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浴盐的香气,丁正涛感受着从各种令人舒适的角度喷涌而来的水流,酒精刺激着各种神经,而几乎酥软的身体则会萌出某些迫不及待的冲动。
对于这种复杂而有些矛盾的感觉,丁正涛很是受用,在他而言,这是一种辅助思考的最佳方式。
可今晚他的大脑却比这种感觉更加复杂、更加矛盾。
自从大会定下了正式比赛的日期,短短两天,岛国的鬼冢一派和高丽的太极宗都有人相继出事了。
丁正涛看着酒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喃喃自语着:“难道会是易博尔搞的鬼?又或者是新来参赛的大道卜术传人曾逸凡?”
据监视鬼冢一派的耳目回报,近半个月来,鬼冢一派虽然足不出户,但却一直通过无法被监控的卫星电话与外界联系,而就在昨天,这些联系竟突然中断了,整个鬼冢一派就像是一潭死水般毫无动静。
值得注意的是,也就在昨天,一家医院收治了一名奇特的重伤病人,浑身的骨骼均有不同程度的断裂,而在这样的重伤之下,这名病人却还没有死亡。
据悉,这名病人正是鬼冢一派的福田进三,从已知的信息来看,福田是鬼冢一派负责追踪和刺杀任务的带队忍者,身手在中上等,他会受到这样的重伤,肯定是遇上了不一般的对手。
面对手下如此惨败,鬼冢一派非但没有制定反击措施,反而偃旗息鼓地龟缩了起来,这同鬼冢一派以往一贯强硬的作风完全不相符。
无独有偶,高丽的八极宗也同样没能幸免于难。
高丽八极宗的金灿熙是个一贯喜好声色犬马的家伙,定期要去高级夜总会和pub找些姿色上乘的女人消遣。就在前天,金灿熙包下了一家高级夜总会的贵宾房,经妈妈桑的介绍,他选中了两名小姐喝酒**。
也许是金灿熙的酒量太好,也许是两名小姐的酒量太差,过了不多久,那两名小姐便先后捂着嘴跑去卫生间呕吐。可她们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负责保护金灿熙的手下觉得有些不对,闯进房间一看,金灿熙早就不省人事地躺在了沙发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经过一番抢救,金灿熙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醒来后还没等他喘过第一口气,坏消息就接踵而至,八极宗安排在中国各地的手下和眼线一夜之间死的死、残的残,事发的时间恰好就是他入院抢救那会儿。
在得知这一系列消息后,丁正涛也曾一度害怕过,虽然当即打卦的结果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凶兆,但丁正涛隐隐觉得,这一切之间肯定有着某种相关的联系。
“卜算不出凶兆并不代表一切就太平,或许有高手在暗中扰乱卜算。”基于这种小心为上的想法,丁正涛交待所有的手下,各处行事加倍小心,同时也加强了对大赛组委会的各项安保工作。
正思索间,门铃响了起来,丁正涛并没有去理睬这个,玄关处守卫的手下自然会去处理。
但门铃却响个不停。
这时候,丁正涛不得不警觉起来。他从浴缸里爬出来,裹了浴巾,悄然走到客厅的一处装饰托架前,按下了托架上那个清代花瓶下暗藏的警报按钮。
门铃执拗地继续响着,丁正涛小心地走到玄关前。果然,负责守卫的两名手下不见了!厚重的门外还夹杂着敲打大门的声响。
“丁总,丁总,您没事吧?!”门外传来小贾的叫声,这是丁正涛的手下,丁正涛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开门。
可门并没有应手而开,似乎被什么卡住了一样。
丁正涛下意识地用尽全力一拉,手上突然感觉一轻,整个人险些摔倒。
居然要他亲自开门,还弄得如此狼狈,丁正涛站稳身子刚要冲门外的人火,却迎上了一张诡异的笑脸。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漂亮得有些妖艳,又略带一丝清纯的感觉,一头长半遮半掩地遮去半边脸。那张脸的主人他也熟悉泰国巫卜沃拉娜。
这女人上一届的成绩就仅次于易博尔,颜值和情商都很高,运用占卜之术更是不计任何代价。她的笑容,总是能让人鬼迷心窍。
但这会儿……
丁正涛惊恐得连叫都叫不出声来,身子后退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沃拉娜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诡异的笑容,却不是在勾引丁正涛,那个笑容已经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当然,丁正涛所能看到的也只是这张脸而已。
因为身子……已不见了。
如果在自家门外现一个没有身子的人头,通常意味着你惹上了麻烦。如果这人头的主人恰好是你的熟人,那就是惹上了个大麻烦。假如再出现几个闻讯而来的警察,这麻烦就升级成了一个名词“凶杀嫌疑犯”。
但凡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多数人都会自叹倒霉,可丁正涛没有时间去怨天尤人,他的脑子里正盘算着这件事所造成的利害得失。
刚才开门前,明明听到了小贾的声音,可这会儿,门外除了沃拉娜的人头,连一个活人的影子都没有。
在能站起身的第一时间,丁正涛便冲进客厅拨了几个电话,把能调来的手下全数通知了一遍。
有趣的是,最先到达的却是三名警察,足足比气喘吁吁的小贾等人早到了五分钟。
“附近的一名天文爱好者向我们报案,说这里生了凶案。”为首的一名警察看了眼走廊里那盏唯一亮着的廊灯,淡淡地说道,“这走廊的灯一直都是只亮一盏吗?”
“这要问物业了,我们又不负责这些。”小贾趾高气昂地答道,“你们警察是办案的,又不是城管,还有权检查市容?!”
“那我们警察总有权检查一下你们的身份证吧?”那警察也没生气,冲着丁正涛等人一伸手,“麻烦你,请出示下你的身份证。”
丁正涛用眼神狠狠地瞪了小贾一下,配合地从屋里拿来了身份证,又示意手下把身份证乖乖地交给那警察。
那警察瞟了眼丁正涛的身份证:“身份证地址和这里不一样,你是常住还是暂住?”
“暂住。”丁正涛脸上依旧挂着惊魂未定的表情,手脚也刻意地颤抖着,“我新买的房。”
他的脑子里已经理出了一长串的麻烦清单,现在最好是能够尽快把这些警察打走,回答得越简单,就越不容易节外生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