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海盗旗去篮球馆痛快淋漓地打了一通篮球,又因为跟金素妍多说了几句话,所以心情非常之好,早上老狼同志拿他也没辙,所以回寝室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心花努放般的。一进他的超豪华寝室,看到红茶,他的心情更是锦上添花。
自从他以考虑穿越为诱饵,让红茶替他设计出了防早课迟到系统后,他对穿越的事儿只字不提,红茶不依不饶,平均每天三次的提醒他穿越大计,他一概装傻充楞,顾左右而语它,再不就打趣支乎过去,再不就说自己的心理和生理还没彻底准备好,弄得红茶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以呢,他一看见红茶就想起穿越,一想起穿越他就想起红茶拿他没撤,一想到那聪明透顶的猫拿他没撤,他能不乐翻天嘛!
其实,海盗旗心里早就算计好了,他在伯尔利大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得那叫一个滋润,解决了上课迟到的问题,简直就可以算是万事如意,金素妍相信早晚也会成为自己的女朋友,篮球赛大概可以夺冠,身体健康,还有五百万美金,要是这样还要冒生命危险去穿越寻宝,还要去什么魔法世界寻找办法来拯救一只怪猫,那自己可真是脑袋穿刺进水后被门弓子崩完了又被门挤了一下,倒下去的时候脑袋又被驴踢了,好容易站起来又被神舟6号地面返回舱给击中了,那简直就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不会享福的特大号傻土狗子。想让他穿越,门儿都没有!!!
不过,今天有点不同,红茶没有三句话不离穿越,或者谈寻宝冒险什么的,而是很有些严肃地说,他刚才听了一段录音电话,是海盗旗家里打来的,是个男的,听起来好像是很急的事,要他回电话。
海盗旗心想,这怪猫平时很少严肃,虽然它严肃起来未免有些装腔作势,但看起不像是跟自己开玩笑,于是边擦还未消尽的汗边向录音电话走去,随口问红茶:“听没听清是什么事呀?男的?不是李叔吧?莫非他跟我妈要结婚了,通知我回去喝喜酒什么的?”
“完全不知道,你自己听吧,我要去睡觉,”红茶不去看海盗旗,飞快地跳下黑沙发,三窜两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机械室,然后“咣”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看到钻进机械室里的红茶,海盗旗心想,这只会说人话的猫现在是越来越怪异了,怎么跑到机械室去睡午觉,难道说在搞科究攻关,以便有朝一日,能依凭科学的力量,把自己变回人形?当然,它得真是人才行。
海盗旗摇摇头,按下录音回放,去厨房冰箱倒了一杯冰镇橙汁喝,听到录音磁带里的男声,确是李叔,声音似乎因为紧张过度而有些嘶哑,说他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让他一接到电话,马上给他回手机,说要跟他商量。
听了这段录音,海盗旗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预感到家里可能出了什么变故,莫非是母亲出了什么事儿?
海盗旗放下手里喝了一半的橙汁,赶紧给他李叔的手机播了过去。电话“嘟嘟”响了六七声,那边才接起来,海盗旗一听,确实是他李叔,问:“为什么这么久才接起来,开会呢?”
“不是,我在医院里,”他李叔小声说,声音嘶哑,略带哭腔,“你妈病了,我刚才在她身边,不想让她知道我给你打电话,刚走出来。”
“我妈病了?这不可能,他常年坚持运动,身体棒得很,怎么会突然就病了?”海盗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时慌得手脚无措,“是误诊吧,一定是误诊,我妈一定不会有事的,你骗我的对吧?”
说到“一定不会有事”的时候,海盗旗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想到含辛茹苦独力把自己养大的母亲如今病倒了,海盗旗的心里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胸中的难过之情,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扼制。
电话那头,他李叔也哭了,抽噎着对海盗旗道:“前几天,你妈在工作的时候晕倒了,到医院一检查,原来是脑癌。‘呜呜’,我当时也以为是误诊,不相信这是真的,带着你妈连夜坐飞机到北京,结果,在北京各大医院一路查下来,虽然查出不是脑癌,但却查出这是一种比脑癌更难治的脑病,五百万人里才有一人会患上这种脑病。”
“比脑癌还难治的病?那是什么病?”听到这里,海盗旗立即傻眼了,泪流如同泉涌。
“据医生讲,如果是脑癌的话,初期中期还是可以手术治疗的,成活率还是非常之高的,但是得了这种病,对一个普通收入的家庭来说,几乎就相当于宣判了死刑!”电话那边,他李叔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种病就一点解救的办法也没有了吗?”海盗旗哭着问。
“也不是没有,但只相当于没有。”他李叔哭着说。
海盗旗悲痛的心里立时升起了一丝希望,忙问:“别那么早下判断,快说还有什么办法?”
