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了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是怎么回事,竟是原本效宜于袁谭的汝颍士人,改为拥护他为主,与袁尚争储位。
“我能力既不如主公,更不及二弟,你们拥护我,恐怕是选错人了吧。”袁熙苦笑的自嘲道。
郭图却正色道:“能力强与不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公子是否有这个心,只要二公子愿意,有我等从旁出谋划策,二公子自然无需担心。”
袁熙沉默了,久久不语。
多年以,他实力平庸,既不是侄子,又才华不出众,从就是被袁绍不重视的那一个。
所以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早早就退出了储位之争,置身事外,父亲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谁想到,袁谭的三次被俘,让汝颍士人失去了拥护的对象,只有改为拥护他这个不起眼的二公子。
他更知道,郭图这帮子人,其实是不看好他的,只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才不得已选择了他。
“我能力平庸,就算有你们相助,也未必能争得过二弟吧。”袁熙微微有些心动,却又极不自信。
“不争一下怎么知道争不过,天下之事,谁又敢有绝对的把握,几年之前,谁又能想到,张元一个不起眼的纨绔公子,会强大到今天这种地步。”郭图不得已之下,竟用仇家的例子鼓舞他。
袁熙身形微微一震,眼中又添了几分动心,似乎在他潜意识之中,觉得自己的处境,与当年的张元有些相似。
张元既然能成就非凡之业,他为什么不行。
“再者,若是大公子将继承主公基业,或张还会善待二公子这个同母之弟,倘若三公子继位,他会给二公子你好脸色吗。退一万步,就算是三公子能容得下二公子,他那歹毒的生母刘氏,会放得过二公子你吗。”郭图的语气,渐渐的冷峻起。
袁熙脸色一变,眼中立时掠过一丝惧意。
郭图又趁势道:“而且,若是三公子继位,二公子你虽为主公,却要以臣子的身份向他卑躯屈膝,二公子你乃顶天立地的男儿,难道真就忍得住这份屈辱吗。”
这一番话后,袁熙的眉头已深深皱起,眼中的惧意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隐藏于内心深处,此刻被郭图引出的怨恨。
他的拳头,渐渐已握紧,眼看着就要下定决定,却又顾虑道:“就算我愿意又如仲,眼下父帅已将兵符给了二弟,分明已默认他为继承人,以我现在的实力和威望,还有争过他的希望吗。”
“当然有。”郭图已是一脸激动,手一指西面,“张元现在是一门心思要攻邺城,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北面,二公子只消等他战线拉长,侧翼出现破绽之时,便率凉州之兵自东向西急袭,必可杀张元一个措手不及,将他一举赶回河南。介时,以二公子这等不世奇功,还怕有威望,还怕主公不会对你另眼相看,改变心意吗。”
一席话,扫尽袁熙心中的担忧,也彻底的点燃了他心中那份潜藏已久的野心,眼中已是斗志狂燃起。
“我还要告诉二公子一个好消息。”郭图又笑眯眯道:“我们已说服主公,为二公子求娶中山甄家的千金为妻,不日为会送往原为公子完婚。甄家乃河北大族,颇有些人望,如果二公子以与之强武天赋,便可在一定程度上,争取到部分河北士人的支持,再加上我等汝颍士人的相助,二公子更不需担心争位的筹码。”
啪。
袁熙大喜过望,再无犹豫,拍案而起,傲然道:“既然如此,我袁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袁尚瞧不起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岂能容他将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让我对他称臣,这袁家的储位,我袁熙是争定了。”
看着斗志扬的袁熙,郭图长松一口气,不由捋须笑了。
……
黎阳,七万周军休整已毕,日是开拔,浩浩荡荡往北杀去。
张元身着玄甲,手提战刀,赤色的披风在身后飞舞如火,年轻的身形之后,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周”字大旗猎猎飞舞。
兵甲森森,战旗遮天,三军士气如虹。
“袁绍,黎阳已失,我看你还拿什么阻挡我的铁蹄……”
张元嘴角扬起傲然冷笑,扬刀喝道:“传军加速前进,明日此时,我大周的战旗要插在内成城头。”
号令传下,三军将士疾行,掀起了漫天的尘土,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震颤。
次日午后,张元所率三万前军,先行一步进抵了内成城下。
内成城位于黎阳以北,邺城以南,乃是袁绍拱卫邺城的第二道防线,其城池也是经过重新加固。
张元一到,细作便将守军情况报上,城中守军有五千,守将为河北大将张合,副将为马延。
五千兵马并不多,只是张合乃名将,用兵了得,这内成城也颇为坚固,城墙厚度只稍逊于黎阳,张元想短时间内破城几乎是不可能。
而且,强行攻城,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伤亡,攻下便罢,若久攻不下,又会挫动将士锐气,反中了袁绍下怀。
攻下黎阳,张元已付出了七个月,小小一座内成城,他也不可能再耗相同的时间,他必须要速战速决。
“周公,我军如今锐气正盛,不如四面围城,一口气破了此城。”李存孝枪指敌城,傲然请战。
“咱们有秘密武器在手,拿下区区一座内成城,仲需费那么大劲。”张元一声冷笑,年轻的脸上掠过几分诡色。
“秘密武器?”
李存孝一怔,便想这内成城如此坚固,就算己军威力最大的天雷炮也无法轰破,当初的黎阳城就是最好的证明,还能有什么利器可以击破。
“怪不得周公留着袁谭不杀,原来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李斯恍然一笑,已猜出了张元的意图。
张元哈哈一笑,遂是传下号令,命李存孝集结三万主力大军于城南,摆出攻城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