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米歇尔位林锐等人制订第训练计划,主要分为专业基础和实战训练两部分。实战训练科目包括全套体能、力量、灵活性和忍耐力练习,格斗、徒手自卫、野外极端条件下生存训练、武装泅渡、登山、所有类型轻武器射击、挖掩体、搭帐篷、医疗急救、伏击、攻击、跳伞、定位、判图等。
所有一切都在岛上完成。他们每天早上4点半起床,6点开始长跑,或者爬山,而且必须负重,至少要背十五公斤负重。5公里武装越野必须在25分钟之内跑完,晚上还要重复一次。
在柔软的沙滩上奔跑其实并不如想像的那样轻松,因为每一脚都会陷入其中。再加上身上的负重,足以让很多自诩强壮的人累得像一条死狗。除了武装负重的急行军,他们另外还有仰卧起坐、俯卧撑、单双杠、杠铃、投弹等科目,以及布雷、排爆、水下渗透突击、潜水等内容。
银狼的训练可以说达到了严苛的程度,以此挑战他们的生理和心理底线。林锐双脚上的血泡已经变成老茧,身上多处受伤流血,由于极度疲劳,他两眼充满血丝,精神恍惚。赵建飞和将岸也不比他强多少。在这种状态之下,他们还接受了一次熏瓦斯训练,在毒气房里被熏得眼泪鼻涕横流。
由于长期受美军作战理念的影响,银狼认为,食物对人而言只是一种“燃料”,只要能维持基本的生存就行。在这里,林锐和其他人每顿饭常常只有一撮肉丝,一把玉米面。即便如此,是否开饭还要看当天的训练任务完成情况和银狼的心情如何。
但银狼并不禁止他们吸烟,他认为烟草能够刺激人的感官,使人快速放松下来。他制订的训练内容的设计不刻意求全,只精选最常用的战术、最实用的战法。一句话,抛弃了所有的花俏做法,只剩下简单粗暴。而且所有的训练力求真实。
他们在突破障碍训练时,身旁是燃烧的轮胎,空气中飘荡着瓦斯味,银狼亲自指挥其他佣兵用机枪对他们扫射,橡皮子弹就在林锐身后不到1米的地方飞过,稍有不慎都可能造成受伤。在综合障碍训练中,他们翻越17米高的栅栏时无任何保护措施。
他们还要在夜间全副武装横渡12公里宽的海湾,全过程没有任何救生工具。野战救护训练中,“受伤部位”全部用鸡血、牛骨、动物内脏“装饰”,让队员逼真地感受到受伤的部位和受伤程度。
如果说银狼的训练是简单粗暴的残忍,那么琼瑟女士的心理训练更是让人难以忍受,她要求所有的训练人员整整几天,自始至终不说一句话,不能使用战术手语,不能和其他人眼神交流。
因为人类最大的恐惧是寂寞,只有忍受住极端的寂寞才能锻炼出强横的内心。让他们具备超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使其一旦执行任务失手被俘后,能够有充分的意志抵抗敌方的审讯。
其他的队员始终在他们的远处观察着,“真的有必要这样训练么?”杰森皱眉道。他是美国陆军特种部队出身,俗称绿色贝雷帽的那类人。但即便是他,也认为自己很难熬住这样的训练。
“这个韦恩斯竞赛究竟是什么样的?”叶莲娜在银狼的身边低声道。
“本质上说,只是一项很无趣的比赛。”银狼缓缓地道,“你为林锐感到忧虑了?”
叶莲娜沉默了一会儿道,“可能有点。”
“我知道你们在一起的事情。”银狼叹了一口气道,“叶莲娜,你的父亲乌列切诺夫死后,你就像是我自己的女儿。所以我必须警告你,这种关系是危险的。我并不反对两个寂寞的年轻人相互籍慰,但是别动真情,这会害死你或者他。”
叶莲娜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低声道,“为什么?”
“你知道原因。你们是战士,你们在从事极端危险的工作。任何分心都会导致丧命。我不想失去你或者是林锐。我知道这个决定也许对你们来说很难。”银狼缓缓地道,“也许有一天你们都活着退出这个圈子的时候,我会祝福你们。,但是在这之前,尽量别让感情成为牵挂。”
“放心吧,我是蝰蛇,冷血的蝰蛇。”叶莲娜缓缓地道。
银狼却看着远处正在训练的林锐和赵建飞等人,平静地道,“没有人能够冷血。即便是我这样见惯了最多的生生死死,眼看着一批批的战友离我而去,我也不能做到无情和冷血。因为我时刻告诉自己,我还是一个人。战争需要冷静,但却应该热血。”
“你是一个特例,米歇尔,知道我父亲生前是怎么评价你的么?”叶莲娜苦笑道。
“他一定说我是个混蛋。因为我们习惯这样称唿彼此。”银狼寂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叶莲娜摇摇头,“他说,你是个好人。原来我很不以为然,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雇佣兵,距离好人的标准实在是太远了。不过后来我发现,你还真是个好人。米歇尔,像你这样的活着一定很煎熬。你是最好的战士,但却是最不应该成为战士的人。因为你太有良心。”
“我有良心的话,就不会活到现在了。”银狼缓缓地道。“好了,我该去看看他们的训练怎么样了。这三个人之中,将岸一定在偷奸耍滑,林锐和赵建飞一定在消极怠工。不盯着他们,训练是维持不下去的。”
叶莲娜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出了随身的银质扁酒壶喝了一口,眼神之中说不上是哀伤还是寂寞。
“认真一点,赵建飞,别逼我踹你的屁股。还有你们两个,快点继续,我老远就看到你们在这里耍滑头,消极怠工。”银狼在远处喝道。
林锐其实已经精疲力竭,他甚至连消极怠工这样的想法都已经没了。他就像是一台机器在按照固定的节奏运行,在沙滩上重复而机械地抱举着手里的一根圆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