“小海呀,你听我说,”他李叔带着哭腔言道,“我花了几十万,托人找关系,请北京最好的脑科专家,通过网络医疗系统,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在网上给你妈做了一次世界性会诊。得出的结论是,这种病虽然能治,但是必须在美国才能治,而且因为发病率是五百万分之一,所以医治此病,各种必备的高科技医疗设备就得单独配置,光这一项就得六七百万美元,再加上数十位专家的超高酬劳与昂贵的特种药物,这个数字简直是天文数字,不是普通人家能承担得起的。所以,你妈妈几乎没有办法可救。”
海盗旗沉默了,拿着电话默默流了半天眼泪,然后对他李叔道:“钱的事我去想,我只想知道,如果有那笔钱,我妈的病就能治好对嘛?”
他李叔哭着说:“医生说绝无问题,一定能治好!”
“我妈自己知道吗?”海盗旗叹了口气道。
“她不知道,”他李叔道,“我只说她的头里长了一个小肿瘤,一定能治好。所以,你最好别说漏了,我怕她承受不住压力。”
“这个我明白,我们要让她高兴才对!”海盗旗收了眼泪,强忍胸中悲痛说,“她的病情得到控制了嘛?”
“已经控制住了,医生说,因为就医及时,通过药物控制和物理治疗,三个月之内,这种脑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得变化。如果这三个月之内能得到相应的医治,那治愈应该没问题。但是去哪里弄那么大的一笔钱呢?”他李叔叹道。
“这你不必担心,我去想办法。一千万美金够不够?”海盗旗道。
“大概够了吧?等等,你说你能弄到钱?你能弄到一千万美金?你去哪里弄?”他李叔大为惊诧道。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就是弄得到。你好好照顾我妈,我弄到钱就联系你。”海盗旗道。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显然不太相信海盗旗能搞到一千美元,但显然,此时不相信也没有别的办法,因此他李叔道:“你放心,你自己也小心点,我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海盗旗仰天长叹了一声,心想:看来那五百万是不能不用了!
平时,别人以为他白得了五百万美元,还指不定怎么挥金如土呢,但他却一美元也没动,甚至连想去花的想法都没有。别人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他也没跟别人说。
他虽然知道那五百万已经是他的兜中之物,可以虽时跟任何称那是自己的钱,但那五百万的存在,在心理上,还是独立于他之外的一个存在,并未得到接受。
他总觉得那五百万来得突然,太莫明其妙,显得非常不真实,一想到那五百万,他就想到自己的豪华寝室,便觉得一切如同做梦。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那豪华寝室与巨额奖学金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是他得不到一点线索,整个被蒙在鼓里,有时,那未知的东西让他感到危险,让他感觉神秘莫测,所以,他有意的回避着。
豪华寝室住了就住了,让自己退出去也没什么,五百万却是不能动的,动了钱,怕就是要跟那背后的神秘扯上关系了,从此难解难分,而如果他不动钱,如果有一天,人家让他还,他还钱就是了,本就不属于他的,心里也没什么不好过的。
但是现在,妈妈得了重病,正需要这五百万,也就什么也顾不得了,个人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的问题就是,除了他的五百万奖学金外,他还差五百万,这笔钱该到哪里去找呢?
对了,霍夫曼老头让自己去找他,他或许愿意借五百万给自己?
海盗旗越想越觉得有希望,首先霍夫曼能给他五百万,证明他有这个实力,霍夫曼愿意给他五百万,不管是何原因吧,情感上应该不会不能接受自己再借五百万的请求。
想到这里,他擦了把眼泪,返身出门,向教师住宅楼区走去,他要找霍夫曼老头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