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于嫌疑人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完全没有概念,不过,好歹知道受害者的身份了,也该跟保安大队里的人说一声,省得他们漫无目的的四处乱找。
与罗馨远和罗芳两人一起回到保安大队,罗馨远将死者的身份告诉冯大勇,冯大勇感到头更大了。
跨区域作案,这虽是个外镇的人,但到底也是死在自家的地盘上,如果要再排查这位祝姓窑工的身份,还得跑到太平镇去查,唉,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上头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了。
与垂头丧气的冯大勇完全相反的是郑舒华,她现在一脸的兴奋跃跃欲试,拉住赵承平:“我们一起去太平镇看看吧,说不定能查出什么来。”
一旁的罗芳见了,顿时脸上表情骤变,两步跑过来,将赵承平拉到自己身边,瞪着郑舒华:“你是他什么人啊?别拉拉扯扯的。”
郑舒华笑笑:“你又是他什么人?还不是在拉拉扯扯。”
发现自己还抓着赵承平手腕的罗芳慌忙松手,对郑舒华说:“我是他朋友。”
“好巧,我也是。”郑舒华毫不示弱。
身陷两个女人中间的赵承平向罗馨远投来求救的目光,罗馨远忙上前将自己的妹妹拉开:“芳,别闹了,现在在说破案呢。”
他看着郑舒华,问道:“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我是郑舒夏的妹妹,郑舒华,省城日报的记者。”郑舒华昂首挺胸。
罗芳冷笑一声:“哦哟,大记者了不起哦,我是省城教会女中的学生会长。”
别看省城教会女中只是一个女子中学,但是,里面的学生家庭背景非富即贵,罗芳父亲是省城教育部的部长,这已经是学生中家庭背景最一般的了。
她把学校的名头抬出来,自然是想要告诉郑舒华,别以为是个省城日报记者就了不起,你无论写什么,我都有本事让你写的东西永远报不出来。
对什么日报什么女中一点兴致也没有的赵承平,只觉得两个女人在自己耳边叫嚷着实在是受不了,他大声道:“够了,要是您二位想在这里显摆自己出身高贵权势滔天,我一个小民也不拦你们,你们继续,我出去了。罗兄,冯队长,你们一起来吧,正事要紧。”
说着也不管两人是什么反应,大步走开,冯队长对于两个女人吵架这事也是束手无策,于是跟在赵承平后面一溜烟的出去了。
罗馨远看着自己的妹妹,又看看郑舒华,摇摇头:“你们啊!哎,就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说着也走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安静无声,保安队里其他人都默默缩在角落,各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间,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房间正中站着的两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觉得很没意思,冷哼一声,各自扭过头,同时迈步要出门。
这保安大队的门其实并没有那么窄,如果两人各走一边,中间还能侧身走过一个人。
但是,这两位大小姐又怎么会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自据一边呢,当然是要堂堂正正昂首挺胸从中间走出去。
其后果自然是两人谁都出不来。
三个男人站在院里,听着屋门口传来的声音,冯大勇看着赵承平与罗馨远两人:“怎么办?”
“反正她们去也没什么用,就让她们在这里呆着好了。”赵承平连头都没有往那里转一下,径直向大门走。
见赵承平的身影越走越远,罗芳与赵舒华着急之下,也不非得从正中出去了,赵舒华做惯了记者,跑得速度和灵巧度都更胜一筹,罗芳紧随其后。
赵承平顺着发现脚掌的镇口出去,一路上仔细观察,也没有发现什么,这条路是通向**湖的路,春夏时节往**湖走的人很多,现在天气太冷,游玩的约会的都不往那里去。
寒冷的天气,连湖里的鱼都懒懒不想动,一天打不上来几条鱼,自然连渔夫都懒得往这里来。
带着湖水湿气的风刮过,罗芳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也没有啊,我们回去吧。”
“你要是嫌冷你就先回去。”连哥哥罗馨远都觉得她作得有些过份了。
郑舒华身为一个记者,虽然没有做过战地记者没有下过煤窑,不过她对自己的职业,还是有一份敬业精神的。
她虽然也感到身上那有风度而无温度的呢子大衣在这潮湿的寒气中一点点用处也没有,但她也只是将身子缩了缩,咬着牙,瞪大眼睛,希望可以帮助赵承平在这一路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很快,**湖就在前面了,水波荡漾,烟波浩渺,一眼望不到头,湖水被风卷着,一阵阵涌上岸边,与岸边礁石相激,拍出小小的浪花。
“这湖,深吗?”赵承平转头问道。
罗馨远从小家教甚严,根本没有机会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样下水游泳,哪里知道深不深,两位姑娘就更不知道了。
冯大勇抓了抓头:“岸边不深,但是往中间就挺深,我潜过几次,都没探着底。有一回抱着石头下去,一口气都快用完了,还没沉到底。”
如果将尸块装上石头抛到湖心,在这没有蛙人的时代,想来就只能等到某一天袋子破了,尸块自己浮上来。
想到这个可能性,赵承平心中沉沉一叹。
但是,想要去湖心,要么自己游过去,要么就得有船。
“在这里打渔的人,船平时都放在哪里的?”赵承平问道。
冯大勇往芦苇荡中一指:“都在那。”
赵承平小心往那里走过去,一路低头检看,果然发现了几枚新鲜而清晰的脚印,踩断了芦苇,折口也很新鲜。
他走近那排停在芦苇荡中的小船,跳上去,小船互相撞击,让他站立不稳,差点跌到水里,赵承平小心翼翼的摸到离湖面最近的那条船上,果然,在这船头发现了一大块血迹,虽然用水冲刷过,但是,做事的人太过匆忙,没有冲洗干净,仍有暗红色的流水状血渍。
“找到了。”赵承平站起身,向站在岸上的人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