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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郭县北门前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一条由密密麻麻的黑点组成的黑线。黑线整齐一划,徐徐逼近平郭县,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风雨欲来的沉重气氛,压在所有守城士卒心头。
包括诸夏!
但诸夏并不后悔,相反,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唯有以杀止杀,唯有灭其根源,唯有彻底占据对方的生存空间,才能让胡人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那样,就不会发生五胡乱华;那样,野猪皮就不会有出现的机会!
数目在两千左右的胡骑,策马齐头并进,停在平郭县射程以外,其中策马而出一人,他堪堪踩进射程,朝着墙头大喊:“传少主令,汉侯至,箭雨停!射!”
下一刻,第一列胡骑忽然疾驰冲出,朝着平郭县射出箭矢,紧跟着分散成数股离开射程。
不待汉国士卒反应,下一列胡骑同样忽然策马而出,朝着平郭县墙头射出箭矢,又和方才一样,迅速分散成数股,离开射程。
如此反复,这一次是真正的箭雨,两百骑一列,共十列,箭雨借引力,箭矢强劲,穿透木质建筑,压得守城士卒抬不起头,不时有惨叫声响起,更是令诸夏听着揪心。
胡人善骑,亦善射也!
也幸好汉卒人人都有扎甲在身,大部分箭矢仅仅射穿第一层扎甲,被第二层扎甲防住,但依旧有汉卒不幸被射穿第二层扎甲,亦或者被射中扎甲间的缝隙。
诸夏坐在地上,他撑着头,内心陷入自责,他不应该那么冲动,明明再忍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果然,冲动是魔鬼吗?还是说我和凤侯一样,膨胀了?狂妄了?
这时,张辽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揪,沉声道:“君上英明,君上,您做得很好,绝不妥协,方才那箭雨,并未打击士气,反而激起了他们抗争胡人的决心!”
“死伤多少?”诸夏听了没有丝毫表情,径直询问。
“回禀君上,对亏了扎甲,仅一百轻伤,三人死亡。”
“是吗?胡人猜到了我已经到来,我还是不太成熟,若能再忍一下,他们就不用死,不用受伤了!”诸夏叹气道。
“君上!这可不是君上您说的话!”张辽骤然大声说道,他有些激动,双眸熠熠生辉,拉着诸夏来到窗前,指着平郭县北门说道:“我记得君上说过一个词。”
“什么?”
“主权!!!”
“主权……?”诸夏有些迷茫。
“是啊!主权!那里就是我们的主权,弓箭射程内的主权,你刚才看到了吧?那些胡人再也不敢在我汉国主权内肆意妄为,他们再也不敢侮辱我汉国主权。
换做以前,他们会停下来,慢条斯理的尿完之后,再慢悠悠的离开!”
“是啊!主权。谢谢你,文远。我可是要成为夷狄们闻风丧胆的屠夫,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容许胡人,在我汉国主权内放肆!”诸夏再次恢复精神,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道。
“君上,您是汉家儿郎的领袖,无论你怎么做,我们都支持你!哪怕死去!!”
“忍!忍四天!让大家做好防御准备!”
远在福江岛的甘宁等人,则混入了福江町中,这一次丰臣秀吉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而甘宁等人则扮成奴隶,低着头紧跟在丰臣后面。
福江町还算繁华,只是不怎么干净,道路上有各种各样的垃圾,有鱼皮、牛粪、不知名污水、各种腐烂物,导致整个街上充斥着一股怪味。
“就在前面。”这时,丰臣秀吉身后一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大院子说道:
“那些接种的女子,有的有背景,有的则是那些平民女,她们接种之后,就会在这里生活,衣食无忧。不过会分为两种,一种生了男丁,待遇会很好,生了女丁,待遇稍次。
有时候,有特殊癖好的武士,会挑选那些女丁和她的母亲,但更多的,男的成年成为足轻,女的则为娼,或者成为武士的……”
“够了!”甘宁低沉的声音传来。
那人连忙止住,低着头不敢再说。
甘宁身侧的宁复同样紧紧握着拳,咬牙切齿,他想到了那些惨死的人,但同时,心中升起侥幸,幸好自己运气好,若不然也会那样憋屈的死去。
甘宁等人来到那院落外,立刻有一个胖子迎了上来,用倭语对着丰臣说了一通,丰臣从容应对,随后那胖子引着他们进入院落里,正巧有一群大概九十岁左右的孩童在劈砍,一边劈砍一边大吼着。
“他们说,父母赐他支那身,天皇赐他大和魂!这些孩子已经被完全同化了,已经不是诸夏之人了,完完全全沦为夷狄,完全抛弃了诸夏的文化。”宁复声音低沉道。
“可恶!”甘宁咬牙切齿道。
原来同化一个人真的这么简单啊!根本没有什么灵魂深处的觉悟,骨髓里是诸夏的那些桥段,完全鄙夷、愤恨自己的血统,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倭人。
伴随着不断深入,很多十岁左右的女孩,已经开始跟着自己的母亲学习如何取悦男人,一幕幕令甘宁呲目欲裂,他恨不得立刻杀光这里所有人。
但他没有办法。
汉国的大计,事关近千名将士的性命,让他只能低下头,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他们逛了一圈,熟悉了情况,没有带走任何人,虽然现在没有带走,但他们已经决定,明天他们会杀光所有夷狄,带走可以那些还没有受影响的孩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