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是出口啊!”赵大鹏心有余悸地望着那插成一排篱笆状的树枝,怔怔道:“上面有出口,干嘛不从出口逃走,还跑到阵中心来做什么?”
赵大鹏想的很简单,也很现实:那边刚被射成了篱笆,想来应该不会有第二次的攻击,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话刚落,就听到“啪”一声,一块石子从上方落下。随后便是噼噼啪啪的碎石坠落声。
再一看那块大石头,已经被树木挤裂,随后树枝继续朝着有可能钻的缝隙疯长,树身有如转轴般旋动起来,一阵碎石乱飞过后,之前那个洞口早已荡然无存。
“你觉得自己能比那石头硬?”这景象早在曾逸凡的预料中,只是赵大鹏想入非非而已。别说天枢位本就凶险非常,就是布局者也根本不会留下任何一个生门。
要活路,逃绝对不是办法,只有破阵!
之后,赵大鹏便一言不发地随着曾逸凡在树木间翻滚穿梭,显然刚才的情景已让他深信不疑,没有捷径可以走,不拼命就只能没命。
虽说这丫的平日里总是唧唧歪歪,但关键时刻还算是头脑冷静。过了许久,两人已经滚得浑身是泥,终于来到了西南角的一棵树下。
“这里就是天权位了。”曾逸凡说道。
本以为所谓的关键位置,应该看上去恐怖诡异或者刀光剑影,赵大鹏已经做好了应战准备,连皮带都往里抽了一格,为了不让肚子影响行动力。
但显然,这里比之前过来的一路都要安静。
“会不会找错位置了?直接跑到后方了?”赵大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虽然树木依然在长,那些如钢筋的树枝还在乱飞,但这里仿佛被真空隔绝了,一切都发生在遥远的外部。
这是在玩冲关大冒险吗?跑到目的地就完成任务?不过,出口在哪里?
曾逸凡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阵法,别说没遇到过,就是太爷爷的书里也没有描述。
他站起身,走近那棵西南角的大树。若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排列,这里确定是天权的位置了,同时也是破阵的关键。只是,这么重要的位置,为什么没有任何防守。
想那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天权这个位置就是由武功最高的丘处机来把守的。
细看眼前的大树,树干大约是其他树木的两倍有余。但显然,这种大小,并不是像诡木一般急速膨胀而来,这是天然生长的树木,而且,如今依然生意盎然,保持着木质的结构。如此庞大,怕是不下万年也生长不了。
曾逸凡恍然大悟,他们确实已经达到了这个天罡诡木阵的核心位置。
这样解释吧,一个阵法若要保持长久的生命力,也就是与时俱进,就必须要有一个指挥中心实时相应。这个指挥中心,肯定是要鲜活的,不能是那种用千尸养成的死木。所以,这个阵法的核心,天权位上的树木,不是诡木!
如果没有猜错,这棵天然的树木,树身上应该刻有符印。只要削掉符印,这致命的天罡诡木阵就如同失去了指挥中心,即便不马上停止攻击,也会阵法全乱,到时候只要找准摇光位冲出去就可以了。
在战术射灯的照射下,曾逸凡果然看到了树身上现出排列有致的印阵雕刻,确实是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
曾逸凡冲赵大鹏伸手,赵大鹏立刻领会精神,将那把战术匕首递了过去。
曾逸凡接过战术匕首,再次观察了树身上的符印,随后仔细地削去了天枢、天权和摇光三星位置上的印纹。
“你这样不会又激发下一轮攻击吧?!”赵大鹏对自己之前因为在树上刻字而差点被戳穿腰子还心有余悸,这会儿看着曾逸凡在那里仔细的刮刻,不禁担心起来。
然而,就在曾逸凡将那三星的印纹削掉后,没有任何的预兆,阵中的树木嘎然停止了声响,一片死寂中唯有曾逸凡和赵大鹏的唿吸声清晰可辨。
“我们成功了?!”一直悬着心的赵大鹏,欣喜地在曾逸凡肩上锤了一下。
刚想再说一些庆祝的话,忽然觉得身后有一股极大的冲击气流勐冲过来。
“趴下!”曾逸凡一把拽倒赵大鹏,两人双双贴地。漫天的枝干如飞鸟般贴着身体略过。
曾逸凡稍稍抬头,发现眼前的那棵大树,树干顿时被射成了蜂窝。
“咳咳……”一口干涩的泥土呛进口中,引得曾逸凡咳嗽不已。
回头看向赵大鹏,他此刻趴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刚才怎么想来着,果然一动刀子又引发了机关,这回是真的完蛋了。显然这次的攻击要比刚才勐烈得多。
许久,没有再听到响声。赵大鹏推了推曾逸凡:“那是不是最后一击?过去了没?”
“呸,呸”曾逸凡吐掉口中的泥土,其实他也不知道,按照规律,没有了符印,阵法应该被破了。可是刚才那一排树枝的攻击,显然非常有目的性,就是要致这个位置上的人死地。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都感觉到身下无端一震,惊恐地发现身边的泥土霍然翻开。
见此情景,两人立刻向旁边翻滚。
果然,从翻开的泥土中,枝杈如钢筋般锐利的树干自地下升起,直直撞向顶部。一棵诡木就这样从土里钻了出来!并且,更多的树枝纷纷折断,朝着曾逸凡和赵大鹏射来。
灰土飞扬中,两人不断滚动,躲避着突如其来的攻击。
“到天权树上去!”曾逸凡瞅准了一个空档,翻身跃起,一把抓住天权树一根较为低矮的树杈,随后紧紧将身体贴在了树干上。
赵大鹏闻言,也是连滚带爬摸到树干,一个呲熘便上了树。小时候顽皮经常爬树掏鸟窝,想不到生死关头还能快速上树救命。
突然出现的诡木不断从地下钻出,越来越贴近天权树。
曾逸凡和赵大鹏此刻所处的位置,虽然可以堪堪躲过那些乱飞的树枝,但身边的空间已经被挤得越来越狭窄。这样下去,即便不被树杈戳成刺猬,也会被树干挤压成肉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