,还和死人有关,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你想把白天看到的疑点,再到墓地敲定一遍”。安然呆了半晌,赞道:“马总年轻漂亮,聪明过人,还有没有能瞒住你的事情?”。
马欣彤呵呵笑道:“我再聪明,假扮莱亚的事情也被你拆穿了,就这一点,我便看上你了”。安然觉得话风不对,连忙起身:“马总览闻辩见,洞悉人心,可说的上举世无双,千万别取笑我”。马欣彤抿嘴一笑:“好啦,不用你奉承我。晚上小心些,墓地阴气很重”。
安然道谢离开,下了楼,见秦茵和王洪鹏正在楼下车旁边聊天,万青竹坐在车里听着音乐。王洪鹏看到安然,跑过来拍拍他:“你小子太有福气了,有我师父给你当助理,真让人羡慕。咱们老板和你说什么了?”。安然悄声说道:“你老板让你听我的话”。王洪鹏睁大眼睛:“是吗,老板这么安排一定有她的用意,我大鹏儿明白”。秦茵掩嘴而笑:“好了,赶紧上车,别胡闹了”,又对王洪鹏说道:“今晚跟我们走,记着了”。王洪鹏爽快答应,心想:“师父晚上要秘传功夫,我大鹏儿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命呢”,欢欢喜喜上楼了。
夜晚十点钟,外面黑成一片,秦茵打电话让王洪鹏开车到公司接她,然后接上安然,一同奔往墓园。王洪鹏奇道:“师父,你传授大鹏儿本事还要带着始柔么?”。安然听这名字就觉别扭,偏偏王洪鹏特别喜欢说,气道:“今晚不是传你本事,是带你挖坟去”。王洪鹏扶着方向盘的手一抖:“什么”。
秦茵笑道:“别怕,你不见少林寺和尚都是从挑水开始练的么?咱们这门功夫,也必须从基础练起”。王洪鹏苦瓜着脸说道:“不至于咱们门派的基础功夫便是挖坟吧?”。秦茵笑而不答,看向车外的风景。
不一会,车开到了墓园,墓地都讲究“阳气升则开,阴气升则关”的规矩,一般扫墓、拜祭、入土等活动都选在上午阳气最旺的时候。一过中午,阴气开始慢慢升起,墓园便没人来了。这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钟,夜色浓浓,正是阴气弥漫之时。墓园的大门紧闭,看门的门卫早不知躲到什么地方睡觉了。
秦茵让王洪鹏把车停到隐蔽之处,背好户外包,悄悄走到墓园墙根底下。大门虽然紧闭,但墓园选址在山岭之间,还要选择地势较高的地方,围墙建的也不高,从门旁边绕过去,踩上墙头便翻到了里面。王洪鹏脚一落地,顿时觉得一股阴气袭来,放眼望去,山坡上密密麻麻都立着墓碑,四下里静的出奇,空山荒郊,只有坟墓相伴。
安然微微顿了顿,辨明方向,猫着腰往白天入葬的地方走去。墓园内的坟地划分成不同区域,中间阡陌相连,经过一座座墓碑,会看到上面有的镶着黑白照片,有的只写着字,在夜风中萧萧无声。
秦茵小声说:“这里的人都坐在石碑上纳凉呢,有一些对我们挺好奇,咱们千万别弄出动静,让死人受惊”。王洪鹏拉住她:“师父,真的假的啊,大鹏儿可没那么大的胆”。安然攥住他:“别怕,有我呢,忘了咱们练过阴阳双修么”。秦茵婉转一笑:“始柔师侄还真是记性好”。
三人找了一会,来到早上入葬的地方,一排石碑上都刻着“孙华立”的字样。秦茵从包内拿出壁纸刀、信那水、硫酸、双氧水等好多东西,说道:“大鹏,今晚先练练手上活。看见这一趟墓碑没有,凡是碑下面写着‘孙华’字样的,都把封住的盖子给我启开,明白了没有”。大鹏惊异的点点头,心想:“师父给我的是惊喜还是惊吓?”。
安然悄声说道:“孙华最后一任老公的石板就不用了,今早上已经瞧见过,这八个我们都给启开”。三个人蹲下身,借着一点点黯淡的夜光,小心翼翼的将石板启开。安然从头看去,见第一块墓**放着红色的骨灰盒,上面蒙着一块绒布,两边放着酒杯,还有化掉的一堆烂泥,应该是当时下葬放进去的纸扎腐化成了泥浆,除此之外摆着一个罐头大小的黄釉瓷罐,密封着。慢慢给捧出来打开封盖,呼的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像是人体器官高度腐烂的气味。便从身上拿出一副胶皮手套戴好,轻轻伸入罐内,觉得里面软软湿湿的有什么东西,稍一用力将东西提了上来,见是一颗像心脏似的东西,散发着臭气,却没有腐烂,似肉非肉,似胶非胶,上面都是粘液。
王洪鹏一捂鼻子:“我去了,始柔,你来挖坟还兼顾疏通阴间下水道么?”。安然瞪了他一眼,告诉秦茵:“用手机拍下来”。秦茵拿出手机用红外线功能拍下这个怪东西,安然才放回罐内,又重新用乳胶封好,把手套摘下来放进事前准备好的密封袋中,说道:“这个坟穴是冯家柱的,罐子有点奇怪,没看见其它的东西”。秦茵笑道:“对呀,你想看的东西都在这里面呢”。
安然闻声走过去,发现其余七个地**除了放着骨灰盒外,都有一个黑灵荷包,虽然有的已经开始风化腐烂,但样式和图案与今天看见的一模一样。秦茵说道:“你要看的就是这些吧”。安然点点头:“我料想的没错,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冯家柱的墓地内和其它八位的不一样呢”。
王洪鹏看墓园内漆漆森森,只他们三个活人躲在坟地内聊天,心中越发紧张,小声说:“师父,咱们这手艺活练完了没有。我怎么感觉后脖颈总有人在摸我呢”。安然嘘了一声,让秦茵将荷包拍照,然后将石板逐一又封好。事情完毕,三人弓着身子悄悄从墓园小路回到墙边,依次翻过墙头跳了出去。
来到车上,秦茵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墓园里的鬼魂太多,都带身上了”。王洪鹏低低叫了一声,跟着用力拍了一遍。安然扑的笑出来:“大鹏儿,你不是来学本事的吗,干嘛害怕”。王洪鹏说道:“始柔,你别看笑话,谁能有几个胆子大半夜跑墓园里来挖坟”。安然不再逗他,让他开车。
离开墓园,安然觉得车上隐约多了一个人,一团雾气,似乎是名穿着破衣服的男子,二十多岁,脸上挂着哭相,也不知是不是幻觉,用力摇了摇头,那男人便消失了,却觉得手腕被什么人给紧紧握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