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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亦的神色大变,半响吐出一个词:“连弩!”
“嗯?”诸夏有些意外,说道:“怎么?你知道连弩?”
“此物我部愿用战马作为交换……”
“免谈。”诸夏没听完,直接拒绝了。
开玩笑,要是ak47,我还可以卖,毕竟还可以通过控制子弹,来控制影响力,但是连弩,随便买个几把回去,照着照着仿制,就算不如汉国的,完全可慢慢摸索和改进。
而弩矢就更简单了,没什么技术难度。
诸夏怎么可能会卖连弩给对方,环首刀、扎甲可以卖,他完全可以制造出普通的,不使用中碳钢,这样威力有限。
就算想要将研发费用转嫁给敌人的头上,也不能见钱眼开用连弩代替吧?那可是要命的东西,更不用说所谓的太昊部说白了依旧是胡人,更是诸夏的敌人。
诸夏除非脑子犯傻了才可能将连弩卖给太昊部。
钟亦露出惋惜之色,但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只要是智商正常,就不可能将东西卖给他,而他也仅仅是侥幸心理,试探的询问,而且,就算诸夏同意了,他也不会同意,指不定这里面有什么坑。
他跟着诸夏几个月,知道诸夏的性格。
而汶侯则慌了,看着下方倒了一大片,足有两百多的胡骑,他心里就冰凉一片,他不敢置信的后退,跌坐在山坡上,满脸都是质疑。
他心中有些悔恨,当初他怎么就选择了胡人,若是选择汉国,他根本不用面临这样的地步,天哪,这一次可是将汉国彻彻底底得罪了啊!彻彻底底的撕破脸了。
但紧跟着怨愤起来,一切的源头都要怪这个钟亦,分明是在偏帮汉侯,明明拥有八万胡骑却和蠢猪一样非要用两千胡骑对抗他们。
而此刻战场上,倒地的两百胡骑其中大半都没有受到致命伤,若是及时医治,说不定还能救回大半,然而后方的胡骑高速狂奔,原本用来凿穿方阵,而现在嘛……
嘭——
咔嚓——
一连串的异响,那些胡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策马,踩踏在自己的兄弟身上,然后速度不减依旧笔直的冲向方阵,一千八百骑之后,原本喧哗的哀嚎声所剩无几。
这时,张辽再次下令,旗帜再摇——
射出弩矢的汉卒见状毫不犹豫侧身,也不填装弩矢。
下一刻又是一排汉卒出列,出现在通道中,而他们手上拿着的,依旧是连弩!
那些胡骑大惊失色,连忙勒马而止,战马人立而起,发出嘶吼!
然而——
晚了——
倏倏倏倏倏倏——
这阵密集声音,令所有胡骑心头萦绕着一种恐惧!
他们不怕死!
但是他们不希望这样憋屈的死去!
但他们根本无力做出反应,便被这阵弩矢设成马蜂窝!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两军未战,胡骑便少了先损四分之一,也就是五百骑,而且还是连人带马!
这一幕幕,令乌桓楞呲目欲裂,不敢置信。
余下的一千五百骑终于停下来,停在汉卒方阵的二十米处,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又换了一排,手上拿的,是令他们从骨子里惧怕的连弩。
毫不迟疑,一千五百胡骑二话不说,立刻朝着两侧散开,竭尽全力减少自身的损失。
倏倏倏倏倏倏——
噗噗噗噗噗——
第三次密集的弩矢入肉声过去,所有避开的胡骑立刻松了一口气,露出庆幸之色,然而右侧的胡骑一抬头,就看到苏紘率领五百骑,笔直的朝着他们而来,手上持有一物!
——汉式连弩!
那伙五百胡骑顿时和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二话不说,开始逃跑,而苏紘则率领五百骑兵,不紧不慢的撵在后面,并且不时的防止他们逃跑,将他们逼出主战场。
这样以来,主战场这里胡骑就只剩下八百胡骑。
诸夏松了口气,看向一旁的钟亦,笑着说道:“大局已定,不认输吗?”
“他们可不归我指挥,再者说了,这么早下定论是不是太早了?”钟亦笑着说道,心中却是震惊于汉国的连弩,不过他也看出了汉国连弩的弊端所在。
“嗯?”诸夏相信钟亦的才智,钟亦也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连忙紧张的看向战场。
就在此刻,战场中,侥幸生还的乌桓楞,此刻收拢八百胡骑,站在方阵的百米以外,正对着胡骑们说着什么话,其中十名胡骑立刻离开,朝着之前营寨方向而去。
“……”诸夏立刻意识到什么,面无表情道:“怎么?还可以途中找人?”很明显,对方是想要去营寨将剩下一千胡骑调来,这样胡骑依旧可以保持优势,甚至消耗汉卒的弩矢。
“呵呵,汉侯,您也可以召来人手。”钟亦似乎很愉悦。
诸夏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怒极,暗恼:“甘宁,你这个坑逼。”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这也是没办法,毕竟现在对方占据主动,而他们则是弱势的一方,对方能给一个这样的机会,已经让他减少了大部分的压力,已经给他机会了。
张辽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沉思片刻,对着身侧传令兵附耳说了几句。那传令兵听了点点头,然后猛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一摇旗。
所有汉卒神色一凛,同样捶着自己的胸膛。
张辽当即持枪出列,枪指乌桓楞,大喝一声:“雁门张辽!尔等可敢与我一战!”
乌桓楞一怔,旋即大喜,大吼一声:“有何不敢?受死!”说完拍马而出,冲向张辽,但他很快发现不对,他毕竟是部落,所以对骑兵的姿态,非常了解,他立刻察觉对方的马具有问题。
但仓促之间,不及细思,双方骤然交错而过!
铛——
一阵沉闷的,仿佛数吨的重锤猛的砸在心头一样,气息一滞,诸夏面色惨白,倒退一步,捂住耳朵。
嘭——
交错的瞬间,一道人影骤然倒飞出去。
众人定睛一看,这才看到,张辽慢条斯理的策马,将躺在地上,双手血肉模糊,不知生死的乌桓楞一把拎起放到马背上,回到了方阵之中。
胡人顿时急了!
然而就在这时,诸夏忽然对面色凝重的钟亦说:“你刚才,是说,我也可以召来人手?”
“……”钟亦呆呆的点点头,说道:“对……”说到一半,钟亦意识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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