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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你小子都当伍长了,挺厉害的!行了,快去有事吧!正好我也累了,正想睡一觉,你去吧。”
伦休毕竟是给人办过事,知道察言观色,知道那四个人还不怎么信他,不想拖累金勇,害得他有和庄国士卒密谋的嫌疑,立刻顺势提出,说着还露出一抹倦意。
他也确实倦了,长达数个月不能睡一个好觉,一个双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到如今身经百战,成为一百多幸存者其中之一,侥幸和适应力无法充足解释,只能以一个“警”字!
“不行,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火长,你不知道……哎,反正你跟我走就对了。”金勇欲言又止,旋即用一种耍赖的方式,生生的托着伦休走,临了戴上头盔。
伦休也察觉到什么异样,没有说什么,任由金勇拽着他走,心中隐约有了某种猜测。
“火长,他…他识字,他可不可以休息一下?”金勇期盼的看着火长,他是隐约知道一点接下来的行动的。
“识字?呵呵,我汉国识字的多了去了,我也识字!他是你的亲人?”火长先是轻蔑的笑了声,旋即看着金勇询问着,这里有很多都是金县人,就连他也是金县人。
“他……他是……”说到这里,他一怔,有些结巴,有些犹豫,最终一咬牙,大声说道:“报告火长,他是我父亲!”说完有些怯怯的看向伦休。
伦休泪流满面,将脸上的血污划开数道,露出血污下的面孔,他狠狠的揉了揉金勇的头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他是我儿子,我们两长得很像吧!”
那火长看了看,很想说一句不像,但还是没破坏气氛,违心的说了句:“像!”旋即大吼着说道:“行了,既然是军人家属,那就是自己人,去那先休息下,等粮食运来再说。”
甘宁指挥人手开始将城内城外的死尸堆起来,一把火都烧了,紧跟着开始组织人手拆了一面,一直忙活到深夜,运粮的队伍这才回来。
早就睡了一觉起来,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一副,站在寒冷的冬风中等待着金勇的伦休,这才露出一抹笑容。
粮食运来了,片刻后,金勇拿着一个木盘走了过来,嘿嘿笑着说:
“父亲,这是馒头,我本来想给你弄个肉包子的,但,但是上面说肉包子是军人专属,而且听说面粉不多了,只能抢来两个,还有一杯热豆浆,这个是鸡蛋,现在鸡蛋每天都可以供应。”
“咦,这么多,我刚才看那里似乎只有个咸菜,还有白菜汤以及一碗米饭,我怎么这么多?”伦休惊讶道。
“嘿嘿,您现在是军人家属,享受的待遇自然不一样,咱们汉国对自己人和其他人态度就是这样,等他们真的成了汉国人再说吧。”金勇很得意,非常得意,骨子里透着的自豪,谁都看得出来。
汉国对待自己人很好吗?
伦休点了点头,没有犯圣母病,因为他知道,那时候为难的是金勇,他闷头吃起来,睡了一觉,又洗了澡,加上这几个月的压抑尽取,食量居然大增,两三口将那松软甜美的馒头吞下肚,又喝了口豆浆,很是耐心的将鸡蛋壳剥光后,两口就吃了,摸了摸肚子,有个六成饱。
“馒头和豆浆有限,我再去要几个鸡蛋吧?”
“不了,我想跟你说个事,我想给你改个名字,跟我姓,叫伦直吧!如何?”说着紧张的看着金勇,担心他不喜欢,之所以紧张,之所以担心,无非两个字在乎!
“伦直?好名字,我喜欢,伦直拜见父亲。”
当天夜里,甘宁留下百人负责看守,并且天亮后迁移他们去北f县而原本的庄国士卒,则跟着甘宁上了船,紧跟着不知所踪。
数个时辰后,天色灰蒙蒙的开始发亮。
这段时间是庄河县的守城士卒最困倦的时刻,其中一守城士卒迷迷糊糊的感觉想尿尿,一睁眼,就见不知何时,墙头竟被架上一个梯子,一庄国士卒正悄然爬上墙头。
两人双目交错,一瞬间,那守城士卒顿时明悟,难怪从之前就听到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直以为是风吹的,毕竟君上在前线厮杀,庄河县两百人是最安全不过,而且还有那些世家大族的族兵。
谁曾想,居然还真的有人避开君上的主力,偷袭处于后方的庄河县,不是说庄国已经没有兵力了吗?前两天还传来金县即将被攻陷的消息!
那一瞬间,守城士卒心中满满的疑惑,但是是扯着嗓子大喊,还是……
那守城士卒佯装什么都没看到,因为他知道,他如果喊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他,父亲跟他说过,让他聪明些,打不过装死,或者往后缩,他们家可等着他传宗接代呢!
那守城士卒一边佯装他什么都没看见,一边往后退,直接躲在了柱子后面,就连憋着的尿意也忘了。
人所接受的外界信息每一秒是固定的,超过极限就会遗忘不怎么重要的,现在面对生死存亡,对外信息接收就是注意力,全部都在墙头那边,至于尿,憋憋又不会死。
由于他的纵容,那庄国士卒蹑手蹑脚的登上墙头,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等待,第二个庄国士卒上了墙头,同样蹑手蹑脚的站一旁,冷冷的盯着这些沉睡的守城士卒。
三个、四个、五个、六个……直至墙头站着14个人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守城士卒醒过来,看到这么多敌军,下意识的扯着嗓子大吼着:“敌袭!!!”
猛的一嗓子,顿时惊醒了所有昏昏沉沉的守城士卒,还没等他们看清周围,那十四个庄国士卒不再估计,脚掌踏地,猛的一蹬,右手挥剑一刺。
后续人员不再顾忌,顿时手脚并用往墙头攀爬,其他四家梯子也迅速架上墙头,飞速的朝着墙头攀爬。庄国士卒爬完后,接着倭八旗,最后是一百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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