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朝安然一努嘴,自己钻进人堆之中,安然紧忙跟在后面,挤进屋中。大堂之内站着五六个人,都穿着朴素青色的宽大服装,一眼能看出来,应该都是附近开店的命理大师,阴阳先生,把应之元和他妻子翎翎围了起来,双方对峙的中间站着一名40左右岁的男人,穿着白色体恤,下身一条黑色西裤,脚穿一双休闲黑皮鞋,满脸愁容。
应之元坐在沙发上,眼睛立起来横眉相对:“怎么的,我自管要自己的价格,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有本事找执道居武薇讲理去,凭什么她价格高的离谱还有那么多人排队?人家价格高有人去排队你们不管,我这价格低,有人来就不行?哪来的公理?”。应之元说完话,围住他的一个老者说道:“告诉你小子,你压低价格搅行乱市不是一天半天了,开张两个月天天拿着低价格抢别人家的生意,我们就不同意”。
应之元对站在中间的西裤男人说道:“王先生,你说是我逼你来的还是抢你来的?帮我说说话”。王先生很为难,对老者说道:“柳大师,我在您那也没定准,都说好了是看看走走再定的吗?你看,一趟法事下来,再加上驱邪镇宅,您那贵了整整一万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人家应大师也是同样的法事,还赠送了开光的护身符,给摆压邪阵,这,……”。
柳大师十分生气:“这位老弟,你说话我就不爱听了。比一家比两家,你比了咱们五六家,哪家不是这个价格?不是我收的高,市场就这价格,他这是搅行,那就是糊弄你了。你这趟法事下来,执道居收你的更得多”。王先生连连附和:“对对对,柳大师,您说的对。执道居武大师那边比您多收一万块。可是我愿意花这钱,也等不起那时间啊。排号要等到三个月之后,没办法才去别人家转转的。你说,既然请不到武大师这个贵的,我也得找个便宜的吧”。柳大师脸色十分难看:“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们不行?”。
应之元说道:“哎哎哎,我说老柳,人家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你别多管闲事行不行?说实在话,我这趟法事原准备收钱的,现在还一分钱不要了。就让你们看看我有没有本事”。翎翎在旁边一皱眉,小声说道:“老公”。应之元手掌一挥:“听我的,别说了”。翎翎望了他一眼,虽然着急,却很无奈。秦茵小声对安然说道:“你这位债主心性子还挺傲气,是个要脸儿的人”。安然说道:“别管他这些,还是想想咱的债怎么还”。秦茵小声笑道:“是你的债,别咱咱的”。安然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我的债就是你的债”。秦茵抿默默一笑,让他拉着,继续看起热闹。
柳大师和其他几位阴阳先生一听,气的呼呼喘气,说道:“好好,应之元,太清宫这趟街你是不想呆了”。应之元不屑道:“想不想呆还不是你们说的算,凭的是本事”。柳大师眯着眼睛:“好好好,今儿个王老弟的钱我也不要了,咱们就看看他用谁”,说完目光转视过去,看着那位王先生。王先生没想到一场高昂的法会,竟然可以免费,还有人争着去,喜出望外,说道:“看看,您两位大师都别争了,谁去都一样,反正也是免费,对不对”。应之元重重哼了一声:“老王,我可是答应去了的。你得表个态,总不能两家都去办一场法会吧”。王先生点头哈腰笑道:“您们两位各办各的,好不好,谁也不影响,两场法会同时,同时啊,谁也不用让”。安然心说:“这个人还真会占便宜”。
柳大师眼睛斜着应之元:“怎么样,敢比么?”。应之元拍着沙发扶手:“有什么不敢的,就定好。今晚十点,咱们现场见”。安然想了解当年应之元父亲的事,灵机一动,从人群中走了出去:“王先生,既然办法会,也不差我一个人,今晚我也免费给你办一场”。应之元抬头一看是昨晚进店偷听私房话的人,大声说道:“我说昨晚你那么奇怪呢看,敢情也是来搅生意的,说吧,是哪一家的”。安然装出一副很谦卑的样子:“应大师,我是刚出徒的,还没自己开店,正好看见这机会,想试试手,比您不是差多了吗?”。应之元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王先生看都免费,便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说道:“今晚十点,咱们林建高速了啊”。应之元和柳大师齐声答应,安然跟在王先生后面详细问清了地点,原来是昨晚发生车祸的地方。王先生边往外走变跟安然说:“昨晚我和朋友从建恩开车回林云,走到高速路段,突然觉得车里多了个人。我当时正开车,发现那人飘在中间,既不是坐着也不是站着,而且,而且穿的古代服装,人影有些虚浮,也没有看我。就在一分神的功夫,听见车前面嘭嘭响声,接着我的车剧烈一震,便撞在了其他车上,再看车里那个漂着的古装人没有了。我系了安全带,没受大伤,我朋友却从车子里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现在还在医院抢救,生死难料。回家之后,我头疼身热,一打听,说是撞邪了,必须在事发地点做场法会,把身上的邪物请走”。安然哦了一声,说道:“这回你算来着了,三家法师给你开堂做法,身上的邪气一定能驱走”。
王先生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竞争好,还是有竞争好”。安然送走他,返身回到博渊斋,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应之元气冲冲道:“怎么的?还来偷偷看我准备什么吗”。安然说道:“不是,我是想问问,你父亲和安然的事情”。应之元一脸怒色:“还没完了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同行是冤家,咱俩别说话好不好?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翎翎温声说道:“这位兄弟,既然你也是这行上的,就应该知道,各有个的门规,不要乱打听。做生意不容易,你要是想入行,真是要慎重考虑。不知你在哪学艺,叫什么名字?”。安然信口说道:“我叫安乙”。
应之元腾的跳起来:“什么?安乙?哪门派的?”。安然说道:“胡乙是我的师兄,他给我起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应之元大声说道:“还当是谁,原来是那个背离师门的胡乙,嘿嘿,你要是不说,咱们北宫教几乎没人知道他了。看来你和我还有点缘分了”。安然故作不知,问道:“是吗?什么缘分?莫非咱俩还是同门?不知道谁是师兄谁是师弟?”。
应之元重重嗤了一声:“谁跟你论师门辈分?胡乙是被扫地出门的人,我看你也学不了什么本事,今晚千万别尿裤兜子”。安然一脸诚意:“是是是,谢谢提醒,我一定争取不尿裤子”。秦茵在旁边听着有趣,扑哧笑出声,应之元这才注意到还有个人,心中微微一颤:“竟还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