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知道什么啦?”千送一也有点晕晕欲睡,被都教授这么一喊立刻精神了,忙追问道。
“没事,没事,现在快六点了,”都教授指指自己手表,又说了一句让海盗旗等人提心吊胆的话。
“那又怎么样?我今晚什么事都没有,我们接着喝,”千送一抬手又跟服务员点了四杯扎啤,对都教授傻笑道,“怎么,你不愿意陪我啊?还是有什么事要办?”
“不是,我这个,我不是愿意陪你,也没有什么事要办,”都教授摇晃着指指自己的手表,一脸呆相对千送一说道,“是,都快六点了,我得回家了。”
“怎么,喝不了?”千送一嘲笑道。
“谁说的,只要缓上一缓,我还能喝三悠!”像所有喝醉的男人一样,美女的嘲笑如同激将,立刻让都教授逞强说道。
“那还行,干!”千送一胜利地一笑,举起酒杯跟都教授又碰了一下,猛喝了一大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都教授举起酒杯也喝了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喷酒跟打哈欠是一样的,都会传染,看到都教授要喷,那呕吐的感觉立刻传导到千送一身上,原本好好的她,立刻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一股力量正从胃里向上顶,她赶紧往下咽了一口唾沫压了压,强笑着对都教授说道:“那这样,你的故事还没讲完,我们不喝了休息一会儿,去旁边电影院看电影,然后再去喝,你行不行?”
“我怎么会不行,”都教授用死鱼眼睛盯着千送一,嘴里乱儿乱儿地说道。
“不吵着回家找妈妈啦?”千送一指着都教授的鼻子傻笑着问道。
“我才不会去找妈妈,去就去,看个电影啊,谁怕谁啊?”都教授脑袋里最后一丝清醒意识虽然还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去的,但是嘴巴已经不受控制了。
“完了完了,啊,疯了,”海盗旗抢过李中医手里的便携酒壶,从汽车里跳出来,边向炸鸡店跑,边对红茶说道,“马上给我准备一套都教授的衣服,要快!”
“我们也过去帮忙吧?”黄宙、真衣等人一起要求道。
“算了,千送一刚才就开始怀疑你们啦,”海盗旗边跑边道,“穿了帮,以后就不方便办事了!”
进了炸鸡店,海盗旗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朴小姐,没去理他,对迎上来的迎宾员说自己要借用一下洗手间,迎宾员极客气地给他指了洗手间的方向,海盗旗点了一下头,拿着红茶传给他的一包衣服,快步向洗手间走去,然后跟朴小姐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自己在洗手间。
就在海盗旗等都开始手忙脚乱,不清楚下一步该如何开始的时候,都教授打开了僵局,他不太听使唤的手胡乱一扫,把一杯扎啤碰到了地上,“啪!”地一声,啤酒沫流了一地,玻璃碎片崩得四处都是。
离都教授最近的朴小姐一看,心中直叫亲娘,忙赶上去拿了块手巾去擦撒在都教授裤子上的啤酒,又去收拾地上的碎片,边收拾边跟海盗旗说不妙不妙。
“想办法把都教授弄到卫生间来,”海盗旗在洗手间里边脱衣服,边对朴小姐说道。
千送一本来胃里就不舒服,强忍着才没吐出来,此刻被摔杯声一刺激,胃里的东西再也抑制不住了,她忍了两下,站起身来,想向卫生间跑,但她的努力是徒劳的,“哇!”地一声,一大口炸鸡、醋萝卜和啤酒半消化的混合物冲口而去,对着蹲在地上,抬头看她,满脸惊恐的朴小姐就喷过去了,热热的,黏黏的、酸酸的,臭臭的,淋了朴小姐一头一脸一身。
朴小姐立刻就傻掉了,石化在那里一动不动。
吐过的人都什么,吐了一口之后,后边的接二连三的呕吐就想止也止不住了,好家伙,千送一把朴小姐的脑袋当痰盂了,“哇!哇!哇!”,“哗!哗!哗!”,连着四口,全都准确无误地吐在了朴小姐的脑袋上。
但是,可是,可但是,但可是,惨不忍睹的朴小姐的灾难并没有结束,我们刚才说过了,喷酒和打哈欠一样,都是会传染的。
看到酒量略胜自己一筹的千送一吐得那么过瘾,那么痛快,都教授也忍不住了,千送一刚从空中轰炸完,他又开始从地面发动了进攻,“哇!”一大口半消化的东西,直喷向了朴小姐的脸上,直灌进朴小姐的鼻子和嘴巴里,朴小姐想出声都没可能了。然后是,接二连三,接二连三,“哗!哗!哗!”,“哇!哇!哇!”。
等都教授也喷够吐爽了,几近崩溃,肚子里没什么东西的朴小姐,也“哇!”地一声吐在面前的地上,与二人不同的是,他的吐不是自己肚子里的东西,而是别人肚子里的东西。
店里立刻弥漫起一股酸溜溜的怪味,店里的客人都直捂鼻子,厌恶地对这边指指点点,怪他们扫了众人吃饭的雅性。
发生此等窘事,店长马上带着全体店员冲了上来,一半把三人弄到洗手间,一半收拾地上的秽物,并向周围的客人道歉。
朴小姐进了洗手间就坐地上了,似乎失去了意识变成了植物人。都教授进了洗手间,则冲进了小间儿,接着吐没吐完的胃液。
洗手间的海盗旗已经基本把衣服换完了,看了一手表,距六点还有五分钟,忙把要求帮忙的男服务员统统赶了出去,拿水把朴小姐的脑袋冲干净,对奄奄一息的朴小姐说话。
朴小姐此刻正处于短路状态,根本听不见海盗旗在说什么。
海盗旗叹了口气,让红茶给朴小姐打印了一套新衣服,放在朴小姐身边的手盆上,照着朴小姐的脸打了几巴掌,朴小姐这才回过神来,长舒了一口气,脸上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海盗旗对朴小姐说了几句,朴小姐看看他,哭丧着脸点点头,在他脸上一挥。
海盗旗看看手上的表,时间已经过了六点,一时好奇心起,打开了都教授所在的那个小间,地上,一个穿着都教授衣服,比都教授矮了两个头的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抱着马桶睡觉呢。
海盗旗摇了摇头,联系云师和风伯,一会过来把人弄走,门外,千送一在外边大声询问都闻嗅没事吧,用不用给他叫医生。
千送一的酒量这时候就看出来,因为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她整个人都清醒了,便在洗手间漱了口,洗了脸,补了妆,整个人又神采奕奕了。理好头发,她拿着手袋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没事人一样,跟替她拿手袋里的女服务生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到前台结了帐,笑着跟店长店员,还有店里的客人躬身表示歉意,一切处理的都非常得体。
她判若两人的表现,令所有在场的人都吃惊不已。
做完这一切之后,千送一这才折回男洗手间,在外边拍门,有些担心地询问都闻嗅怎么样了。
千送一正在门外说话呢,门一开,都闻嗅笑着从男洗手间走出来了,把千送一吓了一跳。
千送一从头到脚把都闻嗅打量了一遍,竟然看不到一点醉态。都闻嗅一脸和善的笑,要不是他嘴里还带着一股酒味,千送一真要怀疑他根本就没喝过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