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豹军大营。
“这个时候,袁术的兵马应该已经登陆,差不多已拿下了朐城了吧。”刘豹呷了一口气,刀削似的脸上,浮现着几分看热闹似的冷笑。
案前的程出笑道:“如果时间估算的不错,那位袁大公子不仅应该攻下朐城,此刻想必应已在杀往西河的路上。”
刘豹一口酒饮尽,心情很是愉悦。
这时,另一旁的和连却提醒道:“袁术由路上奔袭,这么大的动作,张元不可能没有察觉,就怕他会抽兵前去朐城阻击,那位袁大公子听说也是个纨绔,未必是张元的对手。”
“和连,你真是杞人忧天了。”刘豹也不解释,只是取笑他,再给自己添一杯酒。
和连眉头微微一凝,一时听不出刘豹的言外之意。
“张元他……”
程出想要替刘豹解释,醯落却抢先道:“奔袭朐城的敌军有五千之众,张元若想抽兵去阻击,至少也得调走三四千兵马,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岂能没有察觉?依我看,他不是不想去救朐城,而是怕被我们趁机进攻,不敢不救。”
作为刘豹麾下首席谋士,任何的军议,醯落当然不能让程出独占风采,他必须做适当的发言,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和连微微点头,似乎听明白了点。
这时,刘豹却冷笑一声,瞄向众人道:“你们都判断错了,其实几天前某的斥侯就已经侦察到,张元暗中抽走了一支骑兵,东去救援朐城。”
众人皆是神色一变,未想到张元还真敢抽兵,醯落的脸色更是稍稍有些难堪。
程出则看了醯落一眼,眼神中暗藏几分讽意。
刘豹看出了醯落脸色变化,便笑着安慰道:“公台,你也不必惭愧,你判断的没错,张元怕我们趁机进攻,并没敢抽出足够的兵马,只派走了区区几百骑兵而已。”
醯落脸色稍稍缓和,感激的看了刘豹一眼。
“父帅,既然张元那小子抽兵去救朐城,咱们何不趁机攻破他大营,灭了那小子。”云里雾水的连题胭脂,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亢奋的叫起了战。
刘豹看了女儿一眼,眼神无奈,似乎在为女儿的有勇无谋而叹惜。
“大小姐莫急,现在就强攻,就算取胜我军必也损失惨重,反而会让袁术捡了便宜,与其如此,倒不如等着袁术拿下朐县,张元军心瓦解时,再一举击破张元,岂非事半功倍。”醯落笑眯眯的说道,显然对刘豹的心思把握的很好。
刘豹微微点头,向醯落投以赞赏的目光,不愧是我刘豹的谋主。
大帐中,众人皆对刘豹流露出敬佩之色。
“可是,万一袁耀败了呢?”和连却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一句,他是亲眼见过张元的,知道此人非同一般,无论何时,都对张元存有几分忌惮。
刘豹刀削的脸上,掠起几分不悦,显然和连如此高估张元,让他感到不爽。。
不用父亲开口,连题胭脂小嘴斜撇,银铃般的不屑一笑,“和连叔,你也太瞧得起姓张的那小子,你真以为他的骑兵跟咱们并州铁骑一样强悍,区区五百骑兵就能击败袁家大公子的五千精兵吗?”
大帐中,上至刘豹,下至曹性等部将们,都因连题胭脂这话笑了起来。
“报——”
一员斥侯飞奔而入,打乱帐中愉悦的气氛,直抵刘豹案前,将一道帛书奉上,“禀主公,东面细作急报,两日前张元在朐县大破袁术,重创袁家大公子。”
瞬间,大帐中鸦雀无声,包括刘豹在内,所有人都错愕变色。
一张张惊诧的表哪,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张元竟然真的以五百骑兵,击溃了袁术的五千精兵。
“不可能,那小子怎么可能有这等能耐!”
连题胭脂俏脸涨红,一副绝不相信的样子,一把夺过斥侯手中的情报,扫过几眼后,俏脸上的惊色却越来越重,仿佛见到了鬼一般,嘴里不断的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连题胭脂的神情已经表明,情报无误,张元确实大败了袁家大公子。
死一般的静寂后,大帐中顿时一片哗然,众人惊议纷纷,全都是对张元的震惊。
“这个张元,果然……”和连口中喃喃自语,惊异的眼神中,悄然闪过几分敬意。
首座上,刘豹沉默不语,刀削的脸上阴晴不定,手上青筋爆涨,酒杯在他手里咔咔作响,几乎要被他握碎一般。
他很意外,张元竟然真的凭借五百骑兵,就击败了袁术的五千精兵。
他更有点恼羞成怒,因为张元用这场胜利,狠狠的羞辱了他,羞辱了他的判断,打乱了他的全盘布局。
砰!
酒杯猛的摔在了案几上,所有人都身形一震,帐中立刻安静下来。
“袁术这个废物,指望他根本无用,张元,你这是逼的某亲自动手。”
刘豹的话中,杀机如刃,刀削的脸上,孤傲之色已烈,蓦的一挥手,喝道:“去把去卑给我叫来,某要用匈奴骑兵,亲手把张元辗颎。”
……
北面,张军大帐。
中军帐内,张元已赶在刘豹收到情报前,赶回了大营,此刻正摆下大宴,犒劳诸将,大肆的庆祝这一场大胜
这场大胜,重创袁耀,大破五千淮南军,彻底解解除了后顾之忧,震慑了袁术,可谓一举数得。
张元痛快,众将也痛快,对张元轮番敬酒,每个人都毫不掩饰的对张元大表敬意。
张元心情痛快,自是来者不拒,与诸将齐欢,庆贺这一场痛快淋漓的大胜。
喝了几个时辰,众将尽兴而散。
半醉的张元,在樊梨花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还往了自己寝帐。
帐帏一掀开,早已候在其中的蔡琰忙是迎了上来,将张元扶住,闻着他的一身酒气,不由云眉一皱,“公子怎喝这么多酒?”
樊梨花一笑,“朐县大胜一场,你家公子高兴,当然要多喝几杯,你且扶他进去,我去弄碗醒酒汤来。”
樊梨花把张元交给了他,转身离去,蔡琰吃力的扶着张元入得内帐。
帐中早就备好了一大盆的热水。
“公子全身都是血汗,回来都没来得及洗一洗,先沐浴了再休息吧。”
蔡琰说着便红着一张童颜,替他宽衣解带,外衣都脱了个精光,下边小裤却不好意思再给他脱,便扶他进入澡盆,她则又挽起袖子,为张元搓背擦身。
热水澡这么一洗,张元的酒气渐消,头脑也清醒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