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六云 这么近,那么远 八
作者:每天都有梦      更新:2020-02-18 17:29      字数:1998

1-3“这句话是错的”

这句话是错的如果是事实,那么这句话就是对的,但是它是对的,就与所说的这句话是错的事实(开始设定的)不符。这句话是错的如果是假的,那么这句话就是对的,但这句话如果是对的,那么假设的这句话是错的假的结论就被推翻,也矛盾了。这类悖论的一个标准形式是:如果事件a发生,则推导出非a,非a发生则推导出a,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无限逻辑循环。

哲学家罗素曾经认真地思考过这个悖论,并试图找到解决的办法。他在《我的哲学的发展》第七章《数学原理》里说道:“自亚里士多德以来,无论哪一个学派的逻辑学家,从他们所公认的前提中似乎都可以推出一些矛盾来。这表明有些东西是有毛病的,但是指不出纠正的方法是什么。在1903年的春季,其中一种矛盾的发现把我正在享受的那种逻辑蜜月打断了。”

他说:谎言者悖论最简单地勾画出了他发现的那个矛盾:“那个说谎的人说:‘不论我说什么都是假的’。事实上,这就是他所说的一句话,但是这句话是指他所说的话的总体。只是把这句话包括在那个总体之中的时候才产生一个悖论。”(同上)

罗素试图用命题分层的办法来解决:“第一级命题我们可以说就是不涉及命题总体的那些命题;第二级命题就是涉及第一级命题的总体的那些命题;其余仿此,以至无穷。”但是这一方法并没有取得成效。“1903年和1904年这一整个时期,我差不多完全是致力于这一件事,但是毫不成功。”(同上)

《数学原理》尝试整个纯粹的数学是在纯逻辑的前提下推导出来的,并且使用逻辑术语说明概念,回避自然语言的歧意。但是他在书的序言里称这是:“发表一本包含那么许多未曾解决的争论的书。”可见,从数学基础的逻辑上彻底地解决这个悖论并不容易。

接下来他指出,在一切逻辑的悖论里都有一种“反身的自指”,就是说,“它包含讲那个总体的某种东西,而这种东西又是总体中的一份子。”这一观点比较容易理解,如果这个悖论是克利特以外的什么人说的,悖论就会自动消除。但是在集合论里,问题并不这么简单。---引子

竹林那边的绯色身影一晃,懒懒的声音带着揶揄的笑意,拂过竹叶轻灵地飘过来:“我们妖精,从来都不屑于去做写信那种偷偷摸摸的事情的。”

心猛地一跳,一不小心就踩进了路边的水洼里。我手忙脚乱地跳上来,白色的长袜上已经溅了一片水渍,浅浅淡淡的灰,别人看不出来但自己一目了然,如我现在的心情。

原来,周小渔没有给风写过信。

原来,是风在盼着周小渔的信。

……

下午放学后,原本江舟是要跟着我的。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编了个理由,哄着他独自坐公车回家,然后我和风一起回家。

依然是步行,不过风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大概,对于那些过多的注目他多少是有些厌烦的。

一条笔直的小路直通向乔宅后院大门,小路的两旁种满名贵的八重樱。

正值花季,纷纷扬扬、漫天漫地的烟粉,缠缠绵绵望不到尽头,连成一片一望无垠的花海,仿佛堆在天边的粉色云团。

我停了脚步,踮起脚尖,轻轻去嗅枝头的粉色精灵。小心翼翼地,生怕惊动了花魂。

像是有感应一般,一瓣近乎透明的花瓣在风中悠悠荡荡,几经迂回,最终轻轻栖在我的鼻尖上。

愕然回神,恰巧看见风回身。他自那一片烟雾般的花海里转身看向我,墨玉般的短发柔柔搭在额前,身后,落英缤纷。

见我赶上来,风一言不发,冷冷冰冰的样子,转身继续向前走。

不紧不慢地跟在风身后,我贪婪地看他修长的背影。他的双手随意地放在裤子口袋里,卡其色的邮差包斜挎着,耳朵里塞一对银色的耳机,迈着漫不经心的步伐。

不用看也知道,一张好看的脸孔是冷酷淡漠的。走起路来,永远是这种心无旁骛的样子。

玫瑰色的夕阳将他的影子落在身旁,拉成长长的侧影,在八重樱缭乱的枝影里离我越来越远。

为了追上风,我拎着裙摆小跑起来,头顶的宽檐帽便要随风飞起来。抬了左手按住帽檐,我追赶的步子便慢了下来。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顶帽子,象牙白的颜色,小巧秀气的圆顶,宽大蜿蜒如花边的帽檐。帽身与帽檐的连接处,细细缠着两指宽的白色蕾丝,在右边结成一个蝴蝶结。

轻轻跑动的时候,蝴蝶结两条长长的拖尾便在微风里飞扬着,精致的蕾丝花纹若隐若现,美丽而繁复。

这也曾是安然最喜爱的饰物之一,无数次,她戴着它走过青石小路,走过都市繁华。我和路人在一旁仰望,恍惚间,她似神祇降临。

十岁那年,安然将她戴在我的头上,从此它便成了我的珍宝。

按紧遮阳帽,再抬头时,花海尽头已不见了风的身影。我不由得心慌起来,好像风会就此永远消失在我眼前。

不管不顾地奔跑起来,低低的枝丫自我的头顶快速掠过,引得粉色的花瓣簌簌地飘落下来,急如我的心跳。

如烟似云的花海依旧在眼前,唯独不见了他。因为他的消失,那一片繁复的樱花也模糊起来,空空茫茫如一张无色的纸。

“别动!”凉凉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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