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海盗旗的耳朵里响起了嘟嘟的提示音。海盗旗忙将手指按在自己的耳骨上,接通了红茶的无线电话。
“喂,你没事吧?”红茶在电话那头关切地问。
“没事,暂时死不了。”被人无缘无故痛打了一顿,海盗旗还能说什么?
“能走得话就来开门,”红茶道,“我们就在你门口。”
海盗旗捂着胸口,强忍住巨痛,走到门口开门。
伊贺美树手里拄着一根棍子靠在702的门对面,满头大汗直流,显然,她的双腿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行走让她感觉异常痛苦。
见到海盗旗从门里走出来,她痛苦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欣喜。红茶就站在她的脚边。
见此情形,海盗旗心中一阵感动,忙上前把伊贺美树扶住,小心翼翼地搀进了702号房间。
红茶三窜两窜跳上了客厅的沙发,看着桌上的钱,呵呵地笑着对海盗旗说:
“这就叫因灾得福吧,我们手头正紧,衣食无着的时候,钱就来了!”
海盗旗把伊贺美树在沙发上安置好,指了指红茶,不好意思地问道:“你已经知道这只怪猫会说话啦?”
美树点了点头。
“你不会以为我们是怪物组合吧?”海盗旗开玩笑道。
“说得哪里话,”伊贺美树理解地笑道,“我们日本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物事,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再说,我是个忍者,手段正宗而且高明,在旁人眼里,我未必不是个怪物。”
“哪里有这么漂亮的怪物!别动钱!”海盗旗轻打了一下红茶伸在钱上的猫爪,起身去浴室给美树拿毛巾。
“刚才是怎么回事,”海盗旗把毛巾递到美树手里,“我怎么会莫明其妙地落到了那两个混蛋的手里。”
“是这样的,我们在408休息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推门,就去推你,可是你睡得也太死了,怎么也不醒,我没办法,见门快被推开了,我只好就地打了几个滚儿,藏身在窗帘后。”美树有些不好意思道。
红茶笑道:“就是有这种能被摇醒的程序,这小子也不会让我设计的,嘿嘿!睡觉是他的头等大事,真是心如冰清,天塌不惊呀!”
“没那么邪乎,后来呢?”海盗旗现在也意识到是自己贪睡犯得大错,并不想责怪哪个。
“后来,那个秃头和金毛就破门而入,猛摇了你几下,见你不醒,就把你悄悄地抬走了,好像在躲避什么人,”美树续道,“我找了一根棍子拄着,凭借忍者的追踪能力,带着会说话的红茶,一路跟过去,准备救你。”
听行动不便的美树要救自己,海盗旗非常感动,没想这女子竟如何够义气,够朋友。
“可惜我的双腿还不怎么听使唤,一动如同有万根钢针刺扎似的,根本用不上劲儿,手上除了一根棍子之外,也没有顺手的兵器,要不也不会一直在门口等机会,让你在里边受刑。”美树极为难堪道。
海盗旗不想让朋友为难,忙拿起桌上的钱,打趣道:“没关系的,没白打,他们给钱啦!”
“好也!”没心没肺的红茶欢呼道,“以后不用挨饿啦!”
“凭我多年的经验看,那两个家伙身手了得,绝不在我之下,要不我也就动手了,别看我现在这个状态,收拾一两个普通角色还是绰绰有余的。”美树不肯放过自己,继续道歉解释道。
“他们是德国人,至少说德语,只问我手臂上烙印是从哪里来的,其他什么也没问。”海盗旗转移话题道。
“就是霍夫曼爵士留在你手臂上的那个?”红茶问。
“是的,”海盗旗道,“我把烙印的来历如实相告,他们就不再打我了,然后把我送了到702,还留了钱,真是咄咄怪事!”
“这么说,他们的主人认识你?”美树顺着海盗旗话想过去。
“我也这么猜的,”海盗旗点了点头,“他们说什么老爵爷,我就猜到可能是九十几岁的霍夫曼爵士,不然不可能称其为老。”
美树问九十多岁的霍夫曼是谁,海盗旗假装自说自话没注意,继续往下说,对美树这个不可能给予完美回答的问题,也只能假没听见。
“不可能是霍夫曼爵士,他都多大了,年龄对不上。”红茶摇头道。
“也许是他从另一个世界来到了这个世界?”在美树在身旁,海盗旗不敢提“穿越”二字。
“不大可能的,”红茶肯定地说,“那可不是说谁想来一次就来一次的。”
“那就怪了,他们为什么不问别的,一看到我的烙印就对我万分客气呢?我想不明白。”海盗旗依然疑惑不解。
经过睡梦中的连番折腾,已经是海盗旗上船第二日的上午十点左右,三人皆睡眠不足,海盗旗胸腹隐隐做痛,美树的腿痛得如针扎一般。
三个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处境,感觉没有太大的危险,将门反锁后,三个又睡起了回笼觉儿,不然实在没有精力思考复杂的问题,脑袋像木球似的,想也想通什么。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海盗旗可不敢再睡得那么死,心里存着警惕,准备随时跳起来对付可能的敌人,想起刚才自己毫无反抗地就把人抓去痛打了一顿,海盗旗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702的门。
这一次,不用人叫,海盗旗一下子就醒了,见美树跟红茶也坐了起来,暗笑大家都成了惊弓之鸟,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大声用英语问:“是谁呀?”
门外,一个声音用德语答道:“给你安排房间的人。”
海盗旗顺着猫眼看出去,门外果然站着三个人,一个是蛋壳头尤利安,一个是金毛雅各布,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陌生绅士跟在二人身后。
回头看了一眼美树,美树点了点头,意思是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海盗旗自己也空挥了几拳,然后拔掉门拴,卸下铰链,将三个人放了进来。
三个人也不客气,没一个跟海盗旗打招呼的,都直接走进了客厅。
那个六十多岁的绅士没有一丝半点儿让人的意思,直接坐在了沙发上,行动举止上流露出一股贵族特有的高傲气质。而那两个怪胎在他面前,都没敢坐下,而是毕恭毕敬地站在绅士的身后,一副随时听候差遣的模样。
绅士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美树,转脸问海盗旗:“我父亲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