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师和应之元也注意到了状况,相互对视一眼。应之元冷冷说道:“柳老先生敢去么?”。柳大师就是来折应之元名头的,听他略有讥讽之意,说道:“小老弟,你可真会开玩笑”。说完走到高速路护栏板,单手撑住,翻身跃出公路。应之元一拉陆翎,两个人也快速翻了下去。安然不甘落后起身便走,王先生急的大喊:“三位,三位先生,我这法事怎么办”。秦茵咯咯笑道:“这位老哥,三位先生不收你的钱,法事做的嘛也就这么回事吧,结束了,好好回家去”。王先生跺了下脚,暗骂:“真特么便宜没好货”。
几个人出了高速公路,顺着白影的方向一路追去,一头钻进了一片树林。林中烟瘴弥散,树木高大,除了偶尔吹过的夜风,带动树木沙沙的声音,再无半分动静。应之元用力握紧陆翎,眼睛注视前方,柳大师将一八卦铜盘拿在手中,小心跟随。安然和秦茵沿着他们行走方向一步未落。走了一会,忽见前面有一白影伏在地上,应之元紧走几步上前看是名女子,身穿纯白色裙衫,露着小腿,脚上没穿鞋,头上挽着发髻,双目紧闭,双唇紧合,肌肤珠滑如玉,身体软软的躺在草地上。应之元上前要给扶起来,陆翎紧张道:“老公,这女人半夜三更一个人躺在地上,穿的只有一件单薄的裙子,连双鞋也没有,身上又这么干净,太蹊跷了吧”。应之元说道:“我就是要看看有什么蹊跷,你懂什么”。陆翎叹口气,双手握成拳头,不觉手心里已经出了汗。
没等应之元去扶女子,忽然听见林中不远处传来“吱吱吱”的女人尖笑,柳大师拉住应之元:“要去看看么”。应之元傲然道:“笑话,怕是你不敢去吧”。柳大师说声好,拉住他循声追去。安然要查个究竟,和秦茵说道:“你在这陪陆翎,等我们回来,这女的古怪的很,千万别乱动”,说完抬步去追应之元和柳大师。陆翎看他们不一刻消失在林中,跺脚嗔怒,却毫无办法。
秦茵笑道:“不知道我俩谁大一些”。陆翎看了看她:“我今年25,老公29”。秦茵说道:“那你比我大,翎姐,你老公性子太自大,不觉得么?”。陆翎心中焦急,眼睛看着远方分外担心:“他说话是有些不中听,但为人很好。二十岁那年,是他救了我,否则我早死了”。秦茵奇道:“是么?”。陆翎点点头,突然惊叫一声:“女人呢?”。两人只顾着说话,不经意间发现躺在地上的女子竟然不见了。
秦茵蹲在地上细细看了一遍,用中指沾了沾土,拿到鼻子上一嗅,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东西知道害怕我,竟跑了”,说到这里忽然眉头紧皱,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罩上一层阴云,喃喃道:“不用你提醒,我都知道”。陆翎只能听见她嘴里自说自话,却听不清说什么,走到近前:“你说什么?怎么了?”。秦茵站起身笑道:“没事,咱们不用理会这个女人,没就没吧”。
陆翎见连连遇到怪事,心中又惊又急,更加担心,就要去找应之元。秦茵摇摇头:“我俩不能离开,现在是晚上,又在树林里,万一他们回来找不到咱们可怎么办?”。陆翎掏出手机:“我给老公打电话”,低头一看,林中没有信号,拨不出去,只得又把手机收起来,按秦茵说的在原地等候。应之元、柳大师和安然三人追着声音一路跑去,渐渐看见一个纤细的白影,绕着树林胡乱的跑着。柳大师高喊一声:“喂,停下来”,应之元一拉他衣袖:“别喊”。白影听到喊声衣角一没,消失在一棵树后。
三人疾步跟上去,发现树后有一座草屋,屋里亮着昏暗的灯光,看上去像是点着蜡烛。应之元奇道:“荒郊野林之中,突然冒出一座草房,真是怪事”,大踏步走到门前,用力敲门。屋中传来娇弱的声音:“谁!?”。应之元咳了一声:“我们追踪一条白影,来到这里,不知道……,嗯……”,他心想:“答话的是个女子,又独居在草屋内,我问她这些,她能知道吗?”。哪知门一开,出来一名白衫女子,细挑的身材,长发垂肩,肌肤白皙柔软,瓜子脸,柳眉弯月,面色苍白,嘴唇上一点点红,甚为刺眼。应之元一愣,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却又禁不住一种冲动,慢慢走进屋中。柳大师和安然紧接着走了进去……。
秦茵与陆翎干等不见人回来,便相互聊起天来。秦茵问道:“那天听你和老公说起他父亲的事情,究竟怎么一回事。今天你为何这般着急呢”。陆翎愁眉不舒,搓了搓手:“因为今晚的情况,似乎和他父亲当年遇到情况有些相同”。秦茵哦了一声,拉着她坐到一棵树下:“好姐姐,能不能给我讲讲,反正现在你老公也没在,他听不见,嘻嘻,就不会骂人了”。陆翎说道:“这些事情我也是听公爹说的。多少年了,之元他不想让人提这件事,我却知道,他和他父亲一样,这件事始终梗在心里,一点都没忘。因为这事,他母亲和他父亲吵了一场,才导致发生车祸。他父亲消沉低落,终生没有再用过半分所学,整日长吁短叹,痛苦不堪。只有喝多的时候,才会讲起当年的威风。之元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忘了呢”。
秦茵越听越奇怪,问道:“翎姐,给我讲讲吧,上次说到哪了?我听完保证不在应哥面前提起来,或许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陆翎眼眸微转,片刻说道:“上次之元讲到什么地方了”。秦茵单手扶着下额:“讲到你公爹应顺发住进招待所了,镇长来看他”。
陆翎轻轻一笑:“看你记性真好,还能记得。好吧,我就把听到的说给你”。双手拢了下鬓角的发丝,缓缓说道:“那晚公爹见镇长瞧不起他,便也没说话。不想镇长刚要带人离开,忽然听见招待所外面有女人的怪笑之声。镇长等人顿时面色大变,看着公爹。公爹十分镇定,查看了一下带的法器,说道:‘既然撞见了怪事,我当然要给你们看个清楚’。说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镇长等人小心跟在后面,既想查出原因,心中又十分害怕。由于杨二堡一段时间来阴邪之事不断发生,到了晚上,整个镇子连个人影也看不见。公爹跟着声音一路追过去,便上了山。之前有人在山上走失,山路已经好久没人走了。镇长看公爹上了山,身边又有好几个人,仗着胆子,拿着手电跟在后面。追了一会,女人的笑声变得更加奇怪,又尖又细,那情形跟今晚好像。公爹追进山林中,不一刻看见一名女子的白色身影闪过树丛,便加快脚步追了上去。等到近前,发现地上躺着一名年轻的女人,露着小腿,身上只有一层薄衫,双目紧闭,面容十分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