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看陆翎不说话,笑道:“赵橛子这个色鬼,连女尸也敢,佩服”。陆翎心不在焉叹口气:“色胆包天,也是自作自受”,拧起眉头担忧自语:“今天发生的怪像,难道说又出现流尸了么?之元他,他会不会有危险”。秦茵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翎姐,应哥的父亲一定是找到流尸了吧?凭他老人家的能耐,赵橛子的病是有治了”。陆翎轻轻说道:“小妹子不用顺着说那么多好听的话,我不像之元受不得别人比他强。一山自有一山高,太要强了就是自负,可惜之元总是放不下,唉……,他今晚会不会遇到危险”,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了应之元的身上。
秦茵沉静片刻,展颜笑道:“翎姐不用担心,如果一会再没有应哥的消息,我陪你去找找好了”。陆翎自失道:“要你陪什么,没看见今晚的事情很凶险的吗?”。秦茵眨眨眼睛:“翎姐担心应哥了是不是”。陆翎望着树林喃喃自问:“之元,你现在遇到什么了呢”……
应之元、柳大师和安然进入草屋,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深红色方桌,桌上有灯盏,插着一根粗大红蜡烛,与长明灯相仿。墙角有一张床,床上侧卧躺着一名男子,背对门口,看不见相貌,上身一件淡黄色t恤,下身一条灰色休闲裤,脚上一双黑色皮鞋。女子脸上溢漾娇妩之态,轻开小口,细声细语道:“三位来我家有事情么?”。应之元和柳大师微微一怔,安然却觉得哪里不舒服,眼前白花花的有影子闪动。
那女子微微转过头,对安然含额淡笑,消瘦下巴尖尖的又长又细,说不出的妖媚。应之元嗯了两声,问道:“请问,这间房子是你的么?”。女子尖声笑道:“这位公子哥问的好奇怪,住了这么久,还没人说过不是我的房子呢”。安然被笑声吸引,眼前的情景看的清楚起来,但觉屋中简朴轻淡,和女子十分不搭。柳大师指着床上:“这个人是谁?”。女子笑声不断,荡人心魂:“哎呦,三位怎么就知道往床上看?小女子深夜无眠,空对一个病秧子,可寂寞着呢。坐下说话”,一欠身,给让进屋中。方桌前恰有三把椅子,三个人不知不觉跟女子进屋坐了下来。
那女子回手把门关上,将蜡烛挑亮,一张脸狐媚粉白,一点红唇热情似火。三人觉得身热口干,又无话可说,竟有些不知所措。女子轻轻撩起白色纱裙,在腰间一系,一双笔直嫩白的双腿展露出来,双眼迷情相望,分外勾人。应之元和柳大师只觉心头突突乱跳,一时竟有些心血上涌。
安然随身佩戴的艳羽木剑,忽地在胸前不停跳动,扰的心烦意乱,猛的想起在意静林遇见鬼脸猴的情形,暗暗心惊,急忙平心静气,天元心经搬运纯阳真力,驭阴心法转念而发,再凝目看去,眼前一片漆黑,黑暗中有无数个点点红光,正窥视他们。心想:“是些什么东西?”,再用力眨眨眼睛,还是那个草房,那个女子却已经站起来,脸上发出青光,一点红唇鲜血欲滴,瘦长的瓜子脸下巴如同长长的锥子,眼如鬼魅,阴森森笑道:“这位公子,你在看什么,还不陪陪小妹?”。说着话,伸出手,玉纤皓腕,摸将过来。
安然明知不妥,却无法躲避,只觉一只冰凉的手掌按住了面颊,又小又软。再转头看应之元和柳大师,两个人呆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享受的笑容,不知在想什么。心知不对,他和元于学过对抗鬼脸猴之法,急忙转心意,运中气,纯阳真力灌注手掌,猛力向外一挥,一道热气直射出去。那女子轻喘着跃开,吱吱笑道:“小哥哥好鲁莽,别这么粗鲁好不好”,话语软绵娇甜,似求似戏,撩人心意。
安然心中一荡,连忙屏住呼吸,静运真力,双指连弹,随后交扣一起。双掌一番,平平推了出去,所用的是驭阴术的招法。女子‘啊呦’一声,脸上略显惊慌,随即啧啧发出怪声,整个身体在空中漂浮起来,越来越小,蜡烛跳了几跳,唰的灭了,四周里一片漆黑。安然定了定神,还没等观瞧情况,听见应之元大喝道:“什么妖畜?”。身上一道三味真火燃起,再看柳大师八卦盘呼呼放出一道金光,两个人对视一眼,怒目瞪向安然。安然不知他们要干什么,双手一摊:“我什么也没做”。应之元看了他片刻,慢慢收起真火,柳大师也将八卦盘放回。三人一看,还是在树林之中,地上堆了厚厚一层多年落下的枯叶,眼前没有草房,也没有女人。
应之元问安然:“刚才你为什么要赶走那女人?”。安然说道:“咱们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你们不知么?”。应之元冷冷哼道:“有什么不知,我正准备降服它,却让你给搅和了。告诉你,要不是你捣乱,我就拿住那个女子”。柳大师在一边讥讽道:“你拿住那女子?恐怕是被女的迷了魂吧,要不是我的金光八卦盘,你的魂魄早被勾走了”。三人正在互相指责,听见林中又传来女人的怪笑之声,忽远忽近,勾魂荡魄。应之元脸色越发沉重,从包中拿出一把金色小杵,说道:“恐怕我们遇到厉害角色了”。
柳大师满不在乎:“有什么厉害角色?让我给它点颜色看看”。应之元冷冷说道:“真遇到了,别说给不了颜色,恐怕能不能保命也难说”。柳大师笑道:“小毛孩子就是没见过世面,在这耸人听闻,再可怕的我也见过,你是不是被吓到了”。安然急忙劝住:“两位别说了,咱们这次精诚合作,还怕妖邪不除么?”。应之元和柳大师齐声喝斥他:“有你什么事”。安然一耸肩:“别动怒,我跟着你们总行了吧”。
两人不再争吵,竖耳细听女人的笑声,借此寻找方位,安然运起平心静气之法,推演心法,用手向着西北方向指道:“在那边”。应之元拿着小金杵,一弯腰,向林中快步走去,柳大师和安然跟着前行。不一会觉得女子的笑声越来越近,可就看不见人影,不知不觉转悠了两个小时,应之元和柳大师身上被汗浸透,体力透支,安然纯阳真力流转无滞,没觉得疲倦,看他们两人显出疲态,停下脚步,忽然想到了什么,仰天长啸,声音震耳发聩,如滚滚惊雷,将女子的笑声全都掩盖下去,好一会,才停住。
柳大师和应之元一呆,没想到他的真力如此浑厚,远远胜过了自己,怔怔看了安然片刻,才各自扭过头。安然收住啸声,说道:“那女子的声音是鬼勾魂,越听越想听,越听越想追。我们要是一直跟着声音追下去,恐怕就要累死了”。应之元和柳大师还没说话,林子中忽然白雾扑卷,好多人抬着一顶轿辇,上面坐名女子,缓缓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