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了?”
柳随风也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敏锐的神经,当然将红衣女鬼身上爆发出那一阵强烈无比的杀意感受的清清楚楚。
躲在柳随风身后那一群小鬼怪,也被红衣女鬼身上爆发出来的强烈杀意给吓得“咿咿呀呀”的一阵乱叫,四散而逃,跑来跑去,最终跳起“噗”的往泥土里一钻,全都躲进了土层中,瑟瑟发抖,不敢吱一声。
“额!什么?”
柳随风无意中红衣女鬼脚下看了一眼,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红衣女鬼红色无风自动的裙摆下,根本就看到不到双脚。
“你是鬼?”
“没错。”面对终于发现她是女鬼的柳随风,红衣女鬼也直接当面就承认了。
“不过你放心,你是个好人,我不会杀你,我要杀的,是那些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渣!”
“好?好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柳随风,也回头看了看那些全都躲在土层之中瑟瑟发抖的小鬼怪。
自言自语的小声念道,“难道是因为这些家伙?”
实在没想到,是他之前和这些小鬼怪的玩闹,而救了他。
而红衣女鬼,一时间也没有了玩乐的兴趣,一挥藏在红袖下的手。
整个本就是又笑面鬼幻术建立的鬼镇,也就这样“哗”的一瞬间,就完全幻灭消失。
“这?都是假的?都是幻觉?”柳随风也意外无比。
什么鬼夜楼,什么鬼针,全都在一瞬间幻灭,自己在这里跑了跑去闹了半天,原来就是在除了断裂的墓碑什么都没有的乱坟岗里。
身上的那一件可以隐身的无缝天衣,也不过一丝块破布,至于柳随风之前搜集来的那些什么桃木剑、五雷牌之类的法宝,全都不是树枝,就是已经长青苔的老木头。
什么驱魔符,也不过是一片片树叶罢了。
不过那些吃的喝的生存物资,倒是没有变化,五色糯米饭就还是糯米饭,雄黄酒也还是雄黄酒。
而之前的那些追杀幸存者食客的僵尸之类的什么鬼怪,也全都消失不见,什么也没有。
“原来这一切都是幻术吗?”柳随风一想起之前笑面鬼出场时,那一声响亮全场的扇声,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只觉得当时笑面鬼之所以如此刻意的吧扇子开得如此之响,除了是想让众人安静下来以外,原来也是施展幻术心法的媒介。
只不过,柳随风又看了看,却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只看到一个又一个食客倒在了乱坟岗的泥土上,并没有因为幻术的解除而恢复过来。
戒无生正抱着他的布偶老婆,保持着用身体保护的蜷缩状态,僵硬的倒在了地上。
董青书等之前在幻术之中被鬼化变成僵尸的那些食客,也都双手保持着前伸的僵硬动作,嘴巴也张得像僵尸要咬人一样奇大无比,一个两个全都站立着,定在了原地。
“什么!”柳随风再向原本笑面鬼与唐婉儿所在的鬼夜楼看去。
只见连施布这次幻术的笑面鬼,和来了大姨妈在鬼夜楼里等待他们的唐婉儿,也都身体僵硬的倒在了地上。
环顾四周,除了柳随风一人保持着活人的特征以外。
其他那些人,全都双眼瞪大,空洞无比,全身也都像一个空壳一般,硬邦邦的僵硬无比,明显是被什么人勾去了魂魄,吸去精元。
“是你!”柳随风看到所有的一切,也“唰”的一把刀,指向了红衣女鬼。
“没错,是我又如何?你说我是恶鬼也好,伤及无辜也好,总之,这次我吸去了这么多人的精元,就是要去杀了那个巫婆!杀了那群收了钱的狗东西!替我死去的父亲报仇!谁也别想再拦我,我念在你是好人,饶你一命,如果你一定要阻拦我,就休怪我无情了!
况且,作为一介江湖食客,你不会想放任那群狗官媚上欺下,祸害一方吧?”
“当然不会!”对这种贪官污吏深恶痛绝的柳随风,也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就给滚开!”红衣女鬼也大吼道,都已经祸害了这么多无辜的食客,他也不想再把柳随风也杀掉。
但之间柳随风却仍横着刀,挡住了红衣女鬼的去路,“不!就算你遭受了怎样的冤屈,我也不会让你把无辜的人因为你的恩怨仇恨而丧命的!更何况,我的朋友,也在里面!
