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之元发觉情势危险,转身要回去相救,安然怒声责骂道:“是要我分心照顾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么?别连累我,赶紧走”。应之元被他一说,心中不服:“谁没用了?不似好人心。我能连累你吗?”。扭头钻进影壁墙后面的暗洞。里面洞口显然是人工挖掘,洞壁整齐,还有一些恐怖的壁画。走着走着,见左手边有一条土洞,用手电照了照,里面都是松细的泥土,还有一些排泄物,看来是阴蚯蚓的巢穴,不过松土之内并没见到阴蚯蚓。
应之元快步沿着暗道继续前进,转了几个弯,不远处看到跳跃的火光,感觉一股股热浪扑了过来。慢慢走到尽头发现有一个斜坡向上的通道,上面火蛇乱窜,人若上去恐怕就要被烧死。想来应该通向被点燃的哪间墓室或者是通道,这条路无法走通。想了想回身走回到阴蚯蚓巢穴处,深吸了一口气钻进稀松的土中。
开始的时候泥土缝隙很大,还能有呼吸的空间,爬到后来,渐渐紧实,好在泥土人能扒动,只是他体虚力弱,十分吃力。在土洞内行进了好一会,感觉实在走不动,心想:“阴蚯蚓一条也没在,难不cd奔去主墓室了么?我要想出去,必须向上爬才行”。想到此,用手胡乱拨动身边的稀土,奋力向上面爬去,暗道:“如果我怕不上去,也就被活埋在土里了”。
不知爬了多久,身体将渐渐不知,泥土盖住整个身体,呼吸越发困难,眼前发黑,就要晕过去。忽然觉得手腕一紧,接着听见太月说道:“子清,快来帮忙”。恍惚间,身子被人向外一拉从松土中拽了出去,迷迷糊糊看见张子清和太月两人正紧张的喊叫他名字,接着觉得体内输进两道北宫罡气,浑厚宗正,渐渐伸出力道,只是尸魂虫被扎了一下,仍是痛不可挡。应之元有了些力气急忙挣扎着坐起来,张子清问道:“之元,安乙师叔呢?”。应之元才想起安然刚刚一番话是逼他快走,全然为他着想,心中一酸,指着地面:“他在下面,我们找到古将军墓室了”。太月大喜:“师叔没事?他在哪?”。
应之元把发现棺材和安然猜测墓主实为女祭司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讲道:“他吸引住了鬼祖母,让我出来去杨二堡镇驱邪除阴”。太月闻听急道:“师叔被困在地下的墓穴了?我下去找他,子清你带着之元回杨二堡镇,别耽误时间驱邪”。张子清说道:“不行,师兄,刚刚为了粘住尸魂虫,你也受了伤,不能用强,否则必然没命”。应之元这才有功夫看看周围,只见地上扔着一把网拍,上面粘着四只尸魂虫,一个个脸上搂着邪异的笑容,还在用四只停的拨动网拍,看样子,随时会脱离出来。
张子清说道:“你们被阴蚯蚓拽进地下,我和师兄救人心切,却无能为力,心中分外焦急。师兄用自己作诱饵将尸魂虫引到身边,才算一网打尽,全都粘在网上,可是也不小心被尸魂虫扎了一下,要不是有常静师叔临来时给带的救心回魂丹,师兄恐怕就要,就要……”,说着话,眼圈有些湿润。太月摆摆手:“没事,我练了这么多年北宫神法,又服了本教灵丹,只被扎了一下,还能挺得住,倒是之元,修为尚浅,中了尸魂虫的招,还需要照顾。尸魂虫的毒乃为神经元毒素,致人疼痛无力而死。痛楚之感一天前过一天,在第三天时,最为强烈,如果挺过三天,反而就没有事了。师弟,你当年中过这种毒,是不是这样?”。张子清含泪答道:“是,那种疼痛,真让人生不如死。当年幸亏有常观师叔帮助,才令我和师父渡过难关”。
太月拍拍他:“尸魂虫的毒,既然能挺住,你还担心什么,关键是阴异愈盛,必须立即驱赶收押,不能再耽搁。你和之元去驱散弥漫的阴祟,我去就师叔上来”,说着用手爬开地面的软土,想找到阴蚯蚓的通道。可是应之元上来时,是从阴蚯蚓的土洞摸索进来的,后来完全在土中乱爬,幸好被太月和张子清发现土中有异,才给救上来的。这时要想从土里找到通往墓室的蚯蚓爬行轨迹,何从容易,可以说根本无处寻找。挖了一会,太月见无迹可寻,只好望土兴叹。应之元心想:“我若不能将墓中的恶魂超渡,枉费了安然的一片心意,也让他的性命变得一钱不值”。这时体内疼痛可以忍住,丹田余有内劲,站起身:“师父,师叔,安然必能化凶成吉,我们赶紧去杨二堡镇,先解了阴邪,说不好还能帮上他”。张子清也十分同意,对太月说道:“刚刚咱们还竭力对付阴蚯蚓,即将不支时,那些阴蚯蚓不是都钻进土里了么?想来一定是安乙师叔和之元在于鬼祖母对斗时上了鬼祖母,才引得阴蚯蚓过去,缓解了我们这里的危急情势。若是在杨二堡镇化解了这些阴怨之魂,或许安乙师叔的危险不攻自灭呢”。太月叹口气:“也只能这么想了,那咱们赶紧走”。
三人商量已毕,来到绳索前拽了拽,能用上力气。他们当中只有张子清没中尸魂虫的毒,先向上爬去,遇到半空粘着尸魂虫的网拍,小心翼翼用匕首拨开,然后那出一根铁钎穿过网面一用力给固定在远处,正好闪开一条通路,这才慢慢攀了上去。到了洞口,让应之元和太月分别抓住绳索,一个个给提了上来。三人顺着黄皮洞向外走,就见洞内无数只黄皮目光怪异的望着他们,不是跑来跃去啾啾叫个不停。出了黄皮洞,天色已明,抬眼冉冉升起,红彤彤的还不太刺眼。
几个人辨明方向,循着杨二堡镇走去。眼见前方已经是盘山公路,马上就能进到镇子,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低头站着一名年轻女子,身背华外包,一身黄色户外衣,头戴飞鹰红帽,长发披肩,一动不动的挡在前面。太月觉得一股冷森森的寒气,突然在周围升起,大声问道:“小姑娘有什么事吗?”。
应之元仔细瞧了瞧,小声说道:“她是和安然一起的女孩秦茵啊,怎么低着头站在那里”。太月和张子清都见过秦茵,但是只有短暂一面,细细一瞧,身形很像,只是她低着头,禅房遮面,看不清面貌。张子清走上前,拍了拍女孩:“秦茵?”。女孩抬起头,面容藏在黑发当中,整张脸全是长发,发出森冷的幽笑之声,张子清吓一跳,感觉后背发凉,急忙推开,弹掌就是一招斩妖掌。对面女孩动也没动,头发微微飘起,似乎没有感觉。应之元怎么瞧都是秦茵,大声说道:“秦茵,我们对不起你,安然,安然他,他一定会没事的”。女孩听到应之元的话,肩膀微微动了一下,双手缓缓拨开长发,顺到身后,只见娇容清美,翦水秋瞳,正是秦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