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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是个好主意。那么又该如何,拔除他们在军中的亲信?”诸夏像极了一个很有耐心的老师,一步步引导着钟乘,不见丝毫的不耐烦。
“这个我不清楚……”
“嗯?”
“不过!不过,不过我知道,骆先生深受信任,平时,他是可以指挥一部分兵力进行布防,他肯定知道。”钟乘连忙说道,生怕诸夏一个不悦,将他碾死!
“嗯。有道理,劳烦你走一趟,将这位骆先生请来吧!嗯,再次之前,钟卿不如洗浴一番,换上新衣服,再去不迟。”诸夏姿态随意道,丝毫不介意钟乘会不会出卖他。
诸夏的话,钟乘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点头应下。
当钟乘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囚牢门口时,喻平、吕丰两人见了他的模样,心中更加愤怒,神色冷笑着说道:“叛徒,那汉侯怎么没一剑杀了你!你有何脸面存于世上?还不自刎谢罪!”
“呵呵,不才,在下刚被君上任命为三等执事,执掌一郡外交大权!好了,不跟你们废话了,骆先生,君上有请!”钟乘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公知嘴脸。
“奸佞之人!”
“无耻叛贼!”
喻平和吕丰顿时叫唤起来!
骆谨叹息一声,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沉默着跟着钟乘离开了囚牢,来到了诸夏的大帐内。
“外臣骆谨,拜见汉侯。”骆谨一入账就感觉一股暖风扑来,身子暖和不少,抬头一看,一个粉雕玉琢的黑衣少年正看着他,目光复杂。
“孤,记得你!孤还记得,你杀了十几名我汉家儿郎!”诸夏目光复杂的,说出这番话。
“各为其主,在其位,谋其政。君上若要杀我,请杀吧!”骆谨神色坦然,神色不见丝毫愧疚,拱手道。
“……”诸夏沉默着对着骆谨使用了求贤技能,然而当他看到骆谨属性时,神色一愣,眼眸中的怒色顿消。
骆谨:统:5、武:2、智:6、政:4。
6点智力,相当于拥有谋夺一县之地的能力!
5点统率,相当于拥有统领百名士卒的能力!
这么说,这个骆谨还真的是个人才,虽然不及张辽,萧何他们的,是个不错的人才了!而诸夏连一个4智的钟乘都用了,6智的骆谨还容不下?
诸夏面色稍缓,盯着骆谨说道:“孤任你为军机处参谋部三等参谋,必要时刻,可掌一营士卒,你可愿降?”
骆谨神色一震,抬头看向诸夏,他终于知道这一路以来,自己心中的悸动是什么了,但他依旧犹豫了会,说道:“我可是杀了汉国十几名士卒,拼死反击也是我出的主意,是我害得汉国损失百名士卒!”
“杀我汉国士卒,说明你在其位谋其政,尽忠职守,各为其主嘛,不怨你。至于拼死反击,说明你是个人才,若非文远勇猛,我险些被被你擒下!
我欣赏有能力的人,而你正有这种能力,孤若是连这点胸襟都没有,谈何一统辽东,逐鹿中原?
加入汉国,成为汉家臣民中的一员,如何?
你在庄国跎蹉至今,已经没有任何提升的可能性,而且因为本次战败,你还会有被庄国降罪的可能,因为你的身份问题,这污水,必定会泼在你身上。”
诸夏没有说什么一统天下,他如果那么说,就显得浮夸了,以这些土鳖的眼界,也就受限于一个辽东,逐鹿中原已经算超前了!足够他们震惊的!
果然,骆谨一听诸夏之言,神色果然露出惊骇欲绝之情,但紧跟着,面色潮红,被诸夏的豪言壮志,以及广阔胸襟所倾倒,但面容依旧露出挣扎之色。
一旁的钟乘急于表现,见状连忙说道:“骆先生,你在庄国根本毫无容身之地,你入赘显赫门第,但他们什么时候拿正眼瞧你?这些年没有子嗣,受过多少谩骂?”
诸夏听着钟乘的拙劣鼓动,沉吟片刻,他看过一本鬼谷子的书。里面有一句:捭阖道术,皆有循依。如果揣摩已成,利弊已权,则可决定如何出言。一般说来,当因人而言。
“先生,你真的愿意,自己一身才能无处施展,虚耗时光?愚忠于一个不能让你施展所长的国君麾下?”诸夏徐徐说道,似乎想起什么,说道:“孤,记得,你有一个从商的父亲?”
骆谨一听,神色一紧,缓缓点了点头。
之前他有些埋怨父亲为何从商,但长大了才知道,为了生存下去,有时候必须要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决心。他父亲为了家人,哪怕知道从商的后果,但不得不从商。
“他还在继续从商?”
“嗯。”
“生意好不好?”
“还算好。”
“信誉好吗?”
“童叟无欺!”
“嗯……”
两人简单对话后,诸夏陷入沉吟,说道:“你若愿降,乃父可为我汉国商务部对外经贸司三等执事,负责对庄国经济贸易的战略。在我汉国,军人第一,农工商第二。
孤,并未看你的面子,勉强授予的!是孤真正的需要乃父之才,孤本次不打算占据庄国,所以需要一个熟悉庄国经济贸易方面的人才,为汉国制定针对庄国经济贸易的战略。”
诸夏拥有远超此世的几千的眼界,又怎么会只知道屯兵、战争、屯兵、战争的这种套路?
向庄国倾销盐、纸、酒等货物,攫取财富,操纵庄国经济、物价,再用赚来的钱,交好豪侠、地痞流氓,让他们四处捣乱,让庄国焦头烂额。甚至,收买官吏!
有汉国在背后撑腰,庄国在打败后,至少短时间内不敢把汉国商会当肥羊宰,而只要给诸夏一年时间,再碾压庄国,彻底吞下庄国,那时候就能完全可以将庄国消化。
骆谨听着诸夏的解释,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堵,眼眶不知何时蓄满了泪花,鼻尖发酸。
自从父亲从了贱商,到目前为止受了多少白眼,多少冷嘲热讽,甚至让他被逼的只能入赘,但依旧不得重用!
这十几年的委屈,将他的胸膛塞的满满的,却无处发泄!
现在,不知为何,什么委屈都没了!
他面露庄重,对着诸夏顿首,再顿首,道:“臣,愿为君上效犬马之劳,若有违逆,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