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怔,心说:“搞不好就是精神病”。。当时之元的父亲是亲历者,常观师叔也遇见了他。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让王然做出离谱的举动,现在谁也不知道了。但是,当年王然去我家的时候,之元的父亲还没有遇到他,我们更是谁也不认识此人,怎么他就会无缘无故的去我家提起胡乙呢?还能拿到一块屏风碎玉?听说胡乙反出北宫教后,又收了徒弟,却被徒弟打伤残废,起因也都是王然,这正说明他跟王然有说不清的瓜葛,早就认识。说不好因为什么事情闹僵了,王然才又报复胡乙的”。
安然挥手道:“张大哥,你完全误会胡大哥了。他,他也是受害者,并未见过王然。那个王然是挑拨了他和徒弟之间的关系,才酿成祸患”。
张子清哼了一声:“胡说八道。看你下山除邪卫道还算正义之士,在胡乙的事情上,为何这么偏袒?知道我当初收之元为徒的心情么?一听说应顺发的遭遇,二话没说就收下了他,在心里,我是替之元的父亲难过,要把之元培养成一位杰出的人才,让他找到王然,找到胡乙,就把他们拉到我母亲面前,拉到应顺发面前说一句‘对不起,我错了’。可是,我母亲现在已经病故,再也不可能听到道歉的话了”。
安然听他说完,脸上露出喜色,情不自禁说道:“太好了”,他心想的是,张子清想要王然和胡乙对他母亲认错,这便是一个心愿,只要满足了这个愿望,怒债也算还清了。张子清不明白他的心思,呆了一下随即怒道:“好什么?你说我母亲死的好么?看着很好笑是不是?”。安然急忙庄重道:“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想,如果王然在你母亲骨灰前磕头认错,你的母亲会原谅他吧”。
张子清脸色一变:“不是说王然已经死了么?成天鬼话连篇,骗之元说你是替王然还债,真以为我会相信?好啊,要是真的,你就一命赔一命,在我母亲的骨灰前以死谢罪”。安然吸了一口凉气,暗道:“这个愿望可没办法帮你实现”。
胡乙一心要归回北宫教,这时眼见安然获胜,离归回北宫教就差一步,欣喜若狂,哪能跟张子清纠缠不清,大声说道:“子清师侄,常静师兄是依教规定下的章程,你要反对北宫教么?”。张子清心中大怒,说道:“胡乙,一切都是你惹来的,还在这讲风凉话?有本事和我比试个高低,赢了再说。别拿个傻小子出来蒙事”。安然心说:“我才不是傻小子”。胡乙功夫尽失,要说比试肯定不是张子清的对手,只好转头对常静说道:“师兄,既然安乙已经获胜,按规矩是否他说的话就作数?”。常静微闭双眼,并不回答。
胡乙急道:“师兄,你们是在逗我开心么?”。安然说道:“胡大哥,你并未被常观道长逐出师门,何必纠结此事?”。胡乙想想,确实没有收到常观的逐门令,但是他已经反出北宫教,怎么还会是北宫弟子?念及此大声说道:“小兄弟,别被他们骗了,这是出尔反尔,不想承认你获胜,常静是要把执教之位传给他的徒弟太月”,说到这里仰面狂笑,脸上充满了凶毒之气。安然心中一凛:“胡乙的阴毒终于被引出来发作了”。
张子清踏前一步:“胡乙啊胡乙,你终于露出真面目。心胸狭窄,以小人之心猜测他人,枉费上午常静师叔的苦心”。胡乙疼的蹿上近前:“张子清,你干嘛跟我过不去?北宫教里你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了?”。张子清冷冷笑道:“长辈?我岂能认一个弃徒为长辈”。胡乙青筋暴突,挥掌要扇他耳光,张子清抬手一勾,将他手腕扣住,随即向地上一带,这一招是北宫推拿手的寻常招式,平常练习过招常用的一手。可惜胡乙内劲全失,站立不稳,向地面跌了出去。张子清在师父和常静、常松面前不敢过分造次,用力把胡乙摔出去,站在地上不停冷笑。
胡乙从地上爬起来,双眼通红,疯了一般扑上去:“张子清,今天我胡乙性命不要,也得跟你比个高低”。张子清哈哈一笑:“好,等着你呢”。
安然见两人越说越僵,急忙站到中间将他们分开:“两位好好说话,别意气用事,所有的事都是弟弟的错,不要争了。有什么要求,跟我提就是,好不好”。胡乙红着眼睛大声说道:“安乙,你答应我的帮我争夺执教之位,重回北宫教,对不对?”。安然答道:“对”。胡乙喝道:“好,现在你在北宫考验中获得头名,自然有说话的权利,说说看,我的事你怎么安排?”。安然答道:“胡大哥,我就请你做北宫执教,重归北宫教”。胡乙哈哈笑道:“张子清,你听清楚没有,不要再胡闹了”。
张子清脸色十分难看,质问安然:“我也有话要说。你不是想问我有什么要求么,对不对?”。安然大声说道:“对”。张子清说道:“好,我要你逐出胡乙,让他永远不能在北宫教生活修行”。安然顿时语塞,心说:“这两人针尖对麦芒。一个要掌教,一个要把人驱逐。满足其中一人就会拒绝另外一人的要求,根本不能同时实现,成了两难选择”。胡乙转身问常静:“师兄,安然的话难道不能听么?他是不是按照教规合理合法获得的号令资格?”。
常静点点头:“不错,他确实有提议的权利。但是也得经过教中核议通过才行吧?现在张子清这般激动,坚决不同意你执教,还要把你逐出去,总要给他个说法才行?”。胡乙狂笑道:“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是个被放弃的人,安总互相回护,哈哈,有什么说法,是不是要我死了才高兴?”。
张子清一腔怒气无处排解,大声说道:“是呀,你也知道当死,怎么还不死?”。胡乙暴怒冲上去抡拳又去打张子清。张子清微微让身,化臂成圆,想要圈住他,那只胡乙这次学乖,他虽然丧失了内劲,原来的功夫见识还在,突然手臂一斜,从意想不到的地方穿了出去,正好打在张子清的喉咙上。这一下,又快又很,虽然没有内劲,也用力不小,张子清咽喉一通,差点窒息,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如此一来被彻底激怒,一招斩妖掌很切过去。安然见两人说说话又动起手来,丝毫没有缓和的余地,暗暗着急,不知自己的债该如何还上,搓手顿足没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