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不晓得应之元为何突然发了神经,又将他拉住:“乱喊什么,你家老婆还等着呢”。应之元愤声说道:“这么多年,我等的就是今天。来来来,让你们知道应顺发的儿子来了,王然你个王八蛋,哈哈哈,有本事再跑出来看看”。此时应之元手中火光和柳大师的八卦镜都没了亮光,安然只得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看见应之元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站在地上,脸色铁青,双目怒视,和旁边的男尸相互对照,直同恶鬼。
安然运转驭胜术出指点向应之元,想让他恢复神智,哪知应之元身子一让,轻巧避了开,手中多了一把小杵,用力一戳。安然觉得一阵凛冽气流飞击而来,只好挥掌相迎,用纯阳真力相拒,铁杵戳到他掌心,应之元身子一震后退几步,拿着铁杵呆呆不语,突然狂笑:“王然,你出来,看看咱们应家是不是骗人的,你个畜生,王然快出来,老黄皮子在这里,我给你抓住怎么样?流尸出现了,流尸出现了,你来看看吧”。
安然小心劝慰道:“老哥,你没见过王然,他也不见得是坏人,别那么执着,咱们先离开险境再说”。应之元大骂道:“王然还是好东西?他就是个遭天杀的畜生。你干么替他说话?莫非和你还有什么关系?”。安然见他脸涨的紫青,眼睛外凸,显然十分愤怒,情知是受到了黄皮子的迷扰,压抑多年的心绪奔泻而出,神智开始发狂,这样下去会疯乱而亡。心中一急,想起黄皮尿可以迷惑人心,童子尿恰能驱邪醒神。拉下裤子,对准应之元尿了过去。
应之元感觉身上一热,激灵灵抖了几下,见安然对着他向身上小解,弄得全身都是尿液,大怒道:“你干什么?”。安然看他清醒,正好也已尿完,说道:“救你性命,还能干什么?刚刚给你的是五合天水,平常人求也求不见”。应之元怒骂:“胡说八道,就是你的一泡尿”。安然拉着他向外跑:“什么尿不尿的,说的太难听。黄皮子尿都喝了,还在乎我这点吗”。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跑出了洞外,见柳大师呆呆站在洞口,站立不动。安然走上前:“柳大师,您这是怎么了?”。柳大师说道:“四周都是大海,你让我往哪里去。不如死了吧”。安然看他面色木然,转目一瞧,周围竟然忽地卷起白雾,屋中亮光点点,一双双都是黄皮的眼睛。应之元已经想到和父亲当年遇到的事情相同,很可能是当年的鬼祟又出来害人,心中反而有些喜悦,正好凭借此事,为父亲雪耻。
安然屏气凝神,运使推演之法,感觉雾气中危险重重,冷气森森,隐藏着无限杀机。忽然眼前车马声响,一队队士兵穿着黑色盔甲,骑着战马从天边飞驰而下,队伍整齐,声响如雷。应之元低呼一声:“阴兵借路?好好好,父亲,您遇见的事,我今日都碰到了”。一举铁杵,迎着阴兵冲了上去。一队队阴兵立刻将他围住,拖进队伍中。
安然运使纯阳真力,依盛清五合神法,就要冲进去救人,耳听身边的柳大师,悲悲切切说道:“死了吧,死了算了,我还活着做什么。转身向山边的悬崖走去,看样子一涌身便要跳下去。
安然急忙凌空发针,几道金针扎入柳大师腿部穴位。柳大师脚下一软,摔倒地上,用手扒着地,仍是慢慢向山边爬去。安然无奈,又飞出几支金针,钉在柳大师手背和腕肘处,柳大师手臂腿脚抖动不停,却用不上力气了。安然这才回身,一抖身上的捆仙绳,对准阴兵队伍掷了过去。一道道阴兵遇到捆仙绳不有分开两边予以躲避,把应之元又露了出来。安然借机一步上前,抖手用捆仙绳缠住应之元,向回一带,把他从阴兵当中拉了出来。就见前方阴风大作,树林里落叶飘飞,鸟兽惊散,阴兵个个拿着长枪对准安然一步步逼将过来。
应之元身上缠着捆仙绳,却看到了危险,大声说道:“安乙,阴兵借路不能强抗,快躲开”。安然毫不畏惧,心想:“正好试试新学的盛清五合神法”。天元心经运转纯阳真力,挥掌一托,接住了来袭的阴气,运转天地,斗转阴阳,猛喝一声,向天空推去,地上的阴风随着一阵白雾,直卷云端,隐约还有撕裂的叫喊之声。原来盛清五合神法是元合一门绝学,精髓便是仰天宿,扶地支,通达五行。安然虽是刚学不久,但纯阳真力已深,又有天元心经运使,心虑至纯合了志虑意精之道,执纯阳真气,五合神发,生生将一股阴气驱散了。
应之元看到安然这般本事长叹口气,黯然神伤,心想:“我学艺多年,还不如眼前这个小子本领高深。要想功成名就、替父雪耻,这辈子也难了”,恨恨的咬着嘴唇,连血都咬了出来。
安然以为应之元身缚阴阳绳,心有抗拒,急忙上前解开绳索收了起来,扶起他说道:“抱歉抱歉,刚才情急,不敢贸然冲进阴气当中,才用捆仙绳把你拉出来,对不住,对不住”。应之元怅然无语,想到今生或许都没机会替父亲翻身,禁不住泪水潸然。
这时听见地上的柳大师哼哼唧唧的呻吟,安然急忙走过去将他身上的金针除去,收了起来。柳大师爬起身,拍了拍安然:“你这手针法是武薇的回天神针术,我见过的,敢问你和武薇是什么关系?”。
安然不好隐瞒,说道:“武薇是我师父,我叫安然,名号,嗯,名号嘛,是个名号而已,不说也罢”。柳大师目光一亮,又叹了口气:“武薇年纪轻轻,竟然还有你这么个大徒弟,伸手了得,远胜于我,佩服佩服。太清宫那条街,武薇不排第一,我都不服”。
应之元在旁边听安然自我介绍,惊愕万分,转身说道:“你?你是武薇的徒弟?不是说是胡乙的师弟叫安乙吗?”。安然只好自圆其说:“我是武薇的徒弟,也是胡乙的师弟。这个安乙嘛,是根据胡乙师兄的名字起的”。应之元心说:“原来他师从名家,难怪这么厉害”,忽然又想:“武薇名头响亮,生意多的忙不过来,没有理由让人去我那里窥察。他去我的博渊斋究竟为了什么?”。疑心大起,望着安然,想看出个究竟。安然躲开他的目光,大声说道:“现在山里仍很危险,咱们不能留在这里,想办法找到道路再说”。
三个人受到黄皮子的迷惑被带到了荒山深处,早就远离了高速公路,现在谁也不知身在何处。忽听半山腰有人大喊人名“董聪,董聪,快回答,董聪”。安然和柳大师、应之元互相看了一眼,齐声问道:“董聪?谁是董聪”。眼前忽然一亮,有十多个人手拿强光手电出现在面前,将他们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