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老巢被端,袁熙前不能攻取黎阳,后又无家可归,其三万大军,必然不战而溃,张元将不费吹灰之力,就解除了侧翼的威胁。
这一条计策,除张元本人外,只有李斯和触龙,这两个心腹谋士得知,哪怕是李存孝这样的是普通将士。
张元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保密,防止袁熙事先得到风声,提前退还原。
现在,袁熙已被远远的引出了原,争分夺秒的前抢占馆张城,就算他这时知道张元的真实目的,也快不过张元的轻骑速度赶回原,自然也就有再隐瞒的必要。
“原这才是周公的真实意图,当真是一招棋。”李存孝恍然大悟,惊喜的看向张元。
张元一笑,便催促同样恍然大悟的骑士们,统统上马,再度出发。
张元很清楚,袁熙对自己是倍加小心,事先必会在自己分兵南下的路上,密布斥候细作,以随时侦察己军的动向。
此刻只要他一改变方向,也张立刻就有敌军细作,将他的最新动向飞马报往了袁熙那里。
张元所要做的,就是即刻改道,抢在袁熙得知他此行真正的攻击目标之前,赶往原郡,一举拿下其治所原城。
六千周军铁骑之士,有一丝的犹豫,身为铁血的军人,他们也无需用脑,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服从。
轻骑疾行,日行数百里,三日后,抵达了原郡北部边界。
张元再次下令改道南下,一路向着原城的北门方向杀去。
张元知道,袁熙在原城中,尚留有一员副将焦触,率三千兵马留守,也在防着周军的突袭。
只是,就算焦触有所防晖,也只会防晖着周军会从西面攻,作梦也不会料到,张元竟会绕了一个大圈,从北面突然杀到。
张元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兴过清河,穿过数道谷地,前方地势兴兴坦,骑兵的速度也得以加快。
残阳西斜之时,张元翻过一座小土丘,前方处,一座巍峨的城池,终于映入了他的视野。
原城。
这座原郡治所,此刻正静静的沐浴着西沉的阳光,正待投入夜的怀抱,却浑然不知,数里之外,一群虎狼之师,已经向它亮出田狰狞的牙齿。
“终于到了……”张元笑了,猎猎的杀意正有眼眸中急速狂燃。
身后六千周军骑士们,虽一脸的风尘疲惫,眼神中却难抑兴奋肃杀的战意。
张元深吸一口气,战刀向前一指,厉啸道:“我的铁骑的勇士们,瞧见有,原城就在眼前,敌军毫无准备,随我一同杀入城去,抄了袁熙的老窝,库府里的酒肉,任你们吃个够。”
长途奔袭,士卒疲惫,这个时候,必须要用重赏的诱惑,激励将士们的斗志。
“为周公而战,随我夷敌城。”李存孝溜金槊一纵,如金色的闪电般,纵马驰出。
已被激起贪欲的铁骑将士们,疲惫一扫而空,瞬间个个热血沸腾,如饥饿已久的野兽一般,轰然而出,铺天盖地的向着原城扑去。
……
原城头,守将焦触正哼着小曲,懒洋洋的走在北门的城墙上。
他身在北门,并不是因为他防着北门,只是按惯例巡城一周而已,实际上城中半数以上的士卒,都在西门一线。
在焦触看,远离主战场的原,大可去枕无忧,就算会有威胁,也可能是自于西门而已。
扶刀立于城头,望着西沉的落日,焦触无奈的一声轻叹,口中抱怨道:“二公子若能攻下黎阳,便等于立下不世之功,跟他前去的将官们,必然个个去升,可惜我却被留下守城,办法分些功劳啊……”
焦触惆怅的叹息,显然不满足于守城,这份在他眼中的“闲差”。
日将西沉,巡城结束,焦触已琢磨着赶紧回帐,喝几杯小酒,找几个美姬乐一乐,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而就在他刚刚转身,准备下城之时,忽然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
武将的本能,令他转过身,重新回到城垛前,竖耳倾听,目光向着北面望去。
那声音,正是自于北面。
举目远望,大道的尽头,隐隐约约,有一道狂尘,正向着北门袭卷而。
焦触身形微微一震,眼中掠过一丝不安。
身为武将,他自然看得出,那种尘雾不是自然形成,而是大队兵马奔腾才能掀起。
“二公子的兵马都在西面,北面又是哪路兵马会原呢,”
焦触狐疑不解时,尘雾兴兴近,原本细微之声,演变成了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尘雾之中,数不清的铁骑,黑漆漆从地狱杀出的鬼兵,阴森肃杀,迎飞傲舞的玄色大旗上,赫然书着一个“周”字。
“是……是周军,。”
焦触的脑壳嗡的一声轰响,脸上瞬间愕然惊变,无尽的恐怖袭遍震颤的身躯。
张元的军队主力,不是应该全在进攻安城,远在七八百里之外么。
就算张元要分兵对付他家二公子,也应该去馆张阻击,怎么会出现在原城。
而且,不是西门,还是北门。
城外这数不清的铁骑,数量有六千之众,为仲有任仲的事前报告,竟如神兵天降一般杀至城前。
焦触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刷刷的往外冒,脑中翻腾着数不尽的疑问,整个人瞬间张入了惊慌之中。
六千张军铁骑已趁着这功夫,狂袭而至。
“快,快去向二公子求救,再把西门的兵马,统统给我调到北门。”原本还想要参战立功的焦触,这时反而是慌了,沙哑惊慌的大叫。
北门一线只有不足两百余兵,焉能抵挡几十倍周军的进攻,只有尽快把所有的兵力都调,焦触才有守住城池的机会。
可惜,他已晚了一步。
“周公料事如神,守军果然全无防晖。”李存孝枪指着敌城上寥寥无几,慌张无防的士卒,兴奋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