至于你父亲仇,你把详细的情况告诉我,我会替你去解决的,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请相信我,快点把夺取的精元与魂魄还给他们吧。”
“哦?你的朋友也在其中?那我也只能深感抱歉了。
至于就凭你一个默默无闻的江湖食客就想帮我?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只怕到时候我说出那仇家的名字,把你吓尿出来,来时老老实实在混几年,混出个称号在来说替我解决吧。”
“呃…”听到红衣女鬼的话,柳随风也有些无奈。
没想到自己被当成了一个默默无闻的江湖小虾,不过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装扮,好像确实也路人了点。
大概就像是那种喊着“杀啊!杀啊!”的冲上去,然后被主角两刀砍死,“呃!呃!”两声倒在地上的那种龙套,一般活不过几秒。
至于称号这个问题,柳随风也不知为何,他还真没有。
不过还是看向红衣女鬼,“你就说说看,你的仇家到底是哪方神圣。”
毕竟大华最牛逼的关陇秦家秦无双都被柳随风弄翻了车,现在手里还有一把能追着皇帝砍的刀,柳随风还真是觉得自己在这大华还真没怕过谁,就大螃蟹一直,就是横着走,咸鱼渣渣敢有意见?直接一钳子钳死。
“呵,岭南道行军大总管陈自强,你知道不?知道就去吧,有本事你就去替我报仇啊。”红衣女鬼只不屑的一笑,只觉得柳随风不过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罢了,也直接说出了他那个在岭南一带只手遮天的仇家。
只想吓吓柳随风,好让他知难而退。
“呃…岭南道行军大总管?陈自强?这我还真没听过,这官,很大吗?”
红衣女鬼又看柳随风一幅真的不知道的模样,也实在没想到,柳随风除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之外,竟然还是一个偏远山区来的向下土包子,竟然连行军大总管这掌管一个地区军权与政权的最高官员都不知道。
但只见弄不清情况的柳随风又挠着头,悠悠问了一句,“呃,那是这个岭南道的陈自强大,还是关陇一族的秦无双大啊?我真不懂这个行军大总管是什么啊,你说说,让我比较比较,好让知道这个行军大总管有多大。”
“你真是白痴?”听到柳随风的话,红衣女鬼实在忍不住骂了出来,“你是猪脑吗!这陈自强和秦无双能比吗?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好不好!”
“啊?难道这个陈自强比秦无双还牛逼?”听到这,柳随风也感觉到了棘手。
但红衣女鬼听到柳随风的话,又再次骂了出来,“你倒是真傻还是装傻!肯定是秦无双比陈自强牛逼啊!
陈自强即便在岭南地区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只手遮天,那只不过是华文帝手下的一个地方官员罢了,见了华文帝还不得低眉顺眼的溜须拍马装孙子。
就算是叫他去吃屎,他都肯定都会嗷嗷直叫的“好吃!好吃!”叫个不停,可就想着好好表现,被华文帝调入长安去做官了。
秦无双是什么人?关陇秦家又是什么人?那可是连华文帝都要敬畏三分,必须和他们联姻才能坐稳龙椅的人物。
简单的说,秦无双就是华文帝他爹,陈自强就是华文帝孙子,就是一个奴才!这么说,你懂了吗?
拿陈自强和秦无双比,我说你是不是真傻?”
“唉。”不过红衣女鬼又是孙子又是奴才又是吃屎的骂了一遍,还是只能长叹一声气,“不过就算陈自强比上秦无双连一条狗都不如,倒是对于我们这些一无所有的草民来说,他在岭南地区就是天,就是爹!
就凭你一个人就像替我父亲报仇?省省吧你!滚开,我最后在警告你一次,别再拦着我!”
“呵。”但却只见还是没有走开,更是没有被这“只手遮天”的行军大总管给吓到,索性连手上的刀都收起来了。
一脸轻松的又开始进入了装逼模式,“小姑娘,我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普通了一点,的确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新人,也没有什么听起来很牛逼的称号,但这个陈自强,这个行军大总管,我还是能管管的,说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为你父亲你和讨回公道的。”
只觉得自己练华文帝他爹秦无双都砍了,还怕华文帝的孙子不成?或许根本就不用他出手,唐婉儿这个公主就去把那个陈自强给灭了。
但很明显,红衣女鬼并不相信柳随风所说的话,真把柳随风的“装逼”当成了装逼,直接嘴里“呃嗷!”一声低吼,挥舞着利爪,扑向了柳随风。
“雾草!雾草!相信我啊!”柳随风也手忙脚乱的赶紧伸手拔刀,只觉得自己装逼就装逼,收什么刀,这下可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