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练习功法,觉得体内精气渐旺,不知不觉将驭胜术的招法运使出来,有板有眼,力道劲猛,好一阵才停下,觉得周身热气流息不停,百脉舒坦。
胡乙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查探半刻才说:“你居然将驭胜术练有小成了?这怎么可能”。安然奇道:“师兄,这功夫有那么难练么?刚刚依照你所传授的口诀,细加练习,将搬天运地之法详细揣摩应用,便成了啊”。
胡乙摇头不信:“驭胜术中有很多难处无法避开,需要运使经脉内劲,巧加腾挪才行,中间又有很多地方要调整真力,必须循序渐进,否则稍不注意真气逆行,轻者要休息调养数日,重者筋脉受损伤残身体。因此,不练上一年半载,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安然答道:“师兄说的这些有点夸大了吧?我练功中间是碰到许多难解之处,但每逢遇到,催动天元心经运使真力巧转,便度了过去啊”。胡乙吃了一惊,看了半天哈哈笑道:“你会天元心经?你居然会天元心经?这可是元合推崇至上的神功,你是怎么练会的?有了这门神功,任何其它功法都可轻易上手,而且进展神速,看来我扬眉吐气的日子真的不远啦”。
安然等他笑完,说道:“师兄,既然这样,赶紧教我剩下三术吧”。正说着话,洞内有到火光移动,王洪鹏举着一个刚做好的火把走了进来:“我师父说了,天马上黑了,给你们准备些柴火取暖照亮,这只火把先给你插在地上,我去抱些干材回来”,说着找到一块石缝,将火把插了进去。不一会,又抱来许多树枝树干,堆在洞中间,给点着了。
胡乙想起当年几个年轻人聚在火堆前谈笑古今,豪云壮志的情景,觉得恍如隔世。忽听安然纵声长吟:“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是北宋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开篇一句,大有壮阔健举,豪干意仗之情,正合了他追忆的往事,安然却是练的心胸舒畅,想到藏风洞内得学神技,而古往今来英雄代出,过往如流,面对历史长河也只是瞬息往事罢了,不免有感而发。
胡乙既知他身有天元心经,便不犹豫,把剩余三种神术一一传授。他先让安然记住心法,而后逐一讲解,对各个用法仔细解释。神君道之法虽然只是四大术法,但包含了奇门异术、内劲武功,可说包罗万千,涵盖极广。好在安然学会了天元心经,有不解之处稍加印证既能领悟贯通,同时他又身具玄冥赶尸术和纯阳真力,练习神君道法其实已经是水到渠成之势,只差运用的手法和日后多加练习了。
两个人一教一学直到第二日中午,方才全部传完。胡乙长出一口气,脸色欣喜,大声说道:“看来天不灭我神君道,竟然有了传人,哈哈,不负我当年心血”。安然开始只记着学习驭神术,好知道如何查找罪证,等到学了起来,觉得神君道道术奥妙,无穷滋味,不自觉醉心其中,竟忘了念头,听到胡乙说话,才想起所需之事,细细体会了几遍,心想:“神君道的四大神术内容太多,我要慢慢领悟使用。这驭神千里,纵放阴阳的法子还是先学熟了再说”,又想了想,虽然知道如何中下介质,也知道怎样利用介质操控神智,可还是不知如何找到施用者的血液分子。
胡乙看他脸露疑惑,猜出所想,说道:“神君道之法,来源于北宫教,多为镇邪封印之术。而你师祖元合所学的,是道法恒宗之功,化天地轻重,调阴阳虚实,和北宫教大为不同。封印之术一旦施用,北宫教本无可解之法,但元合师兄当年说我道法霸气,不合人道之情,故而将他的一些功夫传给我,让我在斩劈鬼恶时,也不要太过狠绝。我听了元合师兄的话,把他所授之功与四大术法结合,才有了解决办法,盼着有一天,可以把那些无心作恶但被封印的魂魄解脱出来,这也算为自己留些阴德吧”。
安然心想:“原来这里面还有我师祖的功夫,是不是师祖所学高过了北宫教呢?”。胡乙不知他心中乱想什么,将如何解决封印和寻找介质的方法讲了一遍。安然默默记在心中,心想:“那日武薇便从我身上那片介质中找到了一粒黑砂,看来有些技法还需向武薇求教”。
学完所有口诀,胡乙说道:“纪勇武和孙华学的不精,他们种下的血液分子中必会添加药物。这种药物中含有银汞以及少量难溶的化学成份,要靠这种东西来发挥作用。你只要将这些东西找出来,想来如今的化验水平,比三十多年前要强多了吧,一定能的到”。安然大喜,说道:“师兄说的正是。到时候只要比对了纪勇武和孙华的dna,就能确定牙齿中的毒物是不是他们所下,这样证据确凿,想赖也赖不掉了”。胡乙听罢很高兴:“也好,如今我功力全失,醉魂瓶的封印无法解开,你还要把孙兰的醉魂瓶解开才是”。
安然说道:“师兄放心,孙兰的醉魂瓶,我一定会给解开,令她早日轮回托生,不再受苦受难”。胡乙面色黯淡,长长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两人走出藏风洞,秦茵和王洪鹏两人也在说笑,王洪鹏过来大声说道:“始柔,我师父昨日教了些本事,嘿嘿,厉害着呢,我大鹏儿今后也能名扬天下,成个有名人了”。
安然一笑,不置可否,王洪鹏说道:“你还不信?”。突然上前两手抓住他肘部穴位,双眼目光一瞄,安然觉得手臂发沉,浑身不自觉一阵哆嗦,竟十分恐惧,心想正好试试刚学的神君道之法。回转全身,勾手回扣,脚尖化成阴阳之势凌空飞起,王洪鹏大叫一声,整个身子被平平的摔了出去。
安然暗叫:“不好”,心想:“我没有轻重,这下可把他要摔坏了”。哪知王洪鹏半空突然像受了什么托力,缓缓降了下来,稳稳的站好,脸上一片得色:“始柔,我大鹏儿还行吧,这招是刚学的,师父说了,你也是不会的”。
安然看他没事放下心来,没想到秦茵一天多的时间传给王洪鹏这么古怪的招法,看了看她。秦茵笑道:“你我虽为同门,但是我的功夫只能传给弟子,你要想学,还是找你的师父吧”。胡乙盯着她看,想了半天,自言自语:“元合师兄心怀广大,推宫演卦道术高深,看来一切都有安排,我还乱操心什么?”。
安然不懂,开口想问,胡乙说道:“别问了,现在我心无旁骛,要回转北宫教,从此修道养生,超脱凡尘。一会到了山下,你送我去火车站。盼着常观道人能念着旧情,原谅我当年无知,重新容纳我”。安然不抚其意,和秦茵一同把他送到火车站,几人挥手告别。胡乙目送他们离开,口中念着:“秦茵